早上,她睡醒后,便下楼了。本是睡眼惺忪,却在看见万年历上的红色字体时,她才想起,今天是六月一号。朦胧的双眼看清红色的数字后,猛然清醒,蹦跳着向餐桌走去。
她并没有向其他三个孩子一般满怀期待的看着父亲,但内心,也早已小鹿乱撞。
凌天高在老婆的暗示下,才说出今天的安排。他看了一眼老父亲,清了清嗓子“你们三个待会儿收拾一下,出去玩吧!别玩得太疯!”
她故作镇定的等待父亲下一句话的到来,可没有响动。她抬眼看着父亲,眼中是乞求、是请求。而父亲像是故意无视掉她那可怜模样一般,专注于自己手中的晨报,不予理睬。而就在她以为她可以出门,放下所有功课的时候,高跟鞋的声音‘蹬蹬蹬’的向她走来,她的心‘咯噔’一下,饭勺掉在了地下。舞蹈老师缓缓走至她的身边“小姐,我在舞蹈教室等您!”
父亲在听到玻璃撞击地面的那声清脆的响后,头也不抬的命令“自己拿去洗掉!”她没有动。死死的盯着父亲,眼眶中蓄满了泪。
“自己拿去洗掉!”父亲再次命令
她倔强的咽下泪水,捡起地上的勺子,走进了厨房。而凌天高也终于探出头来,看着她瘦小的背影,叹了口气。
……
哀悼的声音,在英国伦敦的大街上此起彼伏的响着。盛大的葬礼,哭泣的人儿,沉默的家人……
黑白照片上是一个微笑慈祥的老奶奶,前方的撒花人,向后方撒着白色的玫瑰,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整条大街。人群中,唯有一人迟迟不肯脱帽,甚至还捂的特别严实,黑色墨镜下的那双酒红色的瞳孔,静静的注视着黑白照片,不作任何的动作,他看着围着木棺,静静流泪的家人,双手的指尖狠狠的插进自己的肉里,哪怕流血,他也没有吭一声。
“对不起!”心中默默的说道。
双手占满的鲜血,在后面递上来的手帕上擦掉“走吧!”
孤寂的背影在涌动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显眼。逆反的方向,决定着他的人生。双手的鲜血也终于伸向了自己的家人。
……
缓缓睁眸,外面的天已经变得很黑,伸手不见五指。她缓缓的坐起身,擦了擦流下来的汗,看着四周寂静无声的人群,用最冷静的声音开口“我要出院!”
“我的回答是No!”门口清冷浑厚的嗓音传进屋内人的耳朵,她平静地抬头,注视着发声来源。
“在你身上的伤好之前,不许离开医院!当然,学校除外!你白天上课,晚上回来治疗伤口,再好之前,你不可能离开我的视线!”他看着她似害怕似无奈的表情,淡然微笑“放心,既然放你出来了,就不会再将你抓进去!放轻松!”
“你说话什么时候算过数?!”
“这次,是对你唯一算数的一次!下不为例!丁姐明天正式上岗。在这期间,你从医院到学校的路程车接车送。”
“条件?”
“我说了,唯一一次,没有下次,这次没有条件。”老凌说着,命人放下了一套耳钉“把你耳朵上的换下来!虽然你的戒指有我想要的功能,但是,我还是觉得,对你有必要再加一层!”看着她没有丝毫服从的意思“不带啊?那,真省事!走!”
“放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咬了咬牙,将耳朵上的换了下来“可以了吧?”
“不错!”说完,转身离开。
“如轩,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你?”廖景萱急性子的问道
“不好意思,我累了!”她重新躺下,缓缓开口
“如轩,你就说嘛~”女汉子廖景萱也有难得撒娇的时候
“我累了”她疲倦的说道
看着妹妹疲惫不堪的神情,梓轩将还想继续问的其余人,都拖了出去。霎时,病房内就又剩她一个人。
她只是睡了一小会儿,脑袋的记忆便源源不断的向她涌来,而且还是最坏的记忆。她摸了摸刚换上的耳钉,苦笑着自言自语“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