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进入秋冬季节,在中国的海南岛上却是显得炎热。
一处古香古色的院子,有种闽南地区与西洋相结合的风味,透出沧桑的气息。时间正值中午,收工的人们早已经回家休息,除了院子前那棵古榕树下几张摇椅上躺着闭目养神的几位古稀老人外,街上不见人影。
这里相对偏僻了些,时近中午几乎没什么外人到来,但远处突然逼近的汽车声却惊动了这宁静朴素的地方,犬吠声起落不绝。
老人们都张开了眼,看向那条唯一通往院子的大路,只见一辆车飞奔而来。
“老九,你猜是什么人来了?”一名老人抚着长须问身旁的老者。
“我只知道,他们存心扰人清梦!”被问的老者气呼呼地说道,“真是的,连睡个午觉也不尽人意!”
“早上刚送走那个小伙子,我以为麻烦事结束了,哪知是空欢一场!”另一名老者摇着摇椅,哀声叹息起来。
车子在不远处停下来,后座下来了两名年轻人,他们走近了老者,一名年轻人行礼:“老人家,丁焰奉命前来。”
“直接进去吧,正主在等着。”一直没开口的老者说道。
“是!”丁焰再次向他们行礼,才领着蓝文轩进入院内。
院子是以岭南三进厅所设计,但不同的是一共三层楼,一进比一进高,取之步步高升之意。进入院门转过那古香古色的屏风,就可看到上厅摆着的神坛,“水氏列代祖先之灵位”让人立刻联想到这里是一个姓氏的祖居祠堂。一眼望去几乎以为是置身于古时的民宅,木雕的门窗桌椅,透露出沧桑的传统摆设,依稀可见这座宅院当年的风光,完全找不出一丝现代的气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仿古戏场或是一处古代文物保护单位。
其实不然,这里是水曜令亚洲总部的所在地。不像其它总部的华丽,这里以朴素、简单为主要特色,自然地分散人员,所以总部看起来没有太多人,只是一处平常人家的居所。
丁焰来过一次,自然知道该怎么走,领着蓝文轩进入上房的右边屋子。
门边站着一名年轻女子,见他们到来,微躬身行礼:“家主在等候,请上楼。”
“有劳!”
家主,是对水令亚洲洲主的称呼,这里就像一个古老的姓氏族群,更特殊的是,与其它令或其它洲总部不同,这里留下来的遗训是,历代家主皆由女子所担任!
水灵,现任水令下亚洲洲主,年已七旬的她曾在杀手界中独领风骚数十年。
“水洲主!”丁焰向端坐着的老妇行礼。
老妇微点头,锐利的目光一扫而过:“云少爷吩咐带过来的可是此人?”
“正是!”丁焰微躬身回道。
水灵转首吩咐立于一旁的少女:“涟儿,带焰使到客房休息,将此人送入牢中,严加看守!”
“是!”少女躬身应道,面无表情。
蓝文轩没有任何表示,平淡得似乎异常,双眼无神地盯着老妇,似乎身在这里但魂魄已经离体般的呆木,没有任何反抗地任上前押他的人反押自己的双手,平静地任他们带走。
因为这里是一处平民居,几乎没什么高楼大厦,用来囚禁人犯的牢房当然采用古人的方法设在地下。挪开机关开启地道就进入地下室,为了防止渗水地下室建得并不宽高,总面积只占了这座房子的五分之一不到,大概有四、五十平方米大,四周铺上水泥但没能防止水份的渗入,光滑的地面常有或多或少的积水,感觉有些阴森。
这里只是用来临时囚禁人犯,也就显得死寂,这里也没有设电灯照明,唯一的光源就是他们手上提的灯,瞬间照亮了整间地下室,放眼望云一片空荡倒不见有什么奇怪之处。
蓝文轩略看了一眼,也没放在心上,他已不在意自己的处境。
他身后的一名男子抖散了刚拿进来的一束麻绳,熟练地用手挽了一个活结,一声低沉的“得罪了”就将活结套上蓝文轩的脖子上,抓住他双手的两个人已飞快地将麻绳缠绕在他的双臂,紧押往后将他双手紧捆住,再缠绕在胸前、手臂好几圈后在身后打上死结,这样子一般人的确很难挣扎开来,双手一挣扎会让脖子上的活结束紧造成呼吸困难。
蓝文轩只是微垂头看他们将麻绳紧缠绕捆住自己的身子,连动也没动一下,神情一贯地平淡。
他们又拿来另一条麻绳,绑住他的双脚踝及大腿,大腿间的绳子完全没有留多少长度,只是脚踝间的绳长留有两拳头大的长度可供他走动,剩下的绳子绑上子大手腕间的绳子上,这样他只就只能半弯着腰无法直走,他们这样绑囚犯,也是为了避免人犯突然袭击守卫,毕竟被关在这里的大多都是水令下属,脱逃的本领也非一般。
他们搬来一张椅子让他可以坐下,否则他非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地弯腰傻立不可,蓝文轩唇边扯出一丝自嘲的苦笑,低头看他们在自己身上的麻绳泼水,这样子麻绳会绑得更紧,更粗大不容易挣脱它们的。
蓝文轩略微动动四肢,明显地感觉不舒服,手脚皆传来阵阵疼痛,让他不自主地微皱起眉头。
他们默默地退了出去,带走了光源,四周也暗了下来~~
看着四周漆黑一团,蓝文轩突然轻笑出声,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笑。
突然间他对这个“七曜令”很感兴趣,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老换地方来囚禁他,“七曜令”的势力真的已经遍布全球吗?不明白“他”为什么还将他囚禁起来,“他”明知道这样是困不住他的呀!他随时都可以挣脱它们离开这里,“他”应该不会忘记他不是凡人吧?也许“他”认为他的“死穴”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才会这么放心将他囚禁在这里,用不着担心他会逃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