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陷入绝境

过了几天，李成的老同学打来电话，让他到教委去一趟。李成骑着自行车一脸茫然，走在路上，心里一点底也没有。老狐狸王恒光到底葫芦里买的什么药，难道真像老同学杜德说的那样，他也很欣赏我的才华?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真的让王主任伤心了？我才不信呢？他王恒光压根就不是什么好人，阿谀奉承，巴结领导，媚上欺下，流氓成性......李成最痛恨这种下三烂之人。李成又想到了自己自毕业以来遭受的种种打击，哎！别想了，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说不定他王恒光又要耍什么阴招呢!我得小心......不知不觉已到教委，李成推着自行车走进了大门，放好车子先到办公室找杜德。杜德正在打电话，好像很忙的样子，看到李成进来了，点头示意让李成坐下。等了很长时间，杜德才打完了电话，“老同学，来了，王主任等你好久了，我领着你过去。”“王主任，李成来了，我出去了！”杜德低头弯腰走出了教委主任办公室。“来了，李成，坐下吧，这一个多月挺自在啊，其实我早就想找你谈话，公事公办，宣布处理决定，不过，我很欣赏你的才华，你还年轻，只要听我的话，好好干，一定大有前途。”听到这里，李成几乎要被感动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王主任真的很欣赏自己？难道真的错怪了王主任？想到这里的时候，王恒光又开始说话了，“李成，我知道你很有能力，也很正直，好认真理，但这次你确实没有理，我也知道别的老师上课也出来，但人家没有被查住，就查住你了，你能说上课离开课堂就对了！”“王主任，是查住我了，但别的老师他们根本不查啊！别的老师出来也没有查岗的，我一出来，马上就查岗，哪有这么巧的事，明明就是李其昌和卢霞别有用心，打击报复！”“话虽然这么说，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也略知一二，但这次你确实让人家抓住把柄了，人家占理，处理你没错啊！你还不冷静，大吵大闹，更是错上加错，这不，小事成了大事，闹到教委来了，你要早听我的，能到这一步吗？你说咱两平时有无冤无仇，我怎么去害你呢？可现在人家把你踢给我了，我不处理你也不行了，你说是吗？”李成不知对错的点了点头。“咱先说，你这一个多月没上班，学校为此找了代课教师，得让人家干完一学期吧，这半年的工资谁出呢？你得出，要扣你半年的工资......”“什么？扣我半年的工资！你还让我活不活！我老婆孩子全靠我这点工资，扣了让我全家喝西北风去！”李成越说越激动。“你要扣我工资，在就法庭上见！”李成抬腿就走。“你看，你这驴脾气又上来了，你吃亏就吃在这臭脾气上！不是大哥说你，你这脾气在哪里都不行。我知道你家庭困难，学校又不让你老婆干小卖部了，孩子又小，确实很难。在总得有个交代吧！你说呢？”王恒光的一番话又让李成心软了，人家王主任还处处替自己着想，怎么能这种态度呢？“王主任，我就听你的吧，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这还差不多，大哥能故意害你吗？不处理你怎么向学校，向其他老师交代呢？你也得给我一个下台阶吧！我看这样吧，你一个半月没上班，扣你这一个半月的工资不多吧，这就照顾你了，你欠大哥一个人情啊！”王恒光不愧是一只老狐狸，好歹两面，坏人好人都能做！李成算了一下，一个半月的工资四百多块钱，哎！这四百多块钱能给孩子买多少好吃的？能给妻子买一件毛呢大衣，能卖一吨块煤，毕竟自己一个月才二百多块钱的工资！可现在，孩子想喝个奶，还不舍得，妻子早就想买一件毛呢大衣，可自己还一直不舍得......哎！自己闯的祸，让全家陪着受罪。想到这里。李成眼睛湿润了，但不能流下泪来，别让王恒光瞧不起，自己是一个男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男子有泪不轻弹！“好吧，扣我一个半月的工资我接受。”“好就这么定了，等一会，你到会计室把钱交上。”“王主任，那我什么时候上班呢？”毕竟李成是师范大学的高材生，他的理想就是做一名令人尊敬的好老师，教学，学生是他生命的全部，不让他上课就是要他的命。在这一个半月的时间里，李成做梦都在想着上课，想着和学生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李成想，扣了钱就没事了，也许就能马上回到学校了，又能见到自己的学生了。“王主任，那我什么时候回学校上班呢？”“这不大好说，李其昌跟我说坚决不要你了，说你目无领导，无组织无纪律，自由傲慢......不大好办啊，人家是校长啊！我也不能不考虑吧，我也很为难，李其昌经常在别的校长面前说你的坏话，弄得别的校长也不愿要你！这可怎么办呢？你这么年轻，就断送教学生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这样吧，大桥镇刘旺村有一处小学，有一个老教师和一个幼儿园教师在哪里，有一二十个学生，你去那里吧......“李成听到这里，顿觉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李成知道哪个学校在哪里，有一个本村的老教师在那守着烂摊子，学校破烂不说，还在大桥镇的最东边，离大桥镇中心中学有二十多里路，真要去了那里，什么理想、抱负，都全化为泡影了，一辈子别想在走出那个学校了......李成不敢再想下去了，怎么办呢？自己酿的苦酒只有自己喝，这难道是天意，难道老天爷看着自己也不顺眼吗？李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教委大门的，骑上自行车，漫无目的的走着。此时的李成已是万念俱灰，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无能闯了祸，让家人陪着受罪，怎么面对他们？路的南面就是小河，水还挺深，屡遭打击的李成真想一头跳下去，离开这凶险、纷争的世界，太累了，李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诺大的世界怎么没有自己的一点立足之地呢？难道真的是天意？李成的眼泪流下来了，太无助了，太憋屈了，哭吧，哭吧，李成快要崩溃了！李成精神恍惚的朝家的方向走去，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可爱的女儿，贤惠能干的妻子。“快回来吧，不要干傻事，天大的难事挺一下也就过去了，你是一个男人，是一个男子汉，我们娘俩还要靠你呢？”李成仿佛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喊着爸爸，看到妻子再向自己招手......回去吧，她们此时成了李成唯一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