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庆楼的二楼一包间内,楚天云依焦虑地等待着潘悦的出现,她希望林霞就是她们九影的人。SH的形势很不乐观,她们还没有集结就遭到攻击,她生怕她们完成不了上峰交给她的任务。如果林霞是她们自己人,她才觉得她们集结有胜利的把握,如果不是,那将是一场灾难。她看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如果潘悦再等十分钟不出现,那就说明……
这时,房门打开了,随即走进两人,又有一个声音:“姐,我把二姐给你带来了。”
楚天云依看着面前的这人,瞬间,她认出来人,她就是二影木莹兮,她兴奋地伸出手来,道:“二妹,见到你真的很高兴。你的伤好些了吗?”
林霞着眼前这位男子有些犹豫,她略作停顿,道:“你?”但,她很快明白过来,她道,“现在好多了。”
楚天云依忙道:“二妹,不好意思,因为我和八妹的身份特殊,所以我们都进行过乔装打扮,不能以真面目见人,请你原谅。”她说话间从怀里拿出那枚玉佩送到林霞的手里,道:“二妹,这是我的信物。”
林霞看着手中的信物,她相信这人就是一影,她伸出手来紧紧地握着楚天云依的手,道:“大姐,见到你,我也很高兴,我们雪藏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有所作为了。每时每刻我都在盼望着这一天,履行我们作为军人的职责,保家卫国。”
楚天云依给林霞倒着酒水,动情地说:“是呀,我们是军人,是军人就应该有所作为,幸好,我们不用再雪藏了。但是,我们在敌后,形势很不乐观,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第一个集结地已经暴露,这说明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所以我只好改变地点,但,我不能保证能够安全,所以在我们集结之前把你找来,就是要做好准备工作。”
说到这里楚天云依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把它放在凳子上,说:“二妹,集结这天我和八妹将不会出现在集结地点,我们会在后门的这个制高点设伏。如果说我们都是安全的,我们会现身一同到另外一个集结地集结,如果说我们已经暴露,我们不会现身,但我们会在后门接应你们。我会在附近的这条街上停放两辆车给你们使用,你必须把大伙带到一个安全点,我不在,你就是队长,大家的安危最重要。你记住了吗?”
林霞点点头说:“大姐,我记住了。”
楚天云依又道:“在集结的这天,如果九影里出现叛徒,肯定RB特高课还有76号就会出现在这里,但你放心,我和八妹依然会来后门,我们会解决掉所有特务汉奸。如果我叫了一声:姑娘慢走。你记住一定要向我们开枪掩护我们的身份。但你不能告诉其他姐妹我们的身份,你记住了。”
林霞不忍地说:“大姐,我,我下不了手。”
楚天云依动情地说:“二妹,我们虽然不是亲姐妹,虽然我们相识不长,但我们已经成为结成生死姐妹,这已经胜过亲姐妹。但为了抗日,我和八妹受点伤有又何防。”
林霞带着眼泪道:“大姐,妹妹记住了。”
楚天云依收起地图回到坐位上,三姐妹开始用餐,而这顿餐已经等了很多年,她们吃得格外的香。但楚天云依依然说着正事,她道:“还有,53号是家饭店,你们在二楼的一号包厢里集结,等到齐后从窗户跳下去,里面是一个大的院落,我在偏房里隐藏了武器弹药以防不测。”
林霞听到一影的安排颇为感动,她动情地说:“大姐,我记住。”
楚天云依没有停顿继续说:“还有,有可能RB宪兵也会出动,肯定也会拦路阻截,所以你在两边路口埋设炸药,摧毁他们打通出路。”
林霞连连点头,她说:“好,这个我没问题,炸药是我的强项。”她停了停,又问,“但,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你们呢?”
楚天云依思量片刻,她道:“你们安顿后,在安全的情况才可以来联系我们。联系方式很简单,你在你们大公报发布文章时,落款为林中云霞,我们看到这几个字就会来大公报找你。”
“林中云霞,这个名字好。”林霞赞道,“我记住了。”
楚天云依却又说道:“我们九影第一个要暗杀的汉奸就是田维演。这人不除我们的工作很难展开,因为他太了解我们军统。但,76号已经把田做为抓捕我们的一个诱饵,所以,你们要计划好。”
林霞放下筷子看着楚天云依道:“田,会不会搞什么就职仪式,如果有,那么这天就是他的末日。”
楚天云依想了想,说:“但记住,76号与特高课都会抓住各种机会诱捕我们,所以千万想好对策,以防不测。”
林霞道:“嗯,我记住了。”
井口一木在陆陆霖酒吧设伏几日,原本以为能够一举捣毁九影,却不想一无所获,他很生气,他拿起电话:“喂,把吕中楼一给我叫来。”
片刻,吕中楼一快步走进井口的办公室,他道:“大佐,您找我?”
井口一木看着面前的吕中楼一,道:“吕中君,最近,你们的电台有没有监测到军统的信号?”
吕中看着井口一木答道:“大佐,很抱歉,没有监测他们的信号。”
井口一木停顿片刻,道:“这样,你到警察署一趟,把田维演给我带来。”
吕中楼一答应一声就带着几名士兵驱车去了警察署。
此时的田维演正在享受下属给他送来的古巴雪茄,却又见吕中楼一带着RB士兵一脚踹开房门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而士兵迅速把守着门口端着枪似乎如临大敌一般,吕中又大踏步地朝他走来,只是他的面容严肃更是恐怖。他一惊,慌忙站了起来,卑躬屈膝地说:“吕中君,你这是?”
吕中楼一紧绷着脸面,一招手,一声令下:“带走!”
瞬间,数名士兵端着枪围了上去,而黑乎乎的枪口已对准了田维演,如果他稍有反抗就将被RB兵打成筛子。他全身一阵颤抖,结巴地说:“太君,你,你……”
然而,RB士兵根本不理会他的话,只是说着生硬的中国话:“走!”
田维演惊恐地站起来,嘴上不停地说:“太君,我已经投靠了你们,你们不能卸磨杀驴呀……”
一名士兵收起步枪迅速地搜查着田维演的身体,瞬间他从田维演的身上里取出一把枪递给了吕中楼一,然后又端着枪,而枪口死死顶在了田维演的身体上,命令道:“走!”
原本以为投靠了RB人能够过几天安顺的日子,然而依然这般,他畏缩着全身被迫地朝外面走。他被RB兵带到井口一木的办公桌前,而此时的他依然惊恐一片,他不知道等待着他的将是什么。他惶恐地看着井口一木,他胆怯又紧张地问:“井口大佐,你这是做什么呀?”
井口一听猛然站了起来,更是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愤怒地咆哮道:“做什么,我现在想杀了你,你背叛了我们大RB帝国,来人呀,拉出去毙了。”
几个士兵看到井口一木的手势又听到他言语迅速地来到田维演的身旁架着他就朝外走。而田维演已经是全身哆嗦大声地喊道:“太君,饶命呀,太君,太君……”
井口听到田维演绝望地呼喊,又看到他如此地胆怯与贪生怕死,井口大声地说:“把他押回来。”
田维演惶恐地回到井口的面前,颤抖地说:“井口大佐,到底是为什么呢?”
井口靠着座椅上质问道:“那好,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之内,你若抓住了九影,我就给你一条生路,如果你逮不到他,那你就替她们死。”
田维演原本是军统SH区负责人,那时候他是何等的威风,而如今却卑躬屈膝甘做亡国奴,出卖自己的同志自己的同胞自己的国家。难道就是为了自己的一条命吗?作为军人战死沙场那是何等的荣耀!佟麟阁将军,郝梦龄将军,戴安澜将军,张自忠将军……他们为了祖国,为了同胞,为了子孙后代,他们甘愿流尽最后一滴血。而他却选择了这条路,他选择了佝偻着身躯低着头,回答着RB人的话,他说:“三天……”
然而井口一木根本就不给田维演讨价还价的机会,他道:“就三天,你要么死,要么活,就看你的了。”他说到这里又一摆手,说:“带出去。”众士兵端着枪把田维演赶了出去。
回到家的田维演依然惊恐不已,他不知道三天之后还会活在这个世上吗?他想,因为他舍不得他这条命。虽然他此时已经是行尸走肉,虽然他的灵魂早已出窍,但他的心还在跳,血还流淌。他背靠在沙发上看着门口却想着如何能够抓住九影,让他还能有喘息的机会。
这时,他的老婆从楼上走了下来,看到他如此模样又慢慢地走到他的身旁,担心地问:“怎么啦,维演?”
田维演看到他的老婆激动不已,好似已经很多年不见一般猛然地紧紧地抱住老婆的腿,生怕她瞬间消失一般,而他的身体又一直颤颤巍巍。突然,他猛一抬头看着老婆,道:“玉儿,我们离开SH吧?”
“离开?去哪儿?”玉儿,全名金玉,满族,清朝皇室后裔,她不解地问:“你不是在RB人哪里过得很风光,怎么,舍得了。”
田维演松开妻子的腿,坐直了腰板看着金玉,道:“什么叫舍得呀,现在RB人不让我活,他竟然让我在三日内抓住九影,如果我办不到,我将是死路一条。”
金玉淡淡地说:“死路,你现在不是已经死尸一条吗?还有什么呢?”
田维演陌生地看着金玉,道:“你?”
金玉依然淡淡地说:“我,什么呀,难道不是吗?你为了生存出卖军统整个SH站,你为了讨乞RB人的欢心又出卖九影,你还是中国人吗,你还是人吗?看看你的前任,宁愿战死也不做叛徒汉奸,而你……”
田维演猛然打断金玉的话,吼道:“够了,你少在我面前风言风语,我有今天还不是因为你吗?”
金玉看着他斩钉切铁地说:“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报效大RB帝国的机会。”
田维演猛然听到金玉如此言语,他忽然间觉得自己不认识眼前这人,他迷惑地说:“你,什么?”
金玉不管田维演是何种目光,她只管说自己的话:“九影,将于6月10日十二点零四分在金虹路53号集结。”
田维演被妻子的话所震撼,他迷茫地看着金玉,说:“玉儿,你,你怎么知道的?”
金玉不理会田维演的话只是说:“维演,你去准备吧,祝你成功。”
田维演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依然迷茫地看着金玉,他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瞬间,他突然明白了,金玉从一开始就是RB间谍,而RB人在他面前要如何**金玉只是做样子给他看的,他们只是演了一出苦肉计。田维演悔恨地击打着自己的腿,懊恼地说:“你,你原来也是RB间谍,我真是爱错了人,我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没有把你看清!”
金玉突然面带笑容地说:“维演,别这样,我是真心爱你的,我发誓,我若有半点虚情假意就天打五雷轰!”
田维演突然双膝跪地仰天长啸:“天啦,我做错了什么会有如此报应!”
金玉看到田维演如此举动突然一阵哈哈大笑,她说:“维演,好啦,都过去啦,我保证井口一木不会把你怎么样,有我呢?”她蹲下去扶起田维演又说,“维演,我虽然在你面前隐瞒了我的身份,但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我对你的情从来没有伪装过。没有你,我也不会独活。假如井口杀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他,哪怕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保你周全。”
田维演紧紧地抱着金玉呜呜地哭出声来,这声音响彻整个房间,整栋别墅。他悔恨自己选了错人走错了路,而如今只能是鬼不是鬼,人不是人,只能生活在人与鬼的边缘,没有边际,没有出路,上不得天堂也去不了地狱,有的只能是到处游荡飘忽不定,有的只是十八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田维演再次走进RB驻沪特高课,走进了井口一木的办公室,他讨好地说:“井口大佐,我已经知晓九影更改后的集结地点,还请井口大佐安排。”
井口一木听到这个消息不经欢喜,他忙问:“时间,地点?”
田维演自信地说:“于6月10日十二点零四分在金虹路53号集结。”
井口一木却不那么相信田维演,他只是冷静地看着田维演,他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田维演看着井口,又道:“是这样,我的老婆,就是金玉,她就是九影里面的人,她排行老九。第二次寻人启示就是一影发布的,而启示里面的密语只是九影自己的人能够看懂,所以,我们外人是看不明白的。”
井口高兴地说:“哟西,田桑,你的老婆也大大的良民。”但,瞬间,井口收起了笑容,只是拿起电话,道:“喂,给我接76号。”瞬间,电话接通了76号李士群的电话,他道:“李桑,你马上到我这里来一道,有要事要谈。”井口放下电话见田维演还在站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又假意道:“哦,田桑,快坐,别老站着呀。”
田维演在心里骂道:“真不愧叫鬼子,喜怒无常,捉摸不定,其实就是没有人性。”但,他却不敢说出口,反而一副笑脸,道:“没关系,属下不敢在大佐面前造次。”
“哦,田桑,你多心啦!”井口走到田维演的面前亲切地拉着他,示意他在沙发坐下,又道:“你是我们大RB帝国忠实的朋友。”说到这里他看着勤务兵,道:“嘿,泡两杯咖啡来。”
井口一木还有些担心,他问:“你的老婆,她主动地告诉你呢,她不会骗你吗?”
田维演一笑,而这笑又很是短暂,因为他怎敢笑话RB人呢,因为此时他已经没有了骨气。他匆忙收起笑容,道:“大佐应该听过川岛芳子这个人吧?”
井口不解,又问:“怎么,她跟川岛芳子小姐有什么联系吗?芳子小姐可是土肥原老师的得意门生!”
田维演放下手中的咖啡,道:“我老婆金玉是芳子小姐的同门,都是皇族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