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了好一阵子,来到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前,停了下来,朱漆大门上方悬着“白城府”的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狮子,还有全付武装的士兵守卫。
车子稳住后,白城上羽并不急着下,掀开侧窗的帘角,尽量压低声线,对那群守在门口的侍卫,以及赶车的车夫说道。
“你们都退下去,方圆几百里内,莫要让本将再看到你们半点身影,包括无关紧要的旁人。没有本将的吩咐,不得靠近。”
嘱咐完后,又感觉遗漏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于是便轻易地放过了他们。
话音一落,集体异口同声:“属下遵命!”
随后,所有人都跟赶去投胎似得,一溜烟全跑了,而且离开的步伐还透露着浓浓的兴奋感。
白城上羽愣了愣神,有些怀疑人生。
他长得有那么可怕吗?
这跑得跟逃难有何差别?
真是的,他又不是什么怪物,至于吗?!
众下属:虽说您不是怪物,但是这非常至于!因为您是神,是我们仰望不起的神啊!
斯须,怀中的人儿有些不安分地蹭着他的大腿处,小嘴吧唧了一声,白嫩的小手揉了揉惺忪睡眼,疑似有苏醒的迹象。
见状,白城上羽轻轻晃了晃熟睡在他身上的雪千笙,欲要唤醒她。
“小家伙醒醒,到家了。”白城上羽忍着脾气,温柔似水的音律流连在她耳畔,盘旋周转,不断缠绕着她的听觉神经。
不过,事与愿违,雪千笙的双眸不仅没有张开半点缝隙,反而像是沉溺在其中,还弯出了一道月牙弧。
白城上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了,就这样默默地盯着她看,沉重的眼皮子耐不住这莫名袭来的困意,带他卷进了一段悠远漫长的记忆深海。
而在他完全闭上眸子后,他腿上的雪千笙却幽幽转醒了。
睫羽轻颤,缓缓睁开。
红唇微启,指尖轻弹。
绯红的眼瞳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神色微怔,面上却坦然自若,眸底深处有一股暗流朝她涌来。
她没有说话,只是与刚刚的白城上羽相同,静静地凝视着对方。
好似时光在这一刻停止运转,只为保留这唯美的一幕。
车厢地上先前因他而结出的一朵朵冰花,彼时也因她的苏醒而逐渐融化。
余光瞥见那最后一朵还未融化的冰花,从白城上羽身上爬起,迈着轻盈的步伐,慢慢地走了过去。
不知为何,唯独这朵冰花毫无影响,仍然完好无损地绽开在她的脚底旁。
蓦地,冰花离奇枯萎,化作一滩泥水。
与其他融化的冰花不一样。
那些可谓是纯净澄澈的,而这朵明显被人动了手脚,早已被一股戾气所染指,充满污秽。
雪千笙眸光一沉,原本风平浪静的脸上,此刻出现了一道裂痕。
“何人竟如此不时好歹?!”雪千笙猛地对着左侧方一伸掌,一道紫光以迅而不及掩耳之势飞出,落在了马车外的一个娇俏人儿的身上。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