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金氽能把她从郑松子的手里把许杏子夺了去,他再来个与金氽公平竞争的——
看来他还是错了,只几个回合金氽就被打垮了。现在他看准此机会不得不出此手拉她一把……不然,许杏子身败名裂的同时,他也就无戏可唱了。
“这些事若爆发出来,很难得到人们的同情,恐怕——恐怕没有人能帮得了你们。”
叶爽平正式道。
“我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得到别人的同情呢?又为什么要人帮忙呢?”许杏子像是说给叶爽平听又像在倾诉:“我们根本什么也没做过。”
她与郑松子是清清白白的,说白了只是精神上的出轨,她也不想郑松子与郭攸攸离婚尽管他们是纸约婚姻,也不想破坏他们,特别在郭攸攸不想与郑松子离婚的情况下,更不想取代她的地位,若哪也算——
听到许杏子那话,叶爽平心里更有底了,他拉她一把的心更真更切了。
“但是,你们相爱,谁都知道,谁也都看得出。许杏子,你为什么就不能冷静一点?激动是没有用的,难题已逼到面前来了。”
“应该,郑松子去见他。”许杏子吸了一口气说。
“郑松子已经变了,他去一点也没用。”叶爽平惋惜地,“他不再是以前那个强而有力又霸道的‘郑铁牛’,他已经失去了信心。”
许杏子皱眉,这是真话。她也能强烈感觉到郑松子的改变,郑松子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郑铁牛”,这是——悲哀!
“可是我去,又有什么用?”许杏子可怜兮兮地说。
“我不知道。”叶爽平欲言又止的。“我的老同学江人说‘最好能阻止郭攸攸这次开的记者招待会。’”
他不得不把他的老同学摆了出来,祈望能说服得了她。
“你的老同学,认为我能阻止?”许杏子问。
“我不知道。”叶爽平瞥一眼无助的许杏子:“许杏子,现在是——哎!生死关头,你该冷静地仔细考虑,不能不能再感情用事了。”
“我,感情用事吗?”许杏子呆住了。
“也许我们是旁观者,我们觉得你还这么年轻,前途无量,怎能为感情的事儿而弄得天下大乱,几个人都身败名裂,到底值不值得呢?”
叶爽平见说不动她干脆把众师兄的令箭都拿来了——
“许杏子,我们没有人怀疑你和郑松子的感情,只是,只是感情并不是生命的全部,为了感情而失去其它更重要的,究竟值不值得呢?而且,年纪大了之后,你会不会后悔?”
叶爽平慎重的、认真的、小心的慢慢地分析说。
许杏子思绪混乱极了,她怔怔地听着、思索着。当然,她认可了叶爽平的这种说法,也知道叶爽平说得有道理并相信他的真诚。只是她觉得这是自己生命中的唯一一次的爱情,她是个执着的人执着的个性,她知道,她只会有这一分,若放弃了,同样的到了年纪大时会不会后悔?会不会?
她矛盾又痛苦,现在7点钟,离郭攸攸的记者招待会还有三个小时,她——该怎么做?
这时,叶爽平的声音又再度响起了。
“许杏子,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会明白怎么做的,”叶爽平是真挚、诚恳的,特别对于他这小师妹只有把那份爱藏在心里:“人生中原是有起伏、有快乐、有痛苦,重要的是看个人的取舍,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许杏子。”
“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许杏子心痛着在心里重复上这句话。看来她对这句话还是听得懂理解得透彻了。
“郭攸攸现在在家里,那是与郑松子的家。”叶爽平说,“记者招待会在宾馆举办。”
他看了许杏子一眼,他终于转身走了,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至于去与不去就由许杏子自己决定吧!他以说到这份上也算仁至义尽了,若多说下去也无用可能也会让她多生反感吧?
许杏子呆怔在站在哪儿,她——该怎么做?她“是个聪明人”吗?何以见得此刻只觉得自己很笨,还笨到家根本不知如何处置这事?完全不知该怎么做?她不想叶爽平得说的把此事“弄得天翻地覆”,她不想“弄得身败名裂”,但她又怎能放弃郑松子?
为什么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呢?为什么人生一定要缺陷呢?为什么?可她就是问老天老天也不能回答她的。
怎么才能阻止郭攸攸开记者招待会?要在错事没铸成、要在不可收拾前提下及时阻止。
她真的不知道。
按下门铃,她甚至不知道见了郭攸攸第一句话该怎么说?说什么?
很快的有人来开门,是打扮得很齐整,神色平静中有一抹——同归于尽神情的郭攸攸。
“郑太太,我希望和你谈一谈。”
这是许杏子见到郭攸攸时的开场白。许杏子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居然先开口了。再说她不开口也不行啊!人都送到他家门口了。
郭攸攸沉默地注视她一阵,没有表情、没有喜怒哀乐地侧一侧身,表示让她进入里面坐一坐之意。
“进来。”
她说,很淡漠的样子。
再说了,她能对她不淡漠吗?她觉得自己的丈夫被眼前人夺了去,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被眼前人搞破坏,她现在能对她这样算是客气了。
许杏子随着她走进一尘不染的客厅,是郭攸攸打扫的吗?许杏子记得郑松子受伤后,郭攸攸就住在这儿的。
“郑太太,我想与你谈一谈,真诚的谈一谈——”
许杏子说道。
她看见郭攸攸的眼中闪着一道光芒,看见郭攸攸脸上不能置信的神情,这才意会到自己说了什么?
她“哎!”了一声。
她说了没有后悔,却是如释重负。
她没有下决心,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这是天意吧?
“好抱歉,郑太太。”
许杏子激动的话像泉水般涌了出来,完全不必思索、不必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