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走到近前,合扇施了一礼,“这位小哥有如此雅兴,在这山林之中烤鱼,不知何处人士?”
祁臻则是盯着眼前男子不言语,实在是被那些妖魔鬼怪弄怕了,紧紧地握着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砍上去的势头。
那男子看了一眼祁臻,笑了一声,“是我冒昧了,在下长弓慧,唔,家里在万山有些生意,并无歹意,只是这烤鱼勾起了馋虫,想讨要一只尝尝不知可否?”
祁臻略微松了一口气,心中想到这应该不是妖怪吧,旋即拿起一条烤好的鱼洒了些佐料,递了过去。
那叫做长弓慧的少年见此,心想难不成是个哑巴。接过烤鱼就听到祁臻开口,“吃完赶紧走吧,这山里多是妖魔鬼怪,一不小心就要丢了性命的。”
长弓慧听完又仔细的瞅了瞅祁臻,说道:“多谢小哥的烤鱼,不过在这万山里,妖魔鬼怪可是不敢动我分毫的,嘿嘿。”
祁臻全当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少年在吹牛,也没有多说,坐下来吃起烤鱼。
那长弓慧讨了个没趣,讪讪一笑,就地坐下来,眼睛一转看到人模人样的坐在那边吃烤鱼,看见长弓慧看过来好似咧开嘴朝着长弓慧笑了一下。不由得啧啧称奇,问道:“小哥这灵兽是啥品种,看起来不是凡品呀,不知可有转让的意图。”
这可惹到祁臻这个小少年了,毕竟从祁臻出来到现在,除了一个蔡哥可能也就小金与其作伴了,虽说短短十几日,可也建立了不浅的感情。只见祁臻蹭的站起来,“你这少年好没脸皮,烤鱼你也吃了,现在还想打我灵兽的主意!”
长弓慧没想到年前的小年轻如此激动,旋即一想,这人如此护着自己的灵兽,必然不是凡品,要不咱出个价吧,反正哥有钱,想着便是手中变戏法般的拿出两块纯白亮晶晶的石头,大白天都能看出散发着光晕。朝着祁臻挥了挥,“呐,小哥不要激动,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这是两块上品韵灵,要知道一般的灵兽也不过几十块中品韵灵而已啊。”可惜话音未落,祁臻已是怒火中烧,口中喝到,“你这贼人,吃我的烤鱼,还想拿两块会发光的破石头糊弄我,看我砍死你。”作势拔刀就劈。
那长弓慧瞬间就惊呆了,下意识的手中折扇翻转,叮的一声,将祁臻弹出老远坐在地上,而自己也被震得虎口生痛,体内灵力运转才让自己没有跌倒在地。
祁臻楞了一下,心想自己这刀昨天都能把那怪物手臂砍下来,今天竟然砍不过这少年的折扇?
长弓慧则是看着祁臻手中的刀,心想这难不成是哪个糊涂蛋散修给了把武器就撵下山的孽徒?咋这么凶?
本着自己天性善良秉性,长弓慧施了一礼,说道,“小哥,可能有点误会,莫非小哥不认得这韵灵?”
祁臻还沉浸在自己刀砍不过折扇的世界里,可能也是察觉到长弓慧并无恶意,回道,“我不认识什么韵灵,小金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灵兽。”回完又问,“你这折扇是什么做成的,为什么我的刀都劈不断?”
长弓慧摆了摆手,“既然小哥不愿意转让,那长弓就不夺人所爱了,至于这折扇乃是家父亲手炼制给我出门在外防身用的法器,你这刀顶多也就是一个残次品,自然劈不开我的折扇。”
祁臻听闻则是一脸茫然,口中呢喃,“法器?残次品?”
长弓慧顿时头大,心想这还真是个小白啊,遂试探的问道,“不知小哥师从何人,出自何派?”
祁臻听到一脸黯然,回道,“家师已故,名祁君澜,没有门派。”
长弓慧心想,原来是个散修的徒弟,师父还死了,怪不得什么都不懂,然想到之前那一刀力气惊人,便问,“那小哥如今修到了什么境界?”
祁臻又是一脸茫然,“什么境界?”
长弓慧心念转动,这还是个纯小白!连境界都不懂,那他师父可能死的有点早!估计连咱们修真界都不知道。算了,今日出来溜达,吃了人家的烤鱼,就免费给他科普一下吧。
手中折扇一展,摆出风度翩翩的样子,说道,“嗯,看来你是那散修师父没怎么好好教你,念在你这烤鱼的份上,本公子就给你说说吧,这修仙界以三大派为首,分别是天罗宗,天佛寺和雪泽门,天罗宗乃是魔道第一大派,修天地之间魔气,天佛寺是一群老光头和一群小光头,天天念经。雪泽门则是修天地之灵气,乃是正道第一大派,本公子就是雪泽门的弟子,嘿嘿。而后则是些大大小小数十个门派,攻法大同小异。修仙嘛,求的是一个长生,当然按照实力区别的话,一般都是九个境界,当然每个门派都有不同,咱们正派基本都分为,一层入门,二层洗灵,三层聚灵,四层沉灵,五层便是分水岭了,凤梧大陆这么多修仙者,十之八九一辈子也踏不过这第五层,第五层则是蜕灵,一般能修炼到第六层化灵的就是门派的中流砥柱了,那些小门派修到第六层的也不过十几人罢了,第七层可是通达天地的大人物了,就算我们雪泽门也不多,而且大多都不知去向,称之仙灵大士,至于第八层第九层呢,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反正我家老头子说了,那是很久远之前才有过的存在,似乎是因为一场战争死光了,那场战争整个修真界死的不计其数,只是当时原因已经无法追溯了。那一场战争后,本来大家都是修养身息的,然而千年之前又是一场修仙之间的争夺,听闻和万年前的那场战争有关,当年那血罗宗原是魔道第一大派,统领魔道力压正佛二派,一时风头无二,机缘巧合得了一枚上古时期留下的天兽蛋,天罗宗宗主得到了消息,怀疑这天兽蛋就是万年前那场腥风血雨的起因,不由得心生贪念。嘿嘿,背后捅了血罗宗一刀。而血罗宗又被正佛大小数十派联合攻打山门,门下弟子死的死,逃的逃,当时正魔第一大派就这么灭了。不过最后那枚天兽蛋谁也没得到,据说是当时血罗老祖被几派顶尖高手围攻,那一场打的天昏地暗,山崩地裂,以后你有机会去看看碎山地就知道了,然而最后还是不敌,怒极之下竟然带着那枚天兽蛋一起自爆了。”说吧长吁了一口气,明显一副说书老手的样子,扔了手中已经被吃光的烤鱼意犹未尽道,“嘿嘿,小子这下长知识了吧,话说你这烤鱼味道真不错,再来一条。”
祁臻则是被这故事震的目眩神迷,之前还有点猜测面前的长弓慧是仙人,如今确认了,心中难免惊喜,只要能和仙人搭上关系,学得一招半式的仙法,就可以报仇了,当下朝着长弓慧深深的鞠了一躬,恭敬道,“多谢仙人告知,小子乃是栖凤城人,姓祁名臻,家师并非散修,只是武林人士罢了,至于境界,小子也不知道,从前并没有修行过。”
长弓慧早已修炼至四层境界沉灵境的,联想到自己刚刚竟是被一刀劈的差点坐在地上,下意识的问道,“那你的力气怎么如此之大?”
祁臻一副乖巧模样回道,“小子从小体质就异于常人,师父也说过我的力气比常人大出数倍。”
长弓慧则是摆摆手,“原来如此是天生神力啊。对了,你不要对我这么恭敬,我不太习惯,我在雪泽门可是出了名的,嘿嘿,大家都叫我疯子,看你我年龄相差不大,你也这么叫我好了。”
祁臻却不敢失礼,略带几分期待问道,“小子有一事相求,仙人若是不嫌弃,小子可以给仙人从小打猎,也能烤鱼给仙人吃...”只是话越说声音越小,心中也知道仙人都是会法术的,怎么会看得上自己打猎,只是早已没了报仇的希望,早已经把眼前长弓威当成了救命稻草。
抬头看长弓慧表情好似有点奇怪,一颗心可谓是越沉越低。
话到此处已是说不下去,谁知长弓慧却是哈哈一笑,也不嫌弃祁臻一身破破烂烂脏兮兮的衣服,上来就搂住祁臻,一副调侃的表情,“我说祁大士,都说了别这样,你我投缘,有啥事你说吧,看你这一身力气不小,打猎什么的我最喜欢了。来,说说吧,有啥事?小事本公子不消片刻就能给你办了。”
祁臻对对方的热情明显有些招架不住,只是有求于人,低声说道,“小子希望仙人能教我法术。”
长弓慧松开祁臻仔细看了看,“小祁,不是我不教你,这仙法什么的我身上都带了两本,只是教给你,你也学不会啊,修行的事情要一步一步来的。”
说完又是变戏法般手上出现几本书籍,“呐,你看,这是斜阳分光剑法,修为到了三层聚灵就可以施展,这是崩山踏,修为到了四层沉灵境就可以施展了,呐呐呐,这是...”
而此时祁臻根本就没在意长弓威后面的话语,眼睛直直的盯着几本书籍。
长弓慧一看,这小子入魔了吧,咋这么表情怪吓人的,连忙把书收起来说道,“我说小祁,先不谈你能不能修行仙法,起码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学仙法吧?”
祁臻一看书籍变戏法般的不见了,总算回过神了,看了看眼前的长弓慧,再想想自己早已没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东西,当下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许久,长弓慧也收起了自己轻佻表情,一脸沉痛,“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的遭遇,勾起老弟的伤心事,还请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只是我们仙人不能插手俗事,按你说的,当年那几个黑衣人手上很有可能也是法器,不然不可能挡得住你这把刀,看来是落凤国的护国仙派出了问题,这事我会禀报宗门,一定会查出来的,你放心吧。”
而祁臻则是红着眼,低声却很坚定的说道,“仙人,请教我如何修行法术,我一定要手刃仇人,为我父母师父报仇,为臻府上下二十七条人命报仇!此生不报仇,我便永远用这个名字。”
长弓慧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是修行法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看我从在娘胎里就不知道吸收了多少灵草妙丹,三岁入门,五岁由我爷爷亲自帮我洗灵,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到如今十几年才修炼到沉灵境,修行岂是这么容易的。像我这般大的普通弟子,能超过三层聚灵境的都殊为不易了。”
祁臻则是坚定的重复着,“小子不怕苦,不怕疼,只求仙人能教我修行!”
长弓慧岂是心里还有话没说,自己这般待遇自然是因为自己的爷爷是门派长老,想弄到一些灵草把自己培养成这地步自然可以,但是一般的弟子哪里有这种待遇,辛苦修行,敢去险地采集灵草的去十个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一个回来,门派里多的是一群修行几十年还不及自己修为的。只是这时自然是不能说这种话。
当下说道,“小祁,我可以把你带回宗门,求我父亲给你修行,但是我这次也是偷跑出来的,回去就暂先说你是我找的下人,你可别在意。还有,修行路踏上了难回头,你要想清楚。虽说修行表面看起风光,可是远远比俗世复杂也凶险的多了,一不小心就是身死灵散。若是不愿意,你我认识一场,我这里也有几颗灵药,你服下活过百年也不成问题。”
祁臻知道长弓慧这是答应了,欣喜若狂,心中多日郁闷之气一畅,不由得想大吼一声。
口中坚定回道,“我愿意!”
长弓慧说道,“好了,有些东西我们回去再说吧。嘿嘿,你先叫声公子给我听听?”
祁臻挠了挠头,“晚饭时间了,公子吃烤鱼吗,要不去打只野山鸡?”
长弓慧拍了一巴掌,叫到,“野鸡好啊!”然后发出一阵淫笑。
祁臻不明所以,挠了挠头,野鸡很好吗?这家伙似乎有点像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