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了回去,然后,带来了那只青蛙脸风筝,再然后,我们四个,就真的跌跌撞撞的把风筝给放飞了。我抬眸往着这只在漫天风雪中振翅的风筝,觉得它似乎蕴含着某种象征意义,但一时间又想不出那是什么,摇摇头,我打算放弃。
“哇哦,和我的那个一样欸。”
珂珂挑了挑眉,又道:“可是比我的要新。”
我低下头看她的眼眸,像一只躲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猫咪。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大概是看出了她有心事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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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风筝弦断掉了,你和珂两个人,找了好久,这期间有故事吗?”龚箭将我推上大马路,木子欣的那家酒吧,已近在咫尺。“哼~”我失声的笑了笑,答道:“又能怎样?别八卦了,当时天气那么糟糕,就算是有将生米煮成熟饭的念头,也没有大施拳脚的地方,不是吗?”
“玛德,你果然是个禽兽。”
龚箭调侃道
我没所谓的抖抖眉毛,很好的掩盖住了自己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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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很大,线断了。我们去找,不过,龚箭他俩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半途而废了。到后来,找到风筝的时候,便仅剩下我和珂珂了。它被挂在了一颗梧桐树的树梢,我们俩几乎是同一时刻找到了它。
“呼,找了这么久,原来它就安安静静的待在我们的头顶。”
珂珂抱怨道。
“总之,找到了,就挺好。”
我笑了笑,不以为意的模样。其实,我早早的就看到了这只风筝,只是等待着,等待着,然后,就那么一个瞬间——我和她会同一时刻的找回这只风筝。
哦,也许,这便是那个象征意义,呵!谁又知道呐,不是吗?
“是的,找回来了,总是好的。”
珂珂点点头,脆生生的回答道。
再然后,也就是那株梧桐树下,我和她接吻了。不过,时过境迁,隔得太久了,已经记不清是为了什么了。只是,该怎样形容那个吻呢?如果用奥斯特洛夫斯基的文字来描述,那便是:“电击一般炽热的吻”
是的,就是电击,那股电流它麻痹了我的思维,我的身躯,我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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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柳柳讲,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有心事?”
她问道。
我耸耸肩,避重就轻的问道:“我倒觉得你有心事!”
也许是被我笃定的口吻吓到了吧,慌乱中,她露了马脚。“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凝视着她的眼睛,道:“就像这样。”
风雪中,她羞涩的垂下脑袋,没有说话,但我敢确定,她有什么瞒着我,可为什么不说出来?
“冷吗?”我问。
她答道:“有点儿。”我望向她的眼眸,觉得她的神色有点儿委屈,这令我不禁莞尔,“那好吧,我们回去。”
可她拒绝了。
我有些搞不懂。“怎么?”
“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她踌躇着,但最终还是坚定的打开了话匣子。
“有不想努力了吗?觉得高四的生活枯燥到了顶点?想退缩了,是吗?”闻言,我低下头,心烦意乱。我曾那么笃定的大言不惭——我可是要同珂珂考到同一所大学里去的男人呢。
可现如今,她却亲手撕扯下了我那层脆弱的虚荣!
这让当年那个男孩感到颜面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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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老远的从湖北赶回来,就是想要劝你,劝说你努力读书,然后,在同一所学校里边重逢。可是后来呢?”坐到浓雾酒吧焕然一新的桌椅上,龚箭点了杯烈酒,这个点儿,店里人丁寂寥,出了服务生,也就剩我们俩了。
“后来?”
我突然情绪激动的自嘲道:“后来我愚蠢的大发脾气,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不欢而散。”
我要了杯白酒,然后举杯,仰脖,空杯落下!
随着我的咆哮声落下,我们俩都沉默了下来,良久,龚箭才开口问道:“风筝弦断了?”
我不甘心的点点头,道:“嗯,断了。”
顺势,我趴在了吧台上,默默地想道:也许,这才是那个象征意义。。。可惜,悔悟的太晚了。男人嘛,总要为自己的自以为是,跌的头破血流,而又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