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见顾小川,他很高,灰色T-shirt,牛仔裤。高挺的鼻子,红红的薄嘴唇,那双明亮的眼睛让我难忘。
我看着他,感觉脸烫烫的。林希,淡定,不就长的帅点吗!
以邻坐到他面前,依旧很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不在这里,从这出去拐弯再拐弯就是我们学校。”
“你们认识啊?”骆新问。
“当然。”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徐璐,我可以证明他不是gay,他喜欢那些胸大无脑的,你家骆新太平了。”以邻转头对徐璐说,弄的徐璐不好意思。
“你叫陈以邻,你叫徐璐,你叫?”他指着我问。
“林希。”
“幸会幸会啊!”他向我伸出手,“我叫顾小川。”
我忙点头,伸出手握了握。他的手好大,真是与他的身材成正比呀!我抬头正好对上他那明亮的眼睛,他对着我微微一笑。
我表面上还正常,里面的我已经流过好几次鼻血了。
我收回手,就听到以邻问,“你们那房子租成多少钱呀?我打算租一间。”
“别的租成多少我不知道,我们租成1000,水电气齐全,就是没沙发!”骆新说到最后一句前表情还算明亮,说到没沙发就黯淡了。
“我们楼上不是还在租房子吗?”顾小川问骆新。
“恩恩,上次还叫我们带同学去呢,说可以少钱。要不要去看看。”
“明天带我去看看。”以邻看着顾小川说。
“不要好意思,大爷我明天军训呢?”顾小川笑着说。
“东北大老爷们的,去不去,耿直点。”
“不去。”
“趁我说好话前,识相一点。”
“叫我哥哥,我就答应你。”
“你找死吧,什么哥哥呀!”
“我比你大一岁零一个月零3个小时。”
“好准确呀!”我感叹到。
“骆新,你带我去!”以邻说。
“我明天也要军训,对不起。”
“那个D罩妹子加我了,哇,胸好大。”以邻看着顾小川,“去吗?”
“明天晚上。”
“成交!”
“给我,QQ。”
“事成了,就给你。”
以邻看完房子后,还是挺满意的。回来她就问我和徐璐愿不愿意跟她一起住,只要每年给1000的房租就好。徐璐想着和骆新能近一点,就直接答应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在这时想到了田佳茵。
“去吧!”徐璐对我说。
“和我们一起。”以邻说。
考虑再三,我答应了以邻。
我收好东西,看了看田佳茵。心里突然很难过,我走去,“有事打电话,没事也打电话。”她笑了笑,点点头,叫我好好的。
顾小川和骆新帮我们把行李提到家里,他们住6楼,我们住7楼。我看了看我的新宿舍,一切都比学校的寝室好。只是也没沙发。徐璐感慨说,不愧是一个主人,上下风格完全一样啊,缺都缺得一样。
骆新笑了笑说:“其实没有沙发挺好的,整个屋子都宽敞。”
“有桌子和凳子就不错了,看电视时,就端过去坐就好了。”顾小川说。
“林希,我们现在成了邻里关系啦!”顾小川将手搭在我肩上,我那小心脏那个扑通扑通的跳呀。我瞟了他一眼,发现我的头还不到他肩膀。
“我住楼下。记得常来玩哦。”他说。
“哦。”
收拾完,我简单的露了一手我的厨艺,番茄炒蛋、青椒炒肉丝和青菜汤。不是我夸我的厨艺,桌上空荡荡的盘子就是最好的证明。骆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大喊好撑啊。徐璐伸手打了骆新放在肚子上的嘴,说吃了饭摸肚子肚子会变大。我们这边都有这样的说法,但大多都是长辈这么说他们经常苦口婆心的对我们这些晚辈说吃了饭不要摸肚子,会长成大肚子。吃饭后撑懒腰会是个懒虫。
我收拾碗筷,顾小川提议去唱歌,大家自然是响应他了。我说等我把碗洗了去。顾小川帮我把碗端进厨房,就推着我出门了。
顾小川点了一首“青藏高原”和“天路”说要开开嗓,以邻瞟了他一眼,说他唱歌就唱歌,装什么B呀!顾小川递了话筒给她,她又说,自己装就算了,还要带上别人。说完就接过话筒唱起来,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
两人都会在对方唱的时候,数落对方唱的有多不好,数落对方拉低了整首歌的档次不说,还拉低了自己的档次。没唱到高音处,两人一个比一个音高,破音了也还要唱。耳膜也许久没被这样折磨过了,我捂上耳朵。骆新直接切歌了,两人还后知后觉,直到被剥夺话筒。还听到骆新说,我家亲爱的要唱了。瞬间石化,任由他俩在风中凌乱。
以邻坐下喝了一大杯水,顾小川直接倒下了。
就骆新说的话很贴切。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这么拼命,这才刚刚开始。
我坐在那,静静的听他们唱。我还不太好意思在他们面前唱。
“怎么不点歌呀?”徐璐问。
“等一会儿再点。”我说。
她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这时出现了孙燕姿的“第一天”,她把话筒递给我,叫我一起唱。我接过话筒,顾小川跟着孙燕姿打着拍子,看到孙燕姿扎马步,骆新突然想到点什么,拼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林希,快快,你的“跳水步”。
我听到有点想死的冲动,我反射性的看看顾小川,我跟以邻、徐璐,骆新已经很熟了,但跟顾小川是第二次见面,做这个太损形象了吧。
大家都一脸期待的望着我,算了,今天气氛这么好,我不要破坏了气氛。我开始了我的“跳水步”。气氛更嗨了,我余光瞟了一圈,看过很多遍的那三人已笑翻,没看过的顾小川在我开始之前还在喝水,我一起步,没包住,像喷泉一样喷出来,笑得不能自己,直拍沙发。我跟着“第一天”的拍子走起,我叫骆新出来一起走。骆新捧着肚子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一起走。后来,顾小川也跟着一起走,他长手长脚的,走起来幅度更大更加夸张。我看着已经笑得站不起来。
唱完歌已经很晚了,风吹过,一阵冷颤。骆新一把搂住徐璐。那场景真是煞羡旁人呀。我跟以邻都“哇哦”,顾小川转过头看着我俩,说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你们也可以呀!
我分明看见他的邪笑,马上他就张开双臂,用极其销魂的声音说到,谁冷,我的怀抱你值得拥有哦。”
我呆呆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我听到我心碎的声音,帅哥原来是个逗比呀。以邻拉着我就走,叫我别理那个逗比。
“林希,要来吗?”他追上问我。
“不不不。”我忙摇头。
“走远点!”以邻说。
“我们这些单身狗离那些比翼鸟远一点。”他朝骆新和徐璐挥了挥手。
比翼鸟,重本生用词果然文雅。
“老娘不是。”以邻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
“林希呢?”
“我是单身,但不是狗。”我说。
顾小川挤到我和以邻中间,用标准的重庆话跟我说,原来,我们两个是一样的索!
我惊讶的望着他,一个外地人重庆话怎么可以讲得这么好。
他看到我的表情,哈哈哈的笑起来,然后又说,林希,白痴!我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们就这么哈哈哈的走了很久,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臂搭在我肩上。
回到出租屋,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打扫一天还唱到晚上12点的我已经累到不行,但一直没能睡着。不知道是因为大脑还处于兴奋状态,还是因为在了新环境换了新床的原因。第二天军训的时候真是瞌睡的不行。徐璐看到我的熊猫眼调侃我是不是晚上做贼去了。
我白了她一眼。
“你说,我们搬出寝室真的正确吗?”我说。
“为什么这么问?”徐璐看着我。
“我还没给我爸妈说呢?”
“你怕他们不同意?”
“恩恩,毕竟家里人会认为住寝室会比较安全。”
“我们虽然搬出了寝室但实际上我们还住学校了呀,没事的。”徐璐说:“不是还有我们陪你吗?再不济,我叫骆新来保护你。”
“诶,算了,他保护好你就行。”我忙打住她。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汗水滴落在滚烫的地上立马蒸发,站军姿还在继续。
我突然想起了那次我去楼梯间倒垃圾,以邻从寝室出来对我说,我要出去,你要我带什么吗?我说不要。她走没一分钟,徐璐又从寝室出来,对我说要不要给我带奶茶,我请你。随后给我抛了媚眼,我点点头。她也走后,旁边的女生问我,你们以前是同学吗?”我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想起她是我们军训二队的同学。我忙摇摇头。“你们看起来认识了很久的样子。”她说。
是呀,有些人第一次见面就有一种认识好多年的感觉,而深刻体会这句话就在我遇见以邻、徐璐以后深刻体会到了。我们认识不久,但我们却彼此深深信任对方,这是我认为朋友之间最珍贵的,也是最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