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巧不成书,碧落在回家途中正与这聘婷相遇。
却说那齐聘婷兴高采烈的回到家,却见的满目废墟,一片狼藉,爹娘尸骨无存,兄弟身首异处,竟一下晕了过去。
许久才悠悠转醒,与邻居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拆庙盖塔一事才牵连自己的家人,又听说那刚盖了的塔又被拆掉了,重新砌成了孔子庙,聘婷生性聪颖,一向变通,得知如此这般,就知道那罪魁心虚,才会把一切恢复原样。正好抓一个盖庙之人问问主使者就清楚了,自己下定决心一定要为父母报仇。悲痛的收敛家人尸身之后就出门而去。
正是晚饭时候,盖庙之人正三五成群的收工回家,聘婷看准目标,将一个落单的匠人制住,聘婷长袍的衣袖盖住那人小腹,状似亲密,其实刀便顶在那人小肚子上,那人不敢喊叫,只能乖乖的与她去了一处幽静的小巷,聘婷放开那人,一脚把对方踢倒,刚要问什么,碧落却从天而降。
碧落看到如此情形,以为是女匪劫财,便要上前管上一管。又看聘婷穿着考究,就知道他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也不知道怎就做上如此营生了。“这位小姐,何必为难这苦力匠人,你若要钱,姐姐这倒是有些,你不妨拿去用!”
“聘婷在此谢过姑娘了,只是小女子另有苦衷,不便透露,请姑娘见谅”聘婷赧然。
“都是江湖儿女,事无不可对人言,你且说说,我若能帮上你,定然义不容辞。”碧落也不知为什么就觉得此女面善,便想帮他一帮。
“此处不便,带我问过他话,再与姑娘细说”说着聘婷转向那缩成一团的匠人问道:“你可知是何人指派你们盖这摘星塔,又是何人指派你们拆了这塔重建孔庙,是不是因御史参奏而心虚补救的,有烧府杀人灭口毁迹的”说到这聘婷眼圈泛红,哽咽起来。碧落看到这,便明白了。
“小人不知啊,只知道是一个叫朱受的人带着官兵找上我们这群匠人,给我们三倍的工钱,让我们日夜赶工的拆了庙盖塔,可没过三月,又让我们把塔拆了盖庙,我们虽然好奇,但人家是官家,我们也不敢多问,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呗!”匠人苦着脸回答道。
“朱受?”聘婷还没做声,碧落就喃喃的念叨起这名字。她清楚的记得这朱受就是赤慕一个侍妾的弟弟,狗仗人势,为非作歹,前世也确有摘星塔一事,只不过那塔是赤慕为她而建,向着娘家展示对自己有多疼爱罢了,没想到这一世竟有如此曲折,不过碧落敢肯定这一定是二皇子的旨意了。
“那这朱受现在何处?”聘婷继续问。
“不必再问了,我已知晓幕后指使是谁了,放了他吧!我与你说。”碧落肯定地说道。
“那好,敬请姑娘赐教”聘婷向着碧落作了个揖,又转向那地上的人说了句“还不快滚”,只见那人飞也似的逃命去了。
“我也是官宦人家,对这朝中众人都有所了解,这个朱受乃是二皇子的小舅子,一向仗着官家身份为非作歹,你若寻仇,可莫找错了对象!”碧落笑吟吟的道。
“感谢小姐指出明路,我这就杀上二皇子府去,为我的父母兄弟报仇雪恨。”
“小姐不要冲动,要报仇有更好的办法,况且我也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何不与我联手呢?”碧落诚意十足的说道。
“敢问小姐与他有何冤仇?又预备如何报复呢?”
“我也有难言之隐,不过你若信我,便跟着我,若不信我,仅可以杀上门取,来个鱼死网破。”
“那好,我暂且信你!况且我也没有更好的去处,就蒙小姐收留吧!但是我却不相信你有同我报仇的实力,小姐能否赐教?”聘婷有作了一个揖。
“好啊!”碧落兴趣盎然的答应道。
我要让他诚心跟随,这一场比试不可或缺。
碧落神色一凛,杏花眼中晕出一种骇人的晶亮,水袖一扬,袖剑出鞘,剑花轻挑,与聘婷战在一处,碧落也很惊喜,此女伸手了得,但是与自己这苦禅神功相比还差的远,所以三十招之后就已有落败之象,之后就招架不住,败下阵来。聘婷诚心相服,得此人相助,定能大仇得报,遂拜倒认主。
从此聘婷便跟着碧落,成为她日后报复二皇子的一把利器。聘婷自愿作为暗卫,隐于暗处,她只想有朝一日,这位小姐能为他报仇雪恨。
自回将军府,碧落异常安静,几日不曾出府,并不是她学乖了,而是被逼无奈,那些宴上见识过碧落的还有那些听说碧落事迹而提亲的人络绎不绝,还有那些夫子也每天登门,说碧落可堪造就,愿收她为徒,倾囊相授。将一向不善交际的碧将军忙得够呛,又左右为难。
碧落只要一出去,就是人满为患的场面,所以就这么生生的被堵在屋里,出不来。
闲来无事,在亭中研究那天那盘和棋的破解之法,却无意间听到府里的丫鬟私下议论。
“听说了没有,现在我们大小姐可使出了名了,满京城都在传大小姐文武双全,诗胜左相千金,琴胜“琴色双绝”李千金,画胜当今二皇子,武胜“将门虎女”统领千金,就一个打成平手的还是那全天启国棋坛排第二的三皇子,大小姐真是威风,哎!真是可惜那天厨房忙,我去帮忙了,错过了那场面,太可惜了!”
“嘿!我就看到了,大小姐三两下就把那屏风砍得乱七八糟,然后器宇轩昂的说她的宴会要男女同席,真是厉害,之后那些比试,我也看了,真是太精彩了,我们的大小姐像是一个仙女一样……”
碧落知道外面肯定传的更离谱,想想就头大。本想平息风波,哪成想又惹来更大的风波。
自己出不去,飞鸽却进的来,三日未出。便有三封飞鸽传书,第一封内容为:乾得宫主令,派八十金牌保护赤城,十人守傲仙楼,机动调派,乾亲率十人分五路调查赤慕其府邸,军中布置,朝中心腹,其母妃势力及家族势力等。初有成果:其府邸……
若是别人看到这份报告,肯定大发雷霆,而碧落却会心一笑。于乾如此安排,恰到好处,保护赤城,若人少,不顶用,若人多便无人可派去调查了。二八分,八十人也算是他们的主要战力,剩余,十人分组侦查,若人多,也不好,目标太大,单个行动有太危险,两人一组,互为依仗,互为眼睛。十人守家,家中无事皆安,若是有事,这十人也可抵挡一阵,等待救援,若是这两方面,哪一方有突发状况,就会发金色的信号,这十人便全部出动赶往事发地点,最不济也能抢回一两个活口来了解事情真相。
再说那日之后的赤慕像是失了魂魄,频频的走神,连皇上找他去问话他都神游太虚,回答的不知所谓。皇上也奇怪,这个素来谨慎小心、精明干练的儿子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其实赤慕自己也很气恼,自己的脑海里总是出现那个水仙花般高傲的人儿,像是一滴墨滴入水中,捧不出,抓不到,就那样慢慢晕开,占满他的整副心神。他闭上眼,嘴里一直念叨着:“我完了,我完了!”。转而眼里射出贪婪和欲望,“此女势在必得!”心中却在盘算如何下手才能抱得美人归。
这一世换他来爱她了,可是她会接受吗?一个被狼吃过一次的人,会相信狼会为自己放弃骨子里的那些残忍和执着吗?
就算赤慕真的爱她,在江山与自己之间,他碧落又能站得住几分重量,或许他是爱碧落,但他只是希望自己的帝王之路更完美,有个陪他分享的人罢了。若是两者相较,碧落当然是那必取的“其轻”,亦如前世一般。舍弃碧落。
赤城这几日很是安心,因为下属回报说似乎有几十人在秘密跟踪自己,细查才知道这些都是傲仙楼的人。那也就是说,那是那个小丫头派来保护自己的,赤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还是觉得莫名的开心。他也来尝尝被女人保护的滋味。虽然他根本不需要那种保护,但这份心意他领了。
甚至赤城还打算着,过几日等风头过去了,将军府的客人少些了,他便去切磋一下那未完的棋局,顺便道一声谢,人家小丫头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