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孩有了爱的女生时,他会用一种令人大跌眼镜的速度变的成熟;
而当女孩有了爱的男生的时候,她却迅速的由成熟自立变的幼稚可笑,扭扭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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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那个小城市近年来发生过的第二宗重案!第一宗是绿毛他老爹的行贿案。
是的,我们被包了饺子。
包括那个神秘的幕后大老板在内,一共七百多人,统统被投入大牢(我们那儿法制不健全,还没审呢,就投进大牢了)。等候公检机关起诉。至于我们四个未成年人,鉴于我们还是在校学生的份上,警察叔叔酌情减刑,把我们暂时送进了拘留所。我觉得很愧疚,觉得自己坑了柳柳那对儿小情侣。
至于龚箭,打进了局子以后,我们就分开了,大概有十天左右,我们才再一次相见——被校领导领了回去。
我们三个还好,只是背了个处分,可龚箭就没那么走运了。他亲身参与其中,于拳场有了直接利害关系,被判拘禁六个月。今年的高考算是黄了。
不过,我想他应该并不在意,待在拘留所里,想必他每天都会笑着醒来吧。毕竟,他完成了那个残忍的报复——老板也跟着锒铛入狱了,判了七八来年,还罚了一笔不菲的罚金,估计老板出狱以后,那几个被他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姨子早跟人家跑了。。。
我时常到拘留所去看他,柳柳也又跟着去过,不过,龚箭坚持不见她,倒是有一次杨俊也来了,他出人意料地和杨俊通了通电话,至于都讲了些什么,我问过他们两个,都是一副莫深如讳的嘴脸。
直到高考后的那一夜,这个秘密的才向我敞开了怀抱,我才知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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珂珂又找到我,在那片枫叶林里。
她约我过去,当我骑着单车来到那座躺椅旁时,珂珂就坐在那儿温书,她低下了头,刘海儿遮住了那双明眸,不过,却也显得她的鼻尖越发的小巧玲珑了。
我依稀记得她是穿着白色的褶皱裙,在嫩绿色的枫叶林里,她便成了我目光的所有的焦点。
那一刻,我心潮澎湃!
“有事儿?”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模样,耸耸肩,笑道。
“龚箭。。。为什么会。。。那样?”
她没有抬眸看我,但我知道,她有在盯着我的脚尖看。“呃,没什么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迟疑了片刻,有些儿不确定的笑道,只不过,那笑容尴尬的僵硬。
“我都听说了,他在打拳。。。姨妈在家里都快崩溃了。。。”
忽然,珂珂脚前的土地明显的湿润了几块儿,我知道,那一定是她的眼泪。
不过,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坐过去,陪她一块儿待在那座长椅里。因为我害怕,因为我自卑。高考越来越近了,我们两个是注定要彼此分离的。
太多的留恋,只会成为彼此的羁绊。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前路的阻碍,尤其是她的。。。
“那你应该多安慰安慰她,老人家嘛,还是要节哀。。。”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知道我一定是在心不在焉的境况下胡说八道了好长时间,也许,我还讲了什么唐突佳人的语句。总之,又一次,我们不欢而散了。
其实我哪里不晓得呢?
她只是希望一个安慰,也许是一个拥抱罢了。
或许她还会趁机撒个娇,红肿着眼球,楚楚可怜的抬头看着我。
是的,我本应该会意这些的,
是的,我也的确对此心知肚明。但强烈的自尊和极度的自卑使我感到难堪,让我难以启齿。。。
我只会不冷不热的陈述事实,是的,真是个糟糕透顶的约会!
她再也不会理我了吧,
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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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柳柳忽然跑过来找我借钱。出于对上一次‘事件’的愧疚,我答应了。“多少?”
“你有多少?”
她的双眼浮肿,可那时的我正在和珂珂打冷战,也没心情追问。
“此话怎讲?要开蛋糕店了吗?”
“总之,有急用就是啦。”
“就五百了,本来是想着攒起来娶媳妇用的。。。”
还没等我习惯性的贫嘴把话讲完,柳柳便抓起了那把人民币,夺路而逃。
某一刻,我觉得他这是要卷款而逃。
高考结束之后,我去找了龚箭,还给他带了只烧鸡。希望可以改善改善他在拘留所里的伙食。
不料,当我刚把话筒凑到耳畔,龚箭那头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杨俊走了吗?”
“什么啊?他压根就没来看你。”
我撇撇嘴,思付道:“这小子想什么呢,怎么说也是你情敌啊,能来看你一次就不错了,还能指望他像我这样变成‘回头客’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是不是去了美国?移民!啊?回答我啊?”
龚箭紧紧地握住了话筒,情绪激动。
“移民?哎啊,坏了,柳柳她借了我五百块儿钱呢,不会是用这笔’巨款‘移民去了吧?完了完了,我的钱啊,全打水漂了。。。”
龚箭:“。。。”
“切~”我不屑的扬起下巴。“唬谁呢?是不是在里面憋傻了?告诉您吧?苦日子您才熬了一半,明年高四开学,您也就刑满释放了。安心在里面待着吧。反正有政府给发放的小房子,现在房价那么高,你这是占了政府的便宜你知道吗。。。”自从珂珂不理我以后,我越发变得破罐子破摔了,像个女人似的,喋喋不休。
龚箭:“。。。”
“你干嘛不讲话?以后啊~在里边少撸点儿,保重身体要紧呢您嘞,嘿嘿嘿嘿。。。”
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哼哼唧唧的笑着,面目可憎。
龚箭挠了挠鼻尖下方的青色胡茬,叹了口气。
“别自暴自弃好吗?兄弟?”
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愣了会儿,忽然又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花枝招展”。
“你是在说我吗?宝贝?我自暴自弃?那你是什么?”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面若寒霜。闻言,龚箭目露哀伤,他苦笑道:“珂珂。。。珂珂她来过了。。。”
“她都说了些什么?”
我顿时急了,忙问道。
“没什么,就是希望我能劝你。。。明年和我一块儿复读吧,嗯?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缓缓地,龚箭把手心按在了我们两人中间的防弹玻璃上边。
我低下了头,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