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想过,若是妥协了,之后的一切将会怎样……
我从小在浮云山长大,是无道老人最小的徒弟,也是唯一一个女弟子,爹娘不在身边,我自然将所有的依恋给了一直照顾我的大师兄。师兄对我很好,不止一次替我犯的错误背了黑锅,受了师傅的责打,我急着要去澄清时,他却拽着我,轻声说,我已经挨了打,若是说明白了你岂不是又要被责罚。我看着他强忍痛意微笑的脸庞,默然,只觉得有什么渐渐发酵,有什么破土而出,长大了才知道,那是我青涩的爱恋。
其实师兄多虑了,我是师傅最疼宠的弟子,师傅对我连轻声斥骂都很少有。
师傅传授我的是奇门诡道,我常常询问为何我要学习这等男子才要学习的功课,他却只是轻抚我的头顶,喃喃,天命不可违。
天命?我从不信命,却在心里有了戒备。
令我奇怪的是,师傅每次教授师兄功课时总是在一间小屋子里,没有其他人知道,师兄学的到底是什么。
等到我们都出师了,师傅便将我们赶下山去,再也不能回来。
我回到了京城的家里,安心做起了闺阁女子应做的事,心却总是飞很远,挂念师兄怎么样。
数月后,家里迎来了一道圣旨,竟是封我做太子妃,宣旨的公公唤我接旨,我却只是跪在地上,不曾抬头,不曾起身。
这时一枚玉佩递到我眼前,耳边还回响着公公的话,太子说若我不愿,便将这枚玉佩交予我看。我猛地抬头,看着公公笑眯眯的样子,颤抖着手借过了圣旨。他怎么会知道,这枚玉佩是师兄的!原来师兄竟是当今太子,原来师傅传授给师兄的,竟是帝王权术!
几日之后,师兄召我进宫。
看着身着淡黄色宫装的师兄,我的心里竟涌上一种陌生感,满腔的喜悦也似乎消散不少。但师兄很快又变的可亲起来,因为他很快地走了过来,喊我小师妹,熟悉的称呼却突然让我手足无措起来,师兄一把将我揽进他的怀里,爱恋的抚摸我的头发,这是他以前最喜欢做的事。我心跳的很快,也感觉到师兄的心在“砰砰砰”地急速跳动,我轻轻的喊了一声师兄,他轻应,久久,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