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细细回想过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记忆欺骗。曾经那些言之凿凿一定发生过的事情,可究竟是一个梦境还是真实发生过的往事,亦或者根本就是别人编造的谎言。诉说不清呢。
当记忆随伊人老去,随时间流去,早已不复当年清晰。无人再去诉说那些随风而歌,醉人离别的往事。
江湖纷扰,世界忧恼。你看那云停,他看那风走。一段过往百种回忆。
现将那耳畔的低语,书成一文,转诉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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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
靠近李家庄的村头小道
传来了“叮朗叮朗”的铜铃撞击的声音。只见一庄户汉子牵着一头灰白的小毛驴,缓缓的走着。毛驴上坐着一个还算是美艳的少妇,两人相对无语,少妇想起这次出门的原因就不由一叹气。
就是这个叹气引来了庄户的不满,庄户汉子狠狠的啐道:“你着贼婆娘,还有脸叹气,你父兄真是一点都不顾咱们的死活,去年天灾整个片田地颗粒无收,如今咱们连个种子都买不起了,你父兄也只拿这点粮食糊弄咱们。。。”
“行了行了,你也别说了,也没见你几个兄长向你伸什么手啊!再说了当着他们的面,也不见你敢放个屁啊。”少妇也愤愤不平的回着嘴,刚才的忧愁全被愤怒取代了。
少妇心里恨恨的想着:要不是当初父兄看上他们家上辈儿,有人在城里大户家里当小管事的身份,就凭老娘的姿色怎么也不至于嫁他。
想到这里,少妇抬眼扫了下前面牵着毛驴的汉子,那幽怨的眼神好像能刺到汉子似的。汉子有些颇不自然抖了下身子。
少妇白了他一眼不再看他又继续想着:这一家可真是坑死老娘了,老娘嫁过来还没风光一年呢,那管事就被捻出了庄子,哼,没多久人也去了。瞧这两年落魄的。
随即叹了口气,哎,父亲那种自私的性子教出来的哥哥,又能好到哪里去。这种时候自是不愿向落魄的自家伸出援手,现在能拿出着些粮食也估计也觉得愧疚,哎,下次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少妇心中惆然,要是筹不出银子,真不知道来年的生活又在哪里,典了房子也是难以坚持。
两个人沉默无语的继续缓缓前行着,绕过山脚,突然看见一人横躺在路边,虽因为趴在地上面容也看不真切,也能让人判断是个女娃子。汉子本欲牵着驴绕过去,少妇却是脑子活络的转了起来。唇边一笑。
“停停停”少妇嘴里喊着话,人也不停顿的从驴上跳了下来,这个举动倒是吓了汉子一跳。
“贼婆娘,你有病啊。。”少妇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用手在唇上比划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汉子把半句话咽了下去,想着回去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便要好好收收拾拾她,让她看看谁才是家里主事的当家。
少妇便有些急急的走到那女娃子身边,俯下身用手推着女娃子,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却是没有人回答她,她早就料到了,没有半丝的犹豫,少妇直接伸手就将女娃子翻了过来,两个人瞬间吓了一跳,只见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娃子,左脸还算是娇俏可人,可右半边脸上却爬了一片被烫伤的疤痕,看上去有些狰狞。
少妇也是愣了少许之后,眼睛才又灵动的转了几圈,重装镇定的继续叫到:“姑娘,姑娘。。”就这么叫了几声依旧没人理她,演的分外真切。
少妇便起身叫那汉子将这女娃子扶上小毛驴,汉子虽是一脸不情愿,但依旧是听了少妇的话,两人又开始慢慢的像村里走去。
这女娃子,其实早在汉子的叫骂贼婆娘的时候已经悠悠转醒,但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睁开眼睛,她真的太累了。直到对方将自己抱上小驴又开始了继续前行,女子也没有出一声。之后她在“叮朗叮朗”的铜铃声里又渐渐昏睡了过去。
走了一段路之后,汉子回头看了看那女娃子还是没有要醒过的迹象。便有些疑惑的问那少妇:“你救她干什么,觉得你父兄给的粮食太多啊。”
少妇横了汉子一眼念叨着:“你三句离不开这点粮食了是吧?”看着汉子有些讪讪的神色继续说道:“你别看这小丫头现在穿的破乱,但那衣料却是不差,开始以为可以捞些银子,哎。”
她叹了口气,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脸,继续说道:“但是看她现在这样子也不像是个小姐,倒像是大户里面被小姐欺负狠了,逃出来的大丫头,估计也是送不回去的。”
汉子更是纳闷了,已他对这妇人的了解,简直是只无利不起早的母鸡,何时有过这种好心,冷哼着问道:“哼,没好处你还把她救下,你嫁我这么久,也从不见你有过这善心。”
少妇瞪了汉子一眼,心想自己怎么会找个这么蠢的人,有无奈的挂着冷笑说道:“哼,你真是蠢死了,一个脸伤成这样的人,昏死在路边能有几种可能啊,无非是被人欺负狠了逃出来的,这样的人就算没人追她,她自己也不敢声张吧,对这种不能声张身份的人自然是卖个伢子咯。要是有人追,咱们把她一交,自然也是有赏金的。这样你还觉得你的粮食亏了嘛。”
汉子看着少妇的嘴脸,也豁然明白了她的心思,内心虽然有些挣扎,但是想了想自己要是凑不出钱,也不知道怎么才能活着,便那里还有心情管别人的命运,左右不过是卖给伢子或是交还她主家,又不是弄死她,心中也是坦然了。
少妇猜的不错,这女娃子狼狈成这样,确实是个不敢声张身份的,村野妇人的这个决定,会给江湖带来什么样的震动,现在没人知道。未来谁说得准呢。故事本就是这样,除了说书人,没人知道哪里才是开端,哪里又是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