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相传,这个世界共有三层,人类和神存在着的世界为光之界,位于最底层的封印者恶魔的暗之界,还有流散于虚无之中的上古之界。
然而此时在这场灾难之中,被人们一直信奉着的神却是没有出现。
东北部,哀鸿遍野。
凯特瑞兰帝都——萨金斯。
北之国,光明圣殿。
宏伟的教堂一般的建筑,矗立在王城东部。
七位披着红色圣袍的大祭司站在教廷最高的台阶上。作为神的使者向人类下达着神的旨意。
台下是被帝国称之为光耀的神职者队伍——也是整个帝国最强大的战队。作为一个依附着光明教廷作为支柱势力的帝国,光明教廷在凯特瑞兰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因为光明教廷的原因,这个有着圣宸之域代号的帝国一直处于相对安详的状态,被称之为不战帝国。圣宸之域除了位于北部的帝国之外,还有被誉为南之圣域的教国。
整个队伍全员三十三人,每一个都是十分强大的强者,拿到大陆上可以说横着走也不过分。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专长。在这个大陆最根本的有两大基础职业——武者以及法师,这两者并不冲突,同时兼修两者的人并不少见,但是能修炼到什么地步就得看个人造化了,在此之上引申出了太多职业身份,就比如圣骑士兼修着神圣系魔法或者其他系别的魔法,还有那些有名气的盗贼一般都是风系法师和暗黑武士的兼修者。而这些人则是更为强大,多系的法师在这个队伍里并不是什么稀有品种。
“光耀,现在是教廷需要你们的时候了。”站在中央的那个人的红袍上明显多出许多金色复杂文理的大祭司拿着象征着整个光明教廷最高权力象征的法杖。法杖顶端散发着光芒的鹅蛋大小的晶石周围漂浮着一道道魔法禁制。“刚刚帝都接收到了西北海岸线上一些城市的求救信号,凯特瑞兰帝国西部海岸遭遇了灾难性的漆黑狂潮。”
迪亚兰小木屋。
路西是被风声惊醒的。
那是黑夜之中更为漆黑的深处的一股股仿佛来自地狱的最晦暗的风。极目眺望,远处的星空早已被那抹昏黑蚕食了个干净。正片原野的上空都在不安的躁动着。隆隆作响着,孕育着一种大不幸的到来。
恍惚间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婆婆…”路西呢喃道,却是没有人回应他,慌忙的四下寻找着,丝毫没有露娜的身影。
恐惧不安就像是虱子一般从脚底向上逐渐攀爬着。
“婆婆!”
整个屋子突然间空旷了许多。
路西转身大步向屋子外面跑着,脑子里有一种潜在的声音再告诉他,出去,露娜就在外面。但他却无法打开那扇老旧的门,或踢或踹,或拿身体撞击,然而除了砰砰砰的闷响声之外,门丝毫没有松动,急忙跑回自己的房间准备从那阳台的天窗往下跳。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了,阳台的天窗被一种莫名的力量隔着,他,出不去了。
这是露娜布下的结界。
整个小木屋都笼罩在一层层的禁制之中,被团团保护着。
而此时露娜正虚空站立在迪亚兰的之上的那片天空之中。
血色沾染了身前那白色的围巾,大片大片,就像是地狱的曼佗罗花那般妖冶。沧桑的绿色眸子眼神涣散着,对面,黑云压境,万千丧尸,骨骸堆积的怪物似是潮水一般用了过来。
“咳咳,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会有亡灵法师出没。”手里擎着枯木枝似的法杖,“到底是多大的能量才能撕开这么大的漆黑裂口,召唤出这么多怪物。”
身后突的袭来一股强悍的气息,让露娜猛地回首。
“老婆婆,您这是……”
来人看起来比路西年纪还要小,着装繁华复杂,看起来就像是移动的堡垒,帝王登基的时候才会有的打扮活像扑克牌里的老K。金色的卷发还有白皙的精致面容,大大的海蓝色眸子里像是盛装着蔚蓝色的天空,在燃烧着的村庄的火光照射下显得那般单纯无害,手里拿着暗黑色的人头大小的漆黑的看不到底的水晶球。
“您身体不错啊。”前一刻男孩单纯的笑脸却是在下一刻扭曲起来,无声的洋溢起阴鸷的笑意,“可是这样我会很困扰的,你可是阻碍了我们的计划啊,老婆婆。”
“你是谁?!”
“光耀前总司,露娜-菲特-卓迪兰斯,我应该没认错吧,露娜婆婆。我是谁并不重要啊,因为凭借你一个小小的人类并不配知道我的名字啊。你只需要知道你的灵魂马上就要被我收割了就好啦。”
话落,一阵黑色像是巨大的布匹铺展开来,一缕缕激射向对面的老妇人。
露娜神色一震,“你是,你是埃尔王!”瞪大的眼睛里闪过恐惧以及不敢置信。身子本能的向远处弹去,而那些漆黑仿佛是有生命感知一般追踪着,在空中,你追我赶。
心里明白着,不能被那些漆黑触碰,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凯特瑞兰帝国西北部。地表开裂开来,刚刚入秋,植物本来应有的那深绿色却是被那黑色气息吸干了养分,干枯坠落,被腐化了的土壤包裹,灰败。
柯尼威尔城主府。
此时整个城镇化作了死城,没有生命的气息,空气中洋溢着血腥以及腐坏的肉体的味道。
一行人披着长及脚踝的白袍,来到这里。
富丽堂皇的城主府内坐在首座上的早已不是那个往日的虎背熊腰的男人,而是一个怀抱着黑漆漆的婴儿的披头散发的女人。
暗红色的长发披散着,长长的甚至有几缕触及到了地面,在他的背后那是令人作呕的伸展开来的挂满人头和各色长发的巨大骨架。像是去掉肉翼的巨龙的翅膀,不过拥有更为繁密骨架支撑着。
“桀桀桀。”大厅里回荡着毛骨悚然的声响。
双方就那样无声的对峙着。
这时候,站在那些白袍人身后的十几个身着白银战甲的男人耐不下心了,其中一个留着绿色头发的男人擎起右手握着的短矛直指哪个低着头的怪物,像这样的存在在常人的扬中也就只是个怪物了,虽然仍保留着人类的原型。
“喂!你这个怪物!低头装死吗!”
轻浮的嘲笑声还没有发出去,这位光明教廷的白银骑士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凉,眼睁睁的看着拿着武器的右手与自己的身体脱离了开来,紧接着就是小臂,整条胳膊,然后……看到的是自己那个没有头颅的身体。整个过程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那样像是被切豆腐一样被弄了个支离破碎。
一道道细丝将那个头颅拖拽着,靠近披头散发的女人,然后,血腥的,将那个刚刚还在叫嚣着的男人的头颅挂在了女人背后巨大的骨翼之上,成为了那其中的一员,滴滴答答流着混合着像是脑浆似的粘液血。
那些与被诡异的斩杀的男人一行的白银骑士们无一不冷汗森森,大厅里紧张的气氛加剧,仿佛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有几个承受不了这个画面的新人更是转身吐了起来。
在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着实不让人舒服,比之开肠破肚还要恶心万倍,白色的肠子,鲜红的内脏被切碎开来,一些不明物体搀着红色流泻出来,不单单是画面,还有那仿佛能从毛孔里钻进来的气味。
“黑曜婴?不对,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清脆的像是叹息声音,站在白袍队伍里面的个子最小的那位摸了摸白皙手指上戴着的扳指。几个人的白袍均是带着大大的帽子,扣在脑袋上却是认不出。这也是光耀的行事风格。
“流特!”唯一的拄着拐杖的白袍人轻喝,“不得无礼,对待敌人不得掉以轻心!”
“是是是,老爷子。”
“喂,我说,你们这群银光闪闪的草包赶紧滚出去,在这里看戏是要花钱的,那,想那个绿毛龟那样,要是你们还想离这小命回帝都玩女人的话。”
骑士团领头的是一个中年的国字脸男人,从刚刚的一幕恍惚过来,向那几个白色的身影深深鞠了一躬。
“嗯……是,大人。”一挥手,刚想安排自己的士兵离开这里,却是进攻的发现,他的手臂不见了。
“啊!!——”
像是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极度扩张开来。
骑士长本想要抬起另一只手扼住喷血的断了的手腕。却是在慌乱之中不知怎么的跌落在那里,明确的说是,被切碎在那里。
隐隐的空中留下了几抹血红的线。
“啊啊,我忘记说了,最好不要轻易行动,这里被那个蜘蛛女弄满了丝线,稍不注意就会下他那样喽。”耸了耸肩,“没想到还挺锋利,能把秘银像豆腐一样切开,呵呵,真有意思,你说是吧,老爷子。”
“流特!严肃些!清理战场,送他们出去!”
“啊欧,貌似有些迟呢,老爷子。”
话落,只见那几个白银骑士纷纷破裂开来,就像是死亡之花绽放的那一瞬,抛撒开来的是恶人的气味还有无声的对灵魂的收割。
一阵子阴风扑面而来,吹开了几人的帽子,白袍在这股森然之中猎猎作响。
“桀桀桀……”
灰色的卷发在风中乱开,少年黑黝黝的眸子里映着面前那个丑陋不堪的女人的脸。
——那是一个没有脸皮的女人的脸,码放在骨骼里的白筋和肌肉的纹理清晰,眼白和眼仁混成一体,血红色,牙齿完好说明着这个女人死亡的时候还是个年轻的年纪。
“魂蚴?”
“是狱魂,不是简单的魂蚴。”全队伍里只有这一个人仍旧戴着帽子仿佛那场阴风丝毫没有吹过。那是个女孩子的声音,个子比灰发的少年没高上多少。
梳着整齐背头的老者,也就是那个唯一拄着拐杖的白袍人吹了吹悬在嘴上方的胡子。“看来这才漆黑之潮很不简单啊。”
“管他呢,反正我们的目标不就是这个恶心巴拉的东西不是吗。”
除了以上三人,剩下的两人中一个打扮妖娆的妇人捋了捋自己金色的大波浪。他的身旁则是全队里的身高最高也是看起来最有战力的人,高挺的鼻子,薄情的红唇,还有四下放电的有着琥珀色眸子的桃花眼,典型的花花公子的长相。那人手臂环在女人肩膀上,贴着女人的耳朵低语。
“宝贝儿,貌似不是那么容易呢。”
言语间,身边便是一束束火红的烈焰冲着座位上的怪物飞射出去。炽热的温度爆裂开来,充斥整个小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