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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033黛玉初临东小院,初现飘香美女图。

厨房的婆子听了贾环的话都笑了,那柳嫂子笑着解释道:“三爷。外面有的是磨剪铰刀的,钝了就拿出去让人磨,又花不了几个钱。”

贾环听了直摇头:贾府骄奢无度到可耻的地步。竟然连这些基本的生活活儿,下人仆从都不肖去做,宁愿花钱让外面的人来做。没法子。贾环只好叫钱槐拿着钱,到大街上去找铁匠铺或者磨剪铰刀的,买一块磨刀石回来。不到一个时辰,钱槐便捧着一块长不足一尺,粗如小儿臂的磨刀石回来。贾环则将磨刀石搁在书桌上,那刀片儿钝了的时候,便顺手沾着水磨几下。

因为这画是贾环要精心准备的,所以画得慢,但却画得神韵。比起那先宁荣二公的素描神韵逼真多了,所以只素描便画了两日。

黛玉早已和贾环混熟,虽有几个姐妹们一起玩儿,又有宝玉围着,可毕竟两人关系不一般。昨夜儿睡觉前,贾环还又一次给她度仙气儿呢。所以黛玉对贾环还是比别人较上心的。

这两日黛玉见贾环来得少,即便一起吃饭,可也吃完饭后就匆匆离开。自在心中气恼贾环不怎么理她,却又有些放心不下。午后睡醒时,紫鹃为黛玉梳洗了一番,又端着一碗茯苓霜与黛玉喝。黛玉想起贾环时不时的就送她东西,便也不气恼了。又想起前儿贾环说什么生命在于运动,她也想知道这话怎么说的,如此出去走走也好。于是便带着雪雁往赵姨娘小院而来,想看看贾环到底在干什么。

此时贾环正铺着画纸夹在画板上,一旁架子别着好几支笔头颜色不同的硬芯笔,贾环正聚精会神的对着画板彩绘着。

黛玉到赵姨娘小院时,赵姨娘正带着小鹊要出去。见黛玉来了先是一阵吃惊,接着便热情招呼道:“哎呦,这不是林姑娘吗,今儿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黛玉对赵姨娘见礼:“姨娘安好,环哥儿在吗?”

赵姨娘看着眼前的这个小美女,心中顿时一阵暗喜:先是老太太把晴雯那俏丫头指给了环儿,这会子又有这么个小狐媚子似的来找他。真真是了不得了,环哥儿有出息了。先前还听说老太太要给环儿和林姑娘定娃娃亲呢。要真是真的,那真是祖宗保佑啊。

黛玉见赵姨娘看着自己两眼发光,也不说话。一时不知何意,有些羞涩。找了个借口又道:“姨娘。我来找环哥儿。他先前教我练字体儿,有两日没练了,我怕生疏了,便来找他再习习。”

赵姨娘听着黛玉那娇糯糯的语气,想着这声音真真好听,以后要是真做了儿媳妇,当真是件美事。黛玉连说两次,赵姨娘都没回过神来。见赵姨娘如此这般无礼的看着自己,黛玉心中已对赵姨娘不喜几分。那雪雁已经不耐烦了,大声说道:“姨娘。林姑娘来找环哥儿呢。”

赵姨娘这才从看媳妇儿的意滢中回过神,连忙说道:“在在在。我帮你叫门儿。”随后赵姨娘回身对着贾环的屋子叫道:“晴雯。晴雯。快出来。”

晴雯听了赵姨娘的声音,有些老大不高兴的从屋里出来。赵姨娘见了利索的又到:“林姑娘来看环儿呢,快快接了进去,可别怠慢了人家。”

雪雁却在一旁小声嘀咕道:到底是谁怠慢了啊。

晴雯本以为赵姨娘叫她有事,心中老大不高兴呢。她来服侍贾环时,老太太可是亲自交代过,看顾着环哥儿点,别让赵姨娘又带坏了。要是赵姨娘敢使坏儿,只管啐她。所以晴雯总是老大不愿意赵姨娘叫她。只是今儿却是意外,竟然是林姑娘来了,便快步走了过来接着。

那赵姨娘要带着小鹊出去,回身又对黛玉说道:“林姑娘只管玩儿,要是环哥儿敢欺负你,不听你话,只管告诉我。我替你啐他。”

晴雯知道赵姨娘德行,当心说着说着又说混话。便忙阻止道:“姨娘不是要去太太处立规矩吗?小心去迟了太太不高兴呢。”

赵姨娘一听就老大不高兴了,嘴里强着:“什么话。我才不怕呢。哼。”话虽这么说,却是两步并作三步走,带着小鹊去了。

晴雯这便扶着黛玉的手到:“姑娘快里面去,外头冷呢。”

三人进了屋,黛玉见贾环在窗边画着画,便摇手招呼晴雯等人不要说话,自是悄悄的走了过去。却见贾环正在画板上聚精会神的绘画,便也细看了起来。这一看不禁看得痴了,但见那画儿取名叫飘香图,背景是一颗桃花树。八九岁小女孩身材的黛玉,一身飘带衣裙,一手轻拽桃花枝,一手拿着团扇垂着,双目含波,与人对视。还提了字写到:黛眉顾盼,秋波流光。玉面成琢,神情余窈。桃下留影,飘香人间。下凡仙踪,似那神迹。四句头一字连起来刚好就是黛玉桃下。这画后来又被称为黛玉桃下图。

黛玉看得痴,只因画得逼真,画中人与镜中自己几无两样。画纸高约七八尺,(古尺,一米七左右)宽约五尺(一米多些)。画中人有真人高低大小,整个面部的彩绘已经绘出,表情神韵逼真。贾环此时正站在一小凳上,细细的修补那睫毛。余者还是素描模样,但这已叫黛玉看得出神。

黛玉看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不敢打扰贾环。便溜着步儿,好奇的看着贾环的屋子。这是贾环的外屋,被贾环布置成书房一般。

黛玉好奇,一边看着贾环的书桌,又不时的抬头看看贾环,眼神间多了一股柔情。只在不经意间,却是被书桌上一个凸厄的石头吸引。见那石头癞癞灰光,侧面斑驳不平,上面平滑,长不足一尺,粗如小儿臂,在这书画笔墨之间,却是极为碍眼。

这时晴雯端茶进来奉于黛玉说道:“林姑娘喝茶。”

黛玉接了茶点头问道:“晴雯姐姐。这石头疙瘩如此斑驳癞灰,怎会放在这书桌上。若是镇纸,却是大了,也是粗鄙。怪碍眼的。”

晴雯听了,瞄了一眼依旧在聚精会神画画的贾环,笑着解释到:“姑娘这就不知了吧。这石头啊,叫什么劳子磨刀石。是我们三爷花了好大的心思才弄来的。起先我也不知,后来才知道呢。因是我们三爷绘画写字时,喜欢用他自己做的硬笔,说是便利。便利是便利,不过那硬笔每用个把时辰,便要用小刀片儿削去笔尖的木屑。这小刀片儿又薄,每削个十天半月的便要钝了,那时就要拿到这磨刀石上磨一磨才能锋利儿。三爷为了便利,便放在这书桌上了,刀片儿钝了的时候,就顺手刮磨几下。”

林黛玉听了新奇,一边喝茶一边笑道:“当真是物物皆有用,这么个看着怪碍眼的石头疙瘩,到他这倒是用顺手了。”

晴雯点头笑道:“可不是呢。”

贾环听了她们说话,又觉得今天画得差不多了,便停下笔来休息。扭了扭手腕,问林黛玉到:“林姐姐真是稀客,今儿怎么想着到我这来呢?”

黛玉矜持,自然不会说想来看看他做什么。便说道:“你前儿说的话,我想不大明白。今儿见没事,便来找你问问。”

贾环问道:“什么话儿不明白?”

黛玉说道:“我是想问你,先前儿的话,为什么说生命在于运动?”

贾环听了心中暗想:黛玉是个多心的人,一些话儿不明白,要是不说清楚了,怕是要闷在心里,典型的多智而忧。于是便解释道:“人活着便是靠血,没血人就死了。人在运动时,血液就会加速循环。如果人不运动,那血液就减少循环。如此体内许多污垢杂质,便很难顺着血液循环排出体外。林姐姐你想想那水沟里的水,若是流得慢了,或者不流了,时间久了就会臭了,谓之死水。若是雨下大了,水流得急了,那就会把一些污垢都冲走,水也清了。这人之血液也一样的,若是经常活动身子骨,那血液就会流动得快些,就能把血液中看不见的污垢冲洗掉了。人的身体自然就更健康了。”

黛玉听了也觉得似乎有理。不过她今天主要是要看贾环最近在忙什么的,问问题也只是找个过来的借口,随口问的而已。如今听了解释自然就不纠结了,便又指着那画儿问:“为何画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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