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没有想到:难道许杏子对于他有那么多重要?
一想到阻隔在他们中间的许杏子,她的恨意更浓了,眼光变得怨毒。
“许杏子就凭那么一点把你迷成了这样?”郭攸攸阴阴的冷笑着。
“你用任何更难听的字眼都不要紧,像你这种人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感情?所以你脑子里只有肮脏的思想,”郑松子恨恨地说:“你侮辱她,其实是侮辱了你自己。”
“我第一次发觉,原来你很会吵架,”郭攸攸怒极而反笑起来:“原来——你可以做我的对手。”
看来她自己也承认了是个难缠的角色?
“不要绕圈子了,我们还是谈正题。”郑松子直直地盯着她:“明天早上十点去律师事务所见!”
“我说过要签字吗?”郭攸攸不知存了什么心思?
“我会签好字放在律师事务所那儿等你,”郑松子厌烦地挥手:“你要什么东西,只要我有的,你都可以拿去,你要赡养费,我尽可能地满足你,只要你签字。”
“我郭攸攸嫁给你是为了钱吗?”郭攸攸夸张大笑,一提到财势,她盛气凌人的模样又来了:“你有多少钱我不清楚?你要不要我算给你听?这两年来我从娘家拿了多少钱来贴这个家?”
“住口!我郑松子没用过你郑家一毛钱,我的薪水也足够养这个家,你从娘家拿钱我从不知道。你要去香港买一件一万港币的衣服是你父母亲愿意让你那么挥霍、浪费的,你不能混在一起谈,”
“我要一切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谁要你娘家来贴这个家了?”
郑松子突然大怒了。
“好,你有骨气,你没用过我们郭家的钱,但你也休想用赡养费来压倒我,”郭攸攸是认死理不肯服输的:“我告诉你,要我签字的唯一条件是你二十年内不许再结婚。”
“我一定要和许杏子结婚,一定要。这是我一辈子唯一渴望得到的人,无论在任何情形下,我告诉你,我一定要和她结婚。”郑松子已沉不下气,激动地叫。
“你能吗?我可以告你重婚,甚至*******郭攸攸忌妒得满脸青紫,甚为可怕。
“你去告,我不在乎,我们都不在乎。”郑松子不顾一切地叫嚷:“我告诉你:郭攸攸,无论你用什么方法,你阻止不了我们。”
郭攸攸喘息着,死死地盯着他。
“你不怕法律制裁,身败名裂?”她快要崩溃了,全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我不怕。”郑松子说,他已豁出去了早就豁出去了:“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一死。”
郭攸攸眼中奇异光忙一闪,一言不发地转身冲进厨房,五秒钟后又冲了出来,手里已多了一把菜刀。
“要死还不容易?我成全你!”郭攸攸手里挥霍着菜刀乱挥乱斩,一脸的狂乱,满脸的杀气。
她已沉不下气,激动地叫着。
郑松子大吃一惊,连连退后,连连闪避,但郭攸攸近乎疯狂地攻击,他去挡她的手依然受了伤,鲜血涌了出来,火灼般的疼痛令他满头大汗。
“你疯了?你快停手,你——快停手,”郑松子怪叫着:“郭攸攸——你——你——”
郑松子趁着她在喘息、在透气,他不敢放过机会的强忍着痛楚,一把抢下她手里的菜刀,然后用力推她坐到沙发上,不许她动弹。
一个坐着,一个死命地捉住她,这对纸约婚姻的夫妻俩这时倒像一对相斗的公鸡般对峙着,郑松子手上几处的伤口的血汩汩流着,他似乎已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按着郭攸攸,不让她再站起来,再有机会发疯。
不然让对方一发疯了重则伤到生命轻则两败俱伤,这是郑松子不愿看到的,尽管他对郭攸攸有诸多般怨恨。不过恨虽恨还不至于要命那么严重吧?
郭攸攸喘息、冲动都渐渐平息,脸上的杀气也渐渐退了,只留下一片青白。她望着郑松子手上的伤口,望着那不停涌出来的血,眼中突然浮现了恐怖。
“你,你想干什么?”郭攸攸声音发抖的:“郑松子,你若敢动我一根毫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郑松子还是动也不动地盯着她,因为失血,他的脸色苍白怪异得可怕,他又不出声,若不是他还在呼吸,郭攸攸以为他死了。
“你,你放开我,”郭攸攸挣扎了一下,竟完全不能移动分毫:“你吓唬不到我的,郑松子,我郭攸攸什么没见过?你放手,你放开我。”
郑松子手上的血一滴滴的滴至她的衣服上、裙子上,捉住她的手似乎僵硬,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她的恐惧感一圈圈的扩大,她深知郑松子暴躁的脾气,他发起火来真是可以不顾一切,他会不会报复?会不会杀她?会不会——
郭攸攸怕了,她害怕了,刚刚还像发疯的她居然也有令她害怕的时候?这也叫“强中自有强中手,恶人自有恶人磨”。
“郑松子,你放手,”郭攸攸的声音再也凶不起来,“你放手,只要你放开我,这一次,我们好好谈,真的,我会诚意,我不会再为难你,郑松子——”
郑松子对于她的话,甚至于对外间的一切浑然未闻,无论郭攸攸说什么?态度是硬是软,他都全无反应。
他的灵魂好像离躯壳而去,他——
“郑松子——你放开我,”郭攸攸被吓惨了,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下,她那么倔的人,她是宁流血不流泪的,宁杀人也不会自杀的人终于遇到劫星,她哆嗦着终于眼泪大颗大颗的流下了。
“郑松子,你放开我,我真的不会骗你的,我真的不会为难你,你放开我,你不要吓我,我——我知道我做出许多不该做的事,我又嚣张、又霸道、又凶。郑松子,是我错。”
“我不应该去胡总经理处闹,我不该去许杏子的家里打烂东西,我……我会道歉的,你放开我,只要你放开我一切都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