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犹豫只会显得更加残忍
“咩——”
木车上的一只黑羊的悲鸣将秦默回过了神，随后他的神情也变得坚定起来，同时他也明白，不管今天这五只黑羊是不是被他杀死，都逃不脱被宰杀的命运，只不过换了一个人而已，死法相同，却必定会成为木板上贩卖的一道鲜肉。
想到这里，秦默眼神中的一丝怜悯渐渐收拢，再次看向山地黑羊的目光顿时变得锋锐。
他将一只挣扎反抗的黑羊从木车里拖了出来，绳子棒的很牢，黑羊浑身的力气施展不出，被秦默很轻易地拖走。
而就在秦默极为笨拙做着这一切的时候，浑然没有在意，在不远处的帐篷一角，有两道身影在默默注视着。
而这两道身影，则是刚离去又折回的涂老大，还有已经做完晨练的老姜。
老姜饶有兴趣地看着秦默做着宰杀的活计，津津有味，像是看一场有趣的电影一般，不时还露出一丝笑意。
在看到秦默一时没注意被黑羊角狠狠顶了一下之后，老姜也有些看不下去了，对旁边同样关注这一切的涂老大说道：“老涂，亏你想的出来，竟然让秦默去宰羊，这活计恐怕是他来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吧！”
“既然到了我这里，那他就必须学会适应这一切，这点困难都适应不了，那就没有培养的必要了。”涂老大说道，眼睛却没有离开秦默的身影。
“哈哈，你真无情啊！”老姜苦笑一声，“要是被他那老爹炎尊知道你将他孩子训练成了一个屠户，我感觉你会被炎尊轰成渣……”
“屠户？屠户有什么不好？”涂老大不在意的说道：“屠户才能让这小子迅速体会到什么叫做血腥！免得将来到了上战场的时候，一看血就发昏……”
在凌晨之时看到秦默袖子中钻出来的那只三头小蛇之后，涂老大微微一思索，就已经想明白秦默的真实来历了。
三冠皇蚺化形的能力虽然能将体型改变，但体内恐怖的源力是隐藏不住的，或许能够骗过许多人，但并不包括涂一刀在内，他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这条小蛇拥有的恐怖力量。
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条小蛇他极为熟悉，可不就是那个狂暴凤凰的伙伴三冠皇蚺嘛，甚至还有一段时间，自己曾出去捕捉过猎物给这小家伙做口粮，不过那个时候的它远没有如今这样强大，还十分弱小，不过现在它的实力应该已经到领主顶峰了吧，都快要超过自己了，可是，最恐怖的是，这小家伙似乎还没成年……
也正是有这么一段故事，所以在涂一刀接触秦默的时候，才没有被三冠皇蚺主动攻击，反而有一段老朋友见面的亲切。
而能够获得三冠皇蚺保护的孩子，涂一刀用脚趾甲也能想的到，这个孩子就是那位的孩子，一名恐怖尊主的后代。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涂一刀和姜刀两人才开始有意的培养秦默，希望他的实力快速的提升起来，而这并不是最终的原因，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当年……
在涂一刀涂老大回忆起当年那场骇世战争的时候，秦默已经做完了准备动作，准备宰羊了。
他牢牢地握紧了手中匕首，伸出另一只手按住了山地黑羊硬实的尖角，另一只手攥着匕首已经对准了了黑羊的脖颈，却迟迟没有下手，显然还在犹豫。
虽然没有杀过羊，但秦默以前还是见到过那些杀鸡和杀猪的场景，割断脖子间的大动脉，猎物自然会因为血液的迅速流失而死亡。
想到这里，秦默不再犹豫，双眼划过一丝残忍，手中匕首狠狠地落了下来。
“咩！！！”“咩——”
山地黑羊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而另外四只黑羊也因为同伴的惨嚎而哀叫不断。
一股腥热滚烫的血液溅在秦默手臂上，顿时整个手臂已经被山地黑羊的血液沾满，秦默看到这一幕并没有害怕，因为没有时间！
山地黑羊脖子受到重创，血液飞溅，可是黑羊却没有死去，反而进行了最后的生死挣扎，力量瞬间迸发，甚至绑在双腿间的麻绳已经快要根根炸开。
“咩！！！”
山地黑羊临死前爆发出的惊人力量彻底挣断开了绳索，可怕地死亡挣扎竟然支撑着它想要站立起来，逃跑的欲望十分明显。
秦默甚至来不及反应，山地黑羊就已经开始飞奔，脖子上还在突突流血，一条斑斓血路瞬间生成，只是黑羊还未逃离几步，一根手腕粗的烧柴棍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径直打在山地黑羊的脑门，烧柴棍似乎携带着莫名的力量，山地黑羊遭到这一击之后，四蹄瞬间绷直，僵然倒下。
秦默赶紧跑了几步，到了这只黑羊的身边，他能够看到黑羊脑门上的皮肉已经被烧柴棍的那一击轰烂了表皮，力量震荡入脑骨，再加上山地黑羊本就是垂死挣扎，这一击之后，彻底死绝。
秦默有些迷惑的向烧柴棍飞来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涂老大和老姜两人的身影。
这烧柴棍不知是两人中的哪一个扔出来的，不过从这一棍，秦默却能够感受得到，涂老大和老姜并不是一般人。
“秦默，你这样的杀羊方法可行不通！”老姜还是那副文人雅士的样子，对着秦默说道。
而涂老大就没有那么儒雅了，直接指着秦默狠狠批评道：“手中无力，下手不快，应变迟钝，心有怯意！”
“老涂，老涂，说点够了，别打击了，第一次杀羊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老姜一旁劝导。
听到涂老大一连说出几个自己的缺点，秦默站在那里听训，一言不发，涂老大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自己的确没有用全力，刀子也没有想象中的迅速，甚至于自己在听到刀子进入皮肉声响之后，竟然有过一丝停顿，而且在山地黑羊挣扎的时候，自己就应该及时应变，而不是有些发傻的站在那里，手脚失措……
涂老大说的对，这是自己的缺点，他一点都没有说错。
涂老大似乎没有说完，语气却更加沉重了，“最致命的是，你竟然犹豫了！”
听到这句话，秦默不可置否。自己确实犹豫了。
“更确切的说你不只犹豫了一次！”涂老大继续训诫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