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话音一落,房门便被打开了,屋里一片漆黑,犹如无月之夜,伸手不见五指。
可右辰却不以为然地走了进去,直到他的身影被黑暗所包围,门才渐渐关闭。
郁裳见此,紧绷的身子瞬间松懈下来,无力地瘫软在地面上,神情恍惚。
水池里的芙蕖悄悄露出脑袋,环顾四周,张望着,发现那人已走,方才松了一口气,再次沉入了水底。
看来,不得不向老妖婆如实禀告实情了。老妖婆向来对她有些顾虑,一个不经意便能让老妖婆起疑心。
如若老妖婆一旦有所察觉,就算她有白口也难以辩解、逃脱罪咎。她承认自己有企图叛变之心,对救命恩人的不忠不义不仁不道,可那又如何?
老妖婆,别以为她跟郁裳那个蠢货待一起相处久了,连智商也会变得和她一样低下,任由被差遣、被利用。
如若有一天,她失去了所有的利益价值,将彻彻底底变成一枚弃子,一个废人,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若不是因为她体质特殊,是世间罕见至极的纯阳之身,而老妖婆是至阴之体,需要以她的鲜血为药引炼制,老妖婆会这么好心捡她回教?
呵,噬骨天尊。
终有一天,她会取代那个老妖婆,成为鬼门教的新一代教主,一统魔道!
榕树下,法阵再现,郁裳一副失魂落魄、行尸走肉般,起身,朝法阵缓缓走去。
与此同时,那几根已然断碎的藤条又开始慢慢复原,衔接在了一起,一扫郁裳走过的足迹。
直到她走到法阵中央,藤蔓才停止了继续横扫的动作,而是将她缠绕在其中,禁锢着。
一道绿光忽闪,乍然一现。
随之,郁裳便与蔓条一同消失,仿若一切如初。
云衡阁室内,如墨的魅影在微弱的烛光中忽闪忽现。
“主子,您想得果然不错,那几人早已有了叛变之心。这不,第一个要干掉的人就是我了!”右辰一进屋,一改原本如同失了魂魄的模样,好似洗心换面了一般。
白城上羽淡然一笑,颇有些调侃道:“那么你猜,下一个是你还是左逸?”
“我?笑话!”右辰拍了拍胸脯,自豪地昂起头部,一副藐视众生之态,不屑道,“主子,属下实力虽不及您的一半,但好歹也跟随您多年啊。”
“若这点小事都处理得不妥当,那么属下还真是配不上这被众人虎视眈眈已久的右使之位,更是愧对主子对属下的精心栽培!”
右辰的想法与左逸当时所想,差不了分毫,可谓是对白城上羽的忠心耿耿,亦是俩兄弟积攒多年的一种默契。
他们相信彼此,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对方,丝毫不畏惧那些所谓的背叛。因为他们深知,他们不会,也不能。
主子那深不可测的实力令他们感到畏惧,但同时也敬佩万分。
虽说他们不知主子为何要强行抑制住体内的那股洪荒之力,更是不让任何人接近这老宅的禁忌之地,对他们亦是种下了万恶的噬魂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