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渊之门怎么可能会被随随便便打开？”绝无尘表示非常怀疑。
“确实如此，极渊之门的开启对于巴蛇来说需要消耗大量的能量，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极渊之门是不可能被打开的，况且对于当时的巴蛇来说。开启极渊之门的消耗所带来的负面影响是非常巨大的。但是奈何当时的那位族长实力太过强大，而巴蛇刚刚经历了上古之战，神魄几乎消亡，本源之灵也是极度虚弱，即便是巴蛇本源之灵不可能被灭掉，但是巴蛇并非愚蠢之物，所以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也只能是委屈求全。”金天回忆道。
“这好像跟你关系也不算大吧。”绝无尘继续发问道。
“绝少侠，不要着急。”
“那位族长在举族反对他的行为的情况下，还是毅然决然的去了归墟界，而且经过这么多年以来，修为恐怖到什么程度，无人知晓。”
“他为什么执意要去归墟界呢？”绝无尘不解。
“其一，在巴蛇本源之灵所成界域的界域法则限制甚至扼杀神魄之力。其二，这番天地没有上古时期修行的那种氛围，没有足够多的能量和天地财宝来支撑那位族长疯狂式的衍武育灵的方式。”金天每当提到那位族长四个字，拳头都会不经意的攥紧，眼中也会闪现出不经意的怒火。
“说不定，极渊之门再次打开后，或许能够再次见到他。”金天语气突然软了下来。
“想必你口中的这位族长的离去对你穷桑氏族带来了很大的灾难吧。”绝无尘看着表情异常凝重的金天说道。
“你说了这么多，你口中的那位族长到底是谁，有何来头。”绝无尘对于这个神秘人物颇有几分好奇之心。
“这位族长身份可不简单，他乃先祖白帝的弟弟，天赋不在白帝之下。”
“你穷桑氏族均为金姓，想必白帝和他这位弟弟也是金姓吧。”绝无尘问道。
“没错，穷桑氏族先祖为白帝不假，但是先祖之下并非只有穷桑氏族一个部落。上古每人治下都有两个种族，并称上古十族。白帝有两个弟弟，分别为白帝治下两个种族的首领。除了我穷桑氏族部落外，还有就是擅长炼制兵器的丁零氏族。白帝是上古时期对于先祖的尊称，白帝本名金泽，另外两名兄弟分别为金涸、金泊。而这位金涸就是我刚才提到的那位族长。”金天如数家珍似的介绍着一些上古族史。
“金涸，有意思。”绝无尘念叨着。
“那后来呢？”绝无尘追问道。
“金涸自从离开氏族去了归墟界之后，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穷桑氏族的族人过着一片祥和的男耕女织的生活，后来想想应该是那段时间，巴蛇由于打开极渊之门消耗了太多能量而陷入了沉睡吧，我们当时并没有意识到后来所即将发生的惨剧。”金天懊恼的抱着头。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穷桑氏族遭到了巴蛇本源之灵的袭击。这巴蛇为极阴之上古妖兽，其秉性就是睚眦必报，应该是把金涸当初对它的威胁迁怒到我族头上，才会找我们复仇，加上先祖白帝所遗留保护法阵被那金涸给毁掉，虽然我们成功的击退了巴蛇，但是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而且并未重创到巴蛇。如果不是衍器道场能够作为我们的临时避难所的话，我们的损失真的无法估量。”金天浑身颤栗，彷佛回到了当时一样。
“如果金涸在的话，那巴蛇怎么可能会……，他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金天愤怒的握紧拳头。
“后来，你为了避免同样的事情发生，就答应了巴蛇的条件了？”绝无尘多多少少想到了后来发生了什么。
“没错，虽然衍器道场能够保全我穷桑氏族，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这巴蛇一天比一天强大，说不定哪一天我穷桑氏族会遭到灭族之灾。我也是没办法啊。”金天老泪纵横，突然苍老了许多。
“这些事情想必你氏族中很多人都知道吧。”绝无尘看着眼前这位老人，突然心中泛起怜悯之情，那种无助的无奈之情，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到吧。
“氏族中凡是有些年岁的老人都知道。虽然老夫所做所为都是为了氏族，但是还是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金天无奈道。
“为了氏族？那为什么烛龙说你献祭族人是为了在巴蛇那里获取延续寿命的药材？”绝无尘也不知道谁说的对。
“献祭之事确实存在，这一点老夫不否认。这也是当初巴蛇所提出的条件，但是现在看来接受这条件无疑是饮鸩止渴。但是那些献祭之人都是自愿的，他们大都是以前氏族的长老，都是老夫的老友啊！他们也是为了能够保全子孙后来啊！作为一族之长，我对不起他们啊！”金天此时情绪异常激动，双手用力捶打这地面，最后直到鲜血直流。
绝无尘并没有说太多安慰的话，想必这些话已经藏在金天心中好久了，说出来多多少少能够缓解压抑之情。
“那后来呢，所谓的延续寿命的灵药又是怎么回事？”等金天情绪稍微平复些之后，绝无尘才问道。
“其实所谓的灵药只是巴蛇的圈养之法而已。”金天双眼紧闭，表情极为痛苦。
“圈养之法？”绝无尘一时间没有明白金天所言何意。
“献祭之事大约是从五万年前开始的，巴蛇的条件是每百年献祭一次，献祭之人必须为化灵境衍武者。在没有被封于这蛇羽鉴之前，氏族中其实有几百化灵境强者。起初长老会的决议是从年长的开始，那时氏族中有很多比我年长很多的，他们也都是些将死之人了，为了氏族他们甘愿站出来牺牲自己而换取氏族的百年安宁。”说到此处，金天目光中流露出了几分决绝之情。
“刚开始，对于这些老者的牺牲，我们也只是无可奈何，默默地选择接受。但是后来，不知不觉中过了两三万年之后，我们发现献祭者年龄越来越小，此时我们才意识到，这样下去氏族早晚会慢慢的消亡掉，如果氏族中没有了化灵境强者，满足不了巴蛇的欲望，到头来还是免不了遭受灭族之灾。还不如当初就和巴蛇拼了呢。”金天情绪有些激动，言语中透露出丝丝的悔恨之意。
“那后来呢？”绝无尘耐心的听着。
“后来，整个氏族之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很多人都说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算死也要死在战斗中，而不是在毫无反抗的屈辱中死去。而且最为严重的后果是无人在愿意修行了，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踏入了化灵境，最终难逃成为巴蛇腹中之食的命运。氏族在各个方面都在慢慢走向衰落。”金天显得异常的懊恼。
“但是你们已经已经完全不具备和巴蛇对抗的资本了。”绝无尘说道。
“绝少侠所言没错，氏族中的强者都为了氏族牺牲了，为了委曲求全，我们已经错过了殊死一搏的最佳时机了。”金天紧闭双眼，彷佛在缅怀那些无辜的死难者。
“你刚才所提圈养之法到底是怎么回事？”绝无尘继续问道，金天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提到。
“后来巴蛇发生我们献祭之人很多都是化灵境中期甚至初期之人，难免有些不满意，虽然巴蛇并没有要求所献祭之人必须为化灵境后期强者，但是对于这种变化，它也是比较震怒。不过还好，并没有因此迁怒于我整个氏族。而是每次献祭之后都会给我很多湮龙池中所生龙血寒精，这龙血寒精乃寒精中的极品，可以大大提升修行速度，这样一来，氏族中很多准化灵境衍武者就能在龙血寒精的帮助下很快进入化灵境了。即便是化灵境衍武者，也能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修为。这样一来就能诞生一大批化灵境衍武，但是都是待宰的羔羊。这就是巴蛇的圈养之法。”说道此时，金天的情绪又失控了。
“原来如此，好一个歹毒的巴蛇。”绝无尘听到此时也是异常愤怒，对于这些甘愿牺牲自己而保全氏族的献祭之人充满了敬意。
“这龙血寒精既然有如此功效，巴蛇何必多此一举呢，它自己不能炼化吗？”绝无尘不明白为什么巴蛇会这么做。
“绝少侠有所不知道，这湮龙池乃巴蛇灵心精血所在，而这龙血寒精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巴蛇无法炼化的多余寒精之力而成的，所以虽然乃上成寒精，但是对于巴蛇来说并没有太大作用，而如果通过人体将其炼化，再为巴蛇夺去化灵衍武着的本源之灵，这龙血寒精可以说通过另一种方式再次被巴蛇完全炼化。”金天解释道。
“原来如此，原来灵心精血还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绝无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
“不过，这样的情形只有在上古妖兽、神兽或是混沌种族中才会出现。这种情形又被称为血凝化精，对于不同妖兽或神兽所凝血精又有不同的称呼，毕竟每个妖兽神兽所走的修行道路不一样。对于人类来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金天进一步解释道。
“这些年来，你们都是通过龙血寒精提升修为而选择献祭之人的吗？”绝无尘大体上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事情的真相看来并不是烛龙一面之词所呈现出来的表面现象。毕竟即便有在广大的神通，也是有着界域法则的限制，所以事情的真相并没有好好把握。
“我们也没办法啊！绝少侠，不瞒你说，今年恰恰又是献祭之年。”金天眉头紧皱。
“哦？那是不是很快就到了献祭之日了？”绝无尘没想到竟然让自己给赶上了。
“这献祭之日实际上已经过去了。”
“过去了？难道又有以为化灵境衍武者牺牲了？”绝无尘心中也是咯噔一下。
“并没有，其实此次献祭之人正是老夫。”金天默默闭起眼睛，突然苍老了好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