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最近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又要忙着考博的事,又要处理自己感情上的事,这个倔强的女人从来都是不服输的类型,却只能把自己越弄越苦。前几天打电话给安暖,哭得稀里哗啦说范锡和一个女人关系很暧昧,但是他不肯承认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两人一气之下就吵起来了,几天范锡都没有睬她,她自己只好低声下气的去挽回。
十一月的A市已经冷极了,安暖却坐在韩源温暖的工作室里,给柳絮写信。
韩源无疑是聂相之三人中最会享受的,红茶是大吉岭,他自己就能调出淡淡的蜜桔味,还有安暖用的信纸都是他自己用工笔画好的,自己上色,像极了古时的薛涛笺。
“记得那次和你在咖啡厅,我将了一个故事给你听,:那是他第一次打她,她哭着恳求他不要,不要打她的脸,然后他说好,第二次他就踹她的肚子,她哭得肝肠寸断。夜里趁他不备,她第十次跑出家门,甚至鼓起勇气卷起了一点铺盖。他轻而易举的找到她,然后跪在地上求她回来,她哀怨的把他指责了一番,然后这场戏就落幕了。下一场的开头是,在暴风骤雨中,他在殴打她,毫不留情……那时候,你笑着说,是不是自命不凡的男人都有虐待症,那个女人好贱。
然后你低头了,在不安的看手机,等他的短信。这个可能会发消息来的男人,四个月前你倒追成功,三个月前他告诉你他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对他太好了,两个月前他和你吵了一架,你第一次哭着去求他,几天前,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你却不停的为他掩饰,或许将来他会告诉你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你还能怎么做?在他的面前,你卑微得无地自容,对他小心呵护嘘寒问暖,他在你面前,高高在上,不可方物。
我心疼你,我很想把那个男人狠揍一顿,让他尝尝被人踩扁是什么滋味,可我又怕他翻着白眼说,我又没叫她跟着我!是的,他没有强迫你,你那么自愿,只因为你爱他。阿絮,其实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发现更多人的美好,高中时隔壁的学长,甚至常常和你斗嘴的聂景,你也可以学着'奸诈'一点,比如,先假装去喜欢,然后在爱上别人,也许到后来假装的喜欢就成了真的爱,世界上缺乏的不是爱情而是机会,给别人和自己更多的机会吧。我多希望有一天,你的感情放到很大很大,他再也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不需要在QQ上的个人说明你提醒自己,不需要在开机铃声中诉说你的不屑。已经吃了那么多的苦,不要白吃,让自己成长吧!”
一个声音幽幽的传过来,“暖暖,你手拿手术刀那么厉害,你文笔也好好呀,为什么你不给我写情书?”
安暖惊了一跳,聂相之直勾勾的盯着那封信看,哀怨的望着安暖,安暖趴在桌子上笑,“为什么要我写情书给你,而不是你写给我?”韩源刚好路过,手上还抱着一大叠设计效果图纸,似笑非笑的说,“聂相之当年收到的情书质量是我们中最高的,绝对可以直接拿去出版的。”聂相之去踹韩源,“你胡说什么?别在暖暖面前挑拨离间,破坏我们感情。”
韩源干脆也坐下来理论,“聂景是收到最多的,我收到的是范围最广的,你的质量是最高的,难道我有说错嘛。”
安暖立刻来了兴趣,“来来来,解释一下。”
韩源继续,“聂景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所以数量最多;我呢,范围最广,就是说年龄跨度比较大,性别差异也比较明显;聂相之,只要是我们公认的智慧型美女、才女型的纷纷向他投递情书,所以他收到的情书质量是最高的。”
安暖“嘿嘿”的去戳聂相之,他气急,弱弱的说,“我不是一个都没接受嘛,别揭我老底了,都快被你气死了,您就少在暖暖面前提这些事了!”韩源奸诈的提议,“那,我们进去谈条件?”
安暖看不下去了,拉着聂相之,“我又没介意,别闹了呀。”聂相之的脸立刻多云转晴,拉着安暖兴奋的说,“那你是答应给我写情书咯!”
韩源冷哼一声,“聂相之,人家说女生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一定不同意吧,?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的那么幼稚,我鄙视你。”
聂相之摊摊手,一副“你鄙视我就鄙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的欠揍模样,把韩源气得牙痒痒。和聂相之一起去寄信,刚把信丢下去,聂相之一拍脑袋,喊道,“不好,我资料忘在老头那里了,我要回去拿。”安暖笑,“那我就在门口等你好了,快点哦。”聂相之点点头,小跑去了师傅家。
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黄昏的阳光照在身上,梧桐树沙沙作响,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经过,自己也不知不觉成为其中的一份子,想自己这样生活下去就很好,和聂相之一起很简单,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