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绝无尘,亏你现在还笑得出来,我神霄宫镇宫之宝蛇羽鉴,乃蛇母亲手所制,即便是先祖都忌惮三分,两万多年来,放眼太初域多少大恶之人被蛇羽鉴摄魂取魄,而你便是下一个。”人皇傲然道。
“哈哈哈哈,摄魂取魄,牛鼻子老道,你吓唬三岁孩子呢?有本事来试试,我今天就打碎你这破鸡毛镜。”绝无尘根本没有把人皇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鸡毛镜,这明明是蛇母之翼,你竟然说鸡毛。”人皇被气得脸色铁青。
“你要为你的轻佻之言付出代价。”话音刚落,只见人皇从袖口中取出一玉鼎,该鼎只有巴掌大小,远远望去那八足鼎,鼎身密密麻麻刻画着非常多细纹,不知道是符文还是篆书。人皇手握一拂尘丝一划,鲜血从手心中流出,沿着玉鼎细纹渗了进去,只见鼎身细纹开始浮动起来,时而似青龙翱翔,时而像赤鸾舞动,时而湛蓝如海,时而银光熠熠,而这天地仿似被寒流侵袭,愈来愈冷,温度愈来愈低。
玉鼎脱离人皇掌心慢慢漂浮起来,鼎内寒气迸发,一只小虫从鼎内懒洋洋的爬了出来,而刹那间这天地间所有的江河都被冻结了,就连绝无尘身后的星河仿似都停止了运转。
“霰冰蚕,原来是这等神物,怪不得天断老儿要把它饲养在青辰赤玉鼎中。”梵天惊呼道,同时让梵天想起了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得秘密,万年前,在太初极北之地的寒门山,梵天和释无痕为了争夺这霰冰蚕大打出手,二人整整打了上百年,最后还是输给了释无痕,而且心服口服。所以当第一次看到绝无尘的血雷体的时候,梵天有种似曾相识的挫败感,当然那都是万年以前的事情了,而现在俨然今非昔比了。
说着霰冰蚕是神物自然有它的道理,霰冰蚕乃真正的独一无二的,也就是说万年前那只被释无痕从梵天手中抢走的已经被他炼化了,而人皇手中这一只乃万年前九层玄冰下生的。
“天断老儿,运气不错嘛,霰冰蚕这等极寒神物都落入你手了,不过话说回来,难道你想放这冰蚕咬死我啊,还是冻死我啊。哈哈……。”绝无尘故意问道。
“这霰冰蚕乃老夫奔走整个寒门山苦觅上百年才找到,而今为了抹杀你这妄自尊大的家伙也只有忍痛割爱了。”人皇丝毫没有被绝无尘影响到,话语一落,天断真人拂尘一挥,霰冰蚕体内白色的血液慢慢流了出来,没入青辰赤玉鼎中,而后慢慢失去了生机消散在了空中,而玉鼎更加晶莹剔透,愈发焕有生机,像是一个即将突破的衍武者一样,毕竟这霰冰蚕乃逆天神物,虽然平时天断真人平时修炼黄白之术肯定没少给玉鼎喂了奇珍异宝,但是比起这霰冰蚕的神血估计是小巫见大巫了。
“可惜了。”就连梵天都发出了叹息声,当然更多的是惋惜,近在咫尺的神物却与自己无缘。不过,此时的寒门山九层玄冰下的某处发生了奇妙的变化,诚然,另一只霰冰蚕出世了,而待其成年又会花落谁家,那就看造化了。
“牛鼻子老道,别再装神弄鬼了,有什么伎俩赶紧使出来吧。”绝无尘不耐烦道。
“哼,不要着急寻死,让你见识下蛇羽鉴的真正威力吧。”只见人皇催动玉鼎,而鼎身青龙和赤鸾同时出现在了鼎内的霰冰蚕血中,而那蚕血很快被青龙和赤鸾吞噬掉,而后从鼎中腾空而起没入了蛇羽鉴中,天地间极寒之气也随之消失了。
“都说人皇的黄白之术练石成龙,化血成凤,果然名不虚传。”天绝城内衍武场人群再次沸腾,今天他们见到了太多传说中的东西了。
“引龙凤之寒精血,祭极渊之巴蛇现。”人皇背后神轮塔没入身体,而脚下的归元符咒也没入了眉心,而后双眼寒光四射,没入蛇羽鉴,虚空中,镜身越来越大,颜色由原本古铜色变成深黑色,镜中黑色的海水波涛汹涌,响彻天际,好像一扇未知世界的大门要被打开一样,镜中时不时传来诡异的嘶嘶声,那声音仿似带着催眠的魔力直入神魄,很多天绝城半空中的天断弟子和天灭弟子开始昏昏欲睡。
“嗡达咧都达咧都,咧玛玛阿优尔布,涅嘉那布真因咕如梭哈。”此时梵天抛出脖子上盘带的十八颗梭罗珠盘桓于天灭弟子众人头顶,每个念珠泛着黄色光芒,而随着梵天所念符咒,念珠与念珠之间浮现出道道梵纹。那嘶嘶的诡异声波激荡在上面竟然发出恶鬼受地狱火灼烧的惨叫声。
“紧闭神魄,默念白度母心咒。”梵天对众人喝道,瞬间梵音响彻天际,而这中景象平时只会在天灭界才会出现。
“我原本以为,当初巴蛇被先祖斩杀之后,被蛇母收齐神魄,没想到竟被引渡到极渊,看来巴蛇煞气太重,连转轮王都不愿收了它。天断老儿,这等寒邪之物你都可以招引出来,看来暗虺族不只是给了你噬魂液这么简单。”绝无尘看着蛇羽鉴中黑色海门慢慢被打开面色凝重。
“绝无尘,这都是被你逼的,原本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非要多管闲事,就用你的灵心精血祭巴蛇之魂吧。”此时人皇通晶蓝,神轮塔中寒冰之力不断注入蛇羽鉴中,看来催动这蛇羽鉴召唤巴蛇之魂也让人皇有点神魄之力透支。
“好一个井水不犯河水,你命人掳走我妻子,作为和暗虺族交易筹码,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吗。”绝无尘红发冲天,一想到自己的妻子至今下落不明,俨然无法遏制心中怒火。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人皇并没有多想,想当然以为绝无尘在找借口,但是现在他与暗虺族交易之事已然大白于天下了,掩盖也没意义,单凭自己肯定是无法血祭出巴蛇之魄的。现在有没有别的办法,人皇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杀了绝无尘。这样以来,即便是天下人都知道了他与暗虺族做交易又有何妨,毕竟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年代,而且当他从绝无尘口中得知了梵天也与暗虺族交易之后更加没有后顾之忧了,在他们看来释无痕和暗虺族秉性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这番天地还在他们掌控之中,一切都无所谓。
蛇羽鉴中,那幽黑之门越来越大,极渊戾气越来越重,而那诡异的嘶鸣声也越来越响,即便有着天绝阵的保护很多衍武者都被吸走了神魄,双眼空洞无光,而后本源之灵消散在了空中,反而那些普通商人却毫发无损,因为他们从一定层度上来说只有肉身而没有神魄。在太初域,绝大多数衍武者都是以衍体为主,也就是神魄育本源之灵,如若神魄没了,本源之灵就像无根之树一样枯萎殆尽。只有衍武到三皇这种修为才会返璞归真,本源之灵反哺神魄,即便没了神魄,只要本源之灵所聚灵心还在就永远不死不灭。就像只要人皇的本源之灵神轮塔还在就永远不会湮灭。
虚空中来自四面八方越来越多的神魄被吸入了蛇羽鉴中,此时放眼整个天绝域,生灵涂炭、浮尸遍野,整个天绝域人心惶惶,好像末日马上降临一样。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否则巴蛇之魄降临,不止天绝域,可能整个太初域都会被搅的天翻地覆,不管了,只有这样了。”绝无尘也没想到这巴蛇之魄的化灵术竟然这么恐怖,只有打破这蛇羽鉴,毁掉空间节点,才能保住太初域了。
只见绝无尘御星河而起,周身混沌血雷加身,红发垂肩,运转雷影术,朝着蛇羽鉴中的黑色大门径直飞去。
“绝无尘,你太自大了,这蛇羽鉴原本就是巴蛇的本源之灵,你以为你进了这黑门就能阻止巴蛇降临吗,我知道你有仁慈之心,不想看这天绝域生灵涂炭,不过你放心,我人皇也不是冷血之人,等巴蛇之魄杀了你,我会释放这些神魄的,我要的只是你死。”人皇此时披头散发,周身血脉清晰的看到已然暗淡转黑,好像被什么东西侵蚀一样。
“天断老儿,这就是你和暗虺族交易的一部分吧。看看你自己吧,你现在要为你的傲慢自大饮下苦果了。你应该只知道蛇羽鉴中封有巴蛇本源之灵,能够让你拥有借巴蛇之神魄的摄魄之能,但绝对没想到巴蛇之神魄是被封在了极渊吧。巴蛇之神魄只是暗虺族阴谋的先锋卒而已,他们真正目的是通过巴蛇的本源之灵所在的蛇羽鉴作为空间之门,而打通极渊和太初域,从而就能避开先祖法则进入我太初域了。醒醒吧,现在只要你自毁蛇羽鉴还来得及,否则,你会遗臭万年的。”绝无尘逐渐清楚了暗虺族的阴谋了,一旦巴蛇之神魄打通空间节点,极渊中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趁虚而入,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生灵涂炭可能都是好的了,所以今天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暗虺族的阴谋得逞的。
“绝无尘,不要危言耸听了,将死之人只会捕风捉影。”人皇的神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两眼不再湛蓝色,取而代之的墨绿色,而且颜色越来越深。
绝无尘意识到人皇即将被反噬,只有最后一条路可以走了。
“梵天,如果你还记得先祖之遗训,还知道自己是太初天皇的话,就不要重蹈天断真人的覆辙,如果我回不来的话,希望你能尽力保全三界最后的希望。”绝无尘面对黑门背对梵天说道。
“绝无尘,我想我们之间肯定有所误会,我梵天从来没有和暗虺族做过任何交易。”梵天解释道。
“不管是真是假,希望你还知道你是梵天,还知道你的职责是什么。”
“缘起缘灭一世寒,落花落雪三生叹,潮涨潮落百世怜,九城九界万生天。”吟罢,绝无尘没入了黑门,孤寂而决绝。
一代剑神会不会就此陨落,成为了此时整个天绝域所有人心头的一个石头。不管是死是活,绝无尘终归被世人所歌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