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到了城主府外边,已是过了晌午,头顶一****太阳晒的两人汗流浃背。不过两人则是一脸疑惑,因为城主府除了门外站着两名守军,别说人影子鬼影子都看不到,二人这下急了,难不成那仙人已经走了?说罢就问起了门口的守卫,那守卫一听,朝着府内一处指了指说道,“仙人还在府中,即是来拜师的,去那边把名字登记一下再进去就行了。”
二人心中稀奇,心想不知是因为城中戒律一直如此宽松还是因为仙人在此的缘故,轻易的就放了二人进去。往里一走果然看到了一名白发老者坐在院中一处,面前一张不知什么木头打造的桌子,看起来很是华贵,心想不愧是仙人,用的桌子都这么好,案上一本厚厚的本子摊开,上面满是人名,偶尔看见一个名字上用红色毛笔圈画。老者听到动静,头也没抬,说道,“名字?”
蔡林忙答道,“我叫蔡林,他叫周真真。”
老者把二人名字写入本中,说道,“进去吧。”
蔡林和祁臻连忙道谢,先后走入房中,只见一名同样白发的老人坐在其间,面前一张桌子,桌上空无一物。
那老人长发白须,颇有仙人风范,两人不敢冒犯,上前行了一礼。
老人这是才抬起头开始打量二人,只见其面上皱纹甚少,虽有老相却让人觉得十分精神。
只见其目中好似精光一闪,身影晃动突然出现在蔡林面前,吓得二人一下叫了出来,颇有点回到了那晚见鬼的时候。
老人反而给两个人吓了一跳,随即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只是心中不免有些火热,若自己没有看错的话,这名叫蔡林的可能是天生雷体,若是加入本脉修行,以后必是添了一名大大的助力,面上温和一笑道,“两个小子别怕,老夫来察看一下你俩的修行资质,放松身心即可。”
蔡林感觉这老头看着自己的眼神有点不对,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只能暗中祈求神仙保佑,这老头可别有什么特殊嗜好才好。
这白发老人一手轻轻搭在蔡林的头顶,蔡林只感觉头上一股热流从脑袋灌入,随后朝着自己四肢扩散而去,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过了片刻,老人抬手置背后,眼中喜色几乎要掩盖不住,问道,“小家伙,你今年多大?”
蔡林对其喊自己小家伙也没什么不满,只是心中有点忐忑,不会是嫌我年龄大吧,连忙回道,“仙人,俺今年二十四岁,但是你别嫌俺年龄大,俺可是能发出雷电的!”
老人笑了笑,“莫要着急,虽说你年龄稍大,想要打下基础会很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刚说你可以发出雷电,不知可否展示一番?”
蔡林脸一红,心说这雷电也不是想发就能发的,在原地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俺没骗人,就是俺也没法控制这雷电。”
老人丝毫不在意,抚了抚白须,问道,“那你可愿拜入我正清门?”
蔡林一听,这是有戏啊,直接跪了下来准备磕。
老人哈哈一笑,拂袖一摆,就把蔡林扶了起来,“不用拜我,你暂且喊我一声周老就行了,明日我便会带你回去,到时候你再拜不迟。”
祁臻一听,知道蔡哥被仙人看中,不禁有些着急,求助般的看了看蔡林。
蔡林立马会意,对着老人鞠了一躬,“周老,俺的小兄弟您还没看呢。”
周老乃是正清门中的一位分脉掌座,本来出来收弟子这事根本无需自己跑一趟,只因门中说是最近大山周边经常有妖魔出没,且实力不低,怕门中弟子出事,让他亲自带队,若是有什么好苗子可以让他优先挑选,因修炼的功法修行缓慢颇多原因周老这一脉人员本就最少,最后无奈下还是下山一趟。一连几天听闻门下弟子汇报,竟是没几个像样的资质,最后一天都没什么人了,自己也是闲着无聊亲自坐镇,没想到有这么个意外之喜,万里无一的天生雷体,心中想着就算拼着这次其他弟子都不要,也要将蔡林收入门中,以后在师兄弟中也能抬得起头。
这时的周老已是归心似箭,恨不得现在就回去,这时听到蔡林的话,压住心中的喜意,转头对着祁臻说道,“放松心神,不要紧张。”说着同样的抬起手放在祁臻的头顶。
祁臻闭上眼睛,感觉到一股热流涌进自己的身体之中。
蔡林心中欢喜不已,自然是想自己的周老弟也能拜入仙门好有人做个伴,睁着大眼睛看着二人。
只见周老突然面色一变,突然被弹开数米,后背直接撞在了桌子上,面露惊色看着祁臻,“你是何妖物?竟能吞噬我的法力?!”
祁臻这时也睁开眼睛,一脸茫然,刚只是感觉一阵热流融入体内,浑身舒坦无比,紧接着好像是自己胸口位置不停的吸收着这股热流,然后猛地一下便停止了。
此时面对周老的质问连忙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周老见祁臻样子不似作假,可是刚刚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法力被吸走,这不是魔道功法是什么,说着竟是张口吐出一把碧玉小剑,迎风而涨,转眼变成四五尺长,握在手中,便欲将祁臻斩杀。
蔡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时哪能多想,情急之下直接挡在祁臻面前,“周老不要,我弟弟是好人,您不要杀他啊!”
周老可舍不得伤着自己未来的这名天才弟子,硬生生的止住了剑势。
这时屋内的动静也是惊动了庭院中的老人。老人一进来看到三人如此不明白为何师父如此失态,上前行了一礼,“师父,发生了何事?”
周老这时也冷静了下来,没有回答白发老人的问题,只是面色有些阴沉,看着祁臻说道,“把你的来历清清楚楚的说出来,若有半分虚假,你也别怪我无情无义。”
祁臻看着周老这副模样,内心一阵慌乱,当下不敢隐瞒,将自己的身世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在一旁的蔡哥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周老弟有这种悲惨身世。
待祁臻将自己从全家被害一直到养育自己的师父也生死不知的时候天已渐暗。
最后一个人逃到了西溪镇遇到了蔡林他们再之后一起到这寻找仙人。
两名老人长叹一声,两人毕竟修习仙法,观察之下也知道祁臻不是说谎,心中不禁也为祁臻的命运感到同情。
祁臻说道这里,已是眼睛通红,眼泪强忍着才没有掉下来,只见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求仙人教我仙法,小的只想为父母报仇雪恨,若能为父母师父报仇,小的愿意给仙人做牛做马!”
周老又是叹了一声气,“苦命孩子,你也别求我了,你的身体有些古怪,我没办法做主,明日回门派,我可以将你带去给掌门一看,若是掌门点头,你就能拜入我正清门,你可愿意?”
祁臻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点头称是。
周老似乎也没有心情坐在这里,对着那名老人说道,“好了,依山,你带他们俩下去吃点东西,安排个地方给他们,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是夜。
天上繁星映衬深蓝的天空,一闪一闪煞是好看,以前还住在落霞山的时候祁臻最喜欢的就是夜晚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寻找哪一颗星星最亮,
只是现在的他明显心不在焉,看着天空默默出神,直到蔡林拍了拍祁臻的肩膀,祁臻一惊发现是蔡林,忙笑着对蔡林说道,“先恭喜蔡大哥了,这下你拜入仙门,以后可谓是前途无量了。”
蔡林也是聪慧之人,虽说自己这位“周老弟”在笑,可是心中肯定是不开心的,没有回话,而是说道,“周...还是喊你祁老弟吧,你也不要太担心,说不定明天去到正气门事情会有转机。”
祁臻明白这是蔡林在安慰自己,不由心中一暖,笑了笑说道,“放心吧,蔡哥,我没事的,你可要好好努力,变成一位强大的仙人,到时候就能长生不死,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
话语间似乎有离去的意思,蔡林心中一叹,说道,“我不相信老弟你是什么魔道中人,你这辈子都是我兄弟。”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祁臻眼睛一酸,心中默默记下这份情谊。只是师父曾经告诉我,如果可以,不要让任何人掌控你的命运,否则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罢了,蔡哥,这份恩情,小弟我只能以后偿还了。
夜深,静谧,只有虫鸣隐约,一个黑影悄悄的离开城主府。
府内深处一所房间内,周老盘坐在床榻上,睁开眼睛望着黑影的方向,旋即叹息一声,也罢,不过是个命苦孩子,继而闭上眼睛不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