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画拉开了一个小门缝,把头探出来,就看到了阮咸站在门口,吓了她一跳。
“阮,阮总,你站在这干嘛?”她背过手,像是身后藏着什么东西。
“没,没事。”现实与想象总是有一定差距的。比如她确实是半湿着头发,穿着自己的衣服,然而就没有白皙的大腿,因为她把短裤也穿上了,连小腿几乎都完全遮住了。
“你家有衣服挂吗?”
“有,在阳台。”阮咸指了指身后的客厅。
唐心画打开门走出来,双手却一直背在身后,“我洗完了,你进去吧!”说着就绕过了他,奔向了客厅外的阳台。
阮咸扶额,走进了厕所。
等他出来的时候,唐心画正乖乖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
阮咸一边擦头发一边走过来,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他抬头看了看客厅外面的阳台,挂着她的内衣内裤和白天穿的上衣短裤。也就是说此时她……里面什么都没穿。
他的脸又觉得烫了起来。
唐心画放下手机,看了他一眼。
“阮总……”
阮咸也看向她,“以后别叫阮总了,太见外。”
“那叫什么?”
“跟韩哥一样,叫阿阮吧。”他屁股朝她的方向挪了一下。
“那怎么行?韩总比你年纪大,又是你的上司,当然可以这么叫你。我比你年纪小,又是你的下属,在韩国这么叫很不礼貌的。”
“这里是中国,不是韩国。”又挪了一步。
“……”
“那不然,你自己想个别的称呼吧。”又挪了一步。
“要不叫阮……阮……。”
“阮……软?”阮咸已经挪到了她身边,眯起眼看着她,眉头开始皱起来,“你是咒我……”
“咒你什么?”唐心画坏笑看着他。
阮咸咬咬牙,伸出手将她壁咚在沙发上,瞪着眼睛问:“软不软的,你是不是今晚就想亲自试试?”
唐心画咽了口唾沫,舔了舔嘴唇。他的脸那么近,鼻尖几乎要碰到自己的鼻尖,可以感觉到他呼吸的气息,与自己的呼吸就这样重叠了。
阮咸笑了,飞快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蜻蜓点水,却可以感觉到柔软香甜。
他的喉结上下翻动,害怕自己控制不住,于是想就此罢休。
可就在他想退回的时候,她的胳膊却勾上了自己的脖子。
她学着他的样子,也印上他的唇。
他没有再放开,而是顺势扶住她的后脑,唇舌轻启,攻城略地。
她的身上,散发着自己的味道,他的沐浴露、他的牙膏、他的衣服……他仿佛能感受得到,自己手指触碰到的衣服下面,是她柔软滚烫的皮肤。
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克制地握住她的肩膀,将两人分开。
如此近的距离,还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唐心画不解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今天就要……”
“你……你是不是第一次?”
唐心画坦然地点点头。
他竟然先脸红了,“……你想好了吗?你不后悔?”
她认真地望着他,“你对我是不是认真的?”
“当然是!”
“那不就行了。我对你也是认真的,所以,迟早的事。”
“……”阮咸对于她的坦然感到很不解,此时的女生,不应该是羞羞答答、欲遮还羞的吗?“可是,我们才刚在一起一个小时,就连认识也不到一个月而已。如果我只是一时兴起,玩玩而已,那你不是亏大了?”
唐心画竟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两个人维持着暧昧的姿势,却丝毫没有尴尬的感觉。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说过的话吗?”
阮咸回忆了下。
“当时你问我,这么晚还不回家,不怕遇到坏人吗?我说,如果坏人都像你这么帅的话,我也认了。”
阮咸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嘴唇,愣愣地听着。
她的声音很温柔,却充满力量。“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坏,有些事我没有刻意为之,只是顺其自然而已。如果16岁就能遇到你,我就不会等到26岁了,不管此刻的我是几岁,我还是我,你懂吗?”
阮咸不太明白,但是仿佛又明白了,他点了点头,觉得心里的燥火下去了许多。他抬起手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又在她的唇上印了一下。“你就不怕,我是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你肯定不是那样的人。”唐心画言之凿凿。
阮咸颇为惊讶,“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你认识我才不到一个月而已。”
唐心画摇摇头,“是三年才对。”
阮咸恍然大悟,想起她是从三年前就开始注意自己了。
“虽然你并不经常发朋友圈,但是从为数不多的朋友圈中,我能感觉到,你把韩烯元当成兄长、伯乐,你非常敬重他。如果你对我只是玩玩而已,绝不会三番五次创造机会让我接近他的。就冲这一条,就算你算不上是爱我,但至少在你心里,我是个很不错、值得交的朋友,你认可我的心意和人品,所以你才会帮我,对不对?”
阮咸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一开始我看到你对他的心意,很感动,也是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所以想帮帮你而已。后来发现你这个人真是不错,不管是作为同事还是朋友,都让人觉得值得一交。不过我以为你一心一意都在韩烯元身上,后来又冒出个冒牌男友,说实话我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的,却没想到……”
“没想到我一口就答应了?”
阮咸点点头。
“你这个人吧,也很好,只是有时候容易妄自菲薄,只看到别人身上的光芒,而忽略自己的。我是很爱韩烯元,我欣赏他的才华和人品,但那和爱情无关,我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幻想的。”
阮咸疑惑地挑挑眉,“难不成你对我产生过幻想?”
唐心画咯咯地笑起来。
阮咸抓着她的肩膀,不死心地问:“你说,是什么时候?”
唐心画趴在他的肩膀上,贴着他的耳朵说:“就是三年后我们在韩国重逢,我在你的房间里我们一起修改合同的时候……”
阮咸只觉得自己的脸噌地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他条件反射似的推开了唐心画,躲到了沙发的另一端,抱起自己的小毯子,磕巴着说:“你,去卧室睡吧,我……我睡沙发。”
唐心画不置可否,讪讪地起身进了卧室。
阮咸看着卧室的门轻轻地关上,却没有听到反锁的声音,心里又莫名地烦躁。她为什么不锁门!她锁了门自己也好安心睡!
唐心画不仅没有锁门,而且,她失眠了。
阮咸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每隔十分钟出来一趟,进了厕所,又回到房间,如此重复了好几次,卧室的门从来没有好好关上过。
“你怎么了?一个劲上厕所,是肾不好?”终于被她弄得烦躁不安,阮咸坐起来问。
唐心画站在卧室门口,表情有点无辜。“那你肾好吗?”
“……好。”阮咸呆呆地答道。
“哦?你怎么证明?”唐心画坏笑的看着他。
“……”阮咸有点后悔今晚带她来了,不仅没有占到便宜,还净被她调戏了。
月光从她的身后照进来,她的表情看得并不那么清楚,但是他能感觉到,此刻她以调戏自己你为乐。而且她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在作死,因为她根本不害怕什么“后果”,仿佛她是一个志在必得的猎人,而自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她不来扑自己,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看着阮咸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绿,唐心画也收回了调戏的态度,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睡不着,要不你陪我聊聊天?”
阮咸的脸色缓和了下,问道:“聊什么?”
“聊什么都可以啊,只是你不会打算这么牛郎织女地聊吧?”她伸手指了指他们之间的距离,确实有点远。
“那你说怎么聊?”
“不如你进来,躺床上跟我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