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似乎有心事。”
洛凡与玉衡坐了一会儿,就各自找了理由离开了,而此时尉迟若璃屏退了所有人,面色淡然的坐在丰盛的饭桌前。
莫言亲自站在尉迟若璃身侧,修长如白玉般的手指,优雅熟练的给尉迟若璃布菜,不缓不急速度拿捏的恰到好处。
“本王该忘的不该忘的似乎都想不起了,这个东西都成了摆设,还能有什么心事不心事的。”
尉迟若璃仰起脸笑着看向莫言,眼底毫不掩饰的嘲讽对上的,却是对方似乎能包容她所有的任意妄为的温柔。
“那王爷是想同莫言一起填满失去的记忆么?”
轻轻放下公筷,莫言转身走到一旁端来茶盏,手上擎着水盆,依旧是那柔和的样子伺候着尉迟若璃漱口、净手。
“莫言若是愿意,那自然是好的。”
尉迟若璃最初是打算看看,自己亲口说出失忆这件事情,莫言他会有什么反应。
见到他本人之前,尉迟若璃设想过各种可能,但是当看见对方那永远柔似水的状态,她就知道自己小瞧对方了,论心智自己与他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只要是王爷希望的,那便是莫言希望的。”
随着尉迟若璃抚上他腰肢的动作,莫言的凤眼似乎开始变得水波荡漾起来,薄唇勾起明显的弧度,一双手夺了尉迟若璃的主动,挪开了她的手,转而把自己的手落在了她的腰间。
“来人!”
尉迟若璃丝毫没有退缩,虽然事情有些出乎她的预料,但是这个时候怂了,自己岂不是更要站在劣势了。
看着下人快速的抬着浴桶进屋,摆好一应用具快速的退出去,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开始变得微妙了起来。
“王爷还真是不一样了。”
“此话怎讲?本王以往对你不好?”
两人姿势暧昧的站在浴桶边,莫言伸手把尉迟若璃耳边的碎发为她理好,指尖不知有意无意的划过她的脸颊,尉迟若璃只觉得一阵酥麻的电击感传遍自己的全身。
“王爷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莫言进门至今还未曾同王爷圆过房?”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莫言稍稍抬高了自己的手腕,湖蓝色的衣袖顺着凝脂般的肌肤滑落,手腕处猩红的守宫砂叫嚣着暴露在尉迟若璃的视线中。
“看来本王还真是忘记了不少的故事。”
不曾碰过莫言,这件事对于尉迟若璃来说并没有十分的意外,流云当日给自己介绍这些夫侍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他们跟自己之间只是挂牌夫妻就算不得什么新闻,只是这个莫言现在告诉自己这些,看起来并不像是担心自己会做什么的样子。
莫言听了她的话没有回答,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袖,悠然转身走向一旁的屏风。
“王爷您先沐浴,若是需要莫言喊一声便是。”
“既然如此莫言留下便是,何必还要本王再次唤你,况且本王现在心里好奇的要命,这许多的问题都还需要莫言给本王好好讲讲呢。”
说话间尉迟若璃展开自己的双臂,目的自然也是不言而喻,而被一句话留下的莫言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看着她的动作十分自然的又折返回来,手下有条不紊的开始给她宽衣。
“可有让莫言失望?”
其实在自己彻底裸露无疑的时候,尉迟若璃小心脏就狂跳不已了,事情是自己做的,但是活了这么多年她可是第一次赤身裸体的站在异性的面前,而且自己还必须藏好自己的紧张,这个任务似乎有些超负荷了。
“王爷依旧是那么美。”
一直低垂眼眸的莫言突然扬起了脸,凤眸中极力隐忍怨的怼突然看的尉迟若璃不知所措起来,这是什么意思?
自己虽然有些挑衅,但是还不至于惹到他心生怨念才是。
“我?曾经对你做过什么吗?”
鬼使神差的,充满了关切与安抚的话语脱口而出,很显然两个人都因此全身一震。
“王爷说过,眼线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职,暖床的活儿还不配去做。”
那双凤眸中又一次盛满了笑意,可是这笑看的尉迟若璃心口一紧,眼线?暖床?
自己这个身子的本主还真是说话不留情面,看来一直以来做着挂牌夫妻的事情是自己的决定呢。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看来原主并不是个好欺负的草包,身边的人怀揣着如何的目的她都是清楚的,也是采取了防范,既然如此,自己在彻底弄清楚现状之前,就不好轻易去改变这一切。
“你也忙了半天,本王沐浴你就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一会儿本王叫人换了热水你再出来。”
不想再继续这个不愉快的话题,尉迟若璃大步迈进了浴桶,只留下一个白皙的后背给莫言便不再言语。
“莫言告退。”
听着柔缓的脚步声,尉迟若璃只觉得这个看起来温柔似水的男人,今晚狠狠地给了自己当头一棒,自己似乎把一切看得太简单了。
“王爷,莫言给您更衣。”
直到感觉身体周围温度过低,尉迟若璃才匆匆忙忙的起身离开早就冰冷的洗澡水,湿哒哒的来不及寻找衣物,莫言柔缓的嗓音又一次在背后响起。
“麻……麻烦你了。”
若说刚刚的计划之内让尉迟若璃有些紧张,那此刻的预料之外就彻底让她失了冷静,感受着算不上柔软的布料摩擦自己的皮肤,布料另一端温热的温度似乎顺着她的身子一路奔向脸颊。
换好里衣的尉迟若璃,脑袋里虽然不断的在思考分析自己所了解的讯息,但是当沐浴梳洗过后的莫言在身侧轻轻躺下,那清浅的茉莉香气还是瞬间就扰乱了她全部的思路。
虽是重活一世,虽然自己也不是第一次与男人同床共枕,但是不知怎么的尉迟若璃的心跳就是不受控制的开始飙升,身子紧张的绷紧,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王爷是需要焚香么?”
“嗯?”
“王爷以往在莫言这里休息,偶尔也会要求焚香。”
“哦,好。”
尉迟若璃只是机械式的回答着莫言的话,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言语间停顿的隐忍。
浓稠的黑暗被跃动的烛光划破,一身白色里衣的莫言举着烛台快步走到桌边。
尉迟若璃只模糊的看到他拿出了一个小锦盒,从里面取出了香饵快速丢进香炉,几乎是同一时间一种说不出来的甜腻香味缓缓扩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