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班会，赵老师详细介绍了这次实习培训的事情。
A大和天云联合研究一些列课题，因此天云决定给A大部分提前进入天云做实习生的名额。得到名额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一学期的培训之后，经过天云的考试，择优录取。
“机械院好几千学生，只录取十个。”墨画把下巴搁在桌子上，唉声叹气，“这种情况下至少有五个班一个也录取不了，干脆让所有学生打一架算了！”
“考试咱们还有一丁点希望，打架？你觉得咱们希望有几成......”廖白专注地看着手机屏幕。
墨画凑过来把下巴挪到廖白肩上：“看什么呢？你还真在意这种帖子啊？别管他，纯粹为了水经验博眼球......”
《爱本自由，冲破桎梏勇敢追求》
这句话总觉得很熟悉，廖白想到了点什么，却又抓不住。
墨画随口出着馊主意：“这个简单，咱们下课后去信息学院找个大四的学长，让他给你查查这帖子是谁发的......”
“你还认识信息学院的学长？”廖白惊讶墨画的人际关系之广自己竟然不知道。
墨画嘿嘿笑着摇头，蹭的廖白肩上一阵酥痒，抬手把她的下巴推开。
墨画又靠过来，这次不动了：“以前虽然不认识，但咱们可以现认一个学长啊！”
“去你的！”廖白再次把她推开，认真想了想这个可能性，说，“我倒是知道一个人，或许她能帮上忙。”
肤色白皙透着健康的光泽，深邃的眼眸像是倒映着星河，纤眉微扬，和齐耳短发一起昭示着女子的恣意性格。她正在超市角落的小沙发上坐着，握着柠檬水的手骨节分明。
墨画呆呆看了两秒，难得地犹豫起来：“寥寥，你说的黑客，就是她？”
廖白点头，再次强调一遍：“我可没说她是黑客，不过她也是计算机系的。不是咱们学校的计算机系，是A市科技大的。”
A市科技大的信息技术，排名可是很靠前啊。
墨画盯着那张似乎很熟悉的脸，八卦的小脑瓜飞快转动，等到沙发跟前，她终于肯定地开口：“A市科大的美女学生会主席，许晴光！”
许晴光友好笑笑：“你好，我是许晴光。你一定就是摄影协会的墨画了，上次给拍的活动照片，前所未有地高格调！”许晴光的声音是有点嗲嗲的娃娃音，和高冷外表有种反差美。
墨画和许晴光性格都开朗友好，三人很快进入正题。
出乎意料的是，许晴光扫了眼帖子标题，就果断说说：“联系论坛管理员，删帖封ID即可，这人就是想红。”
廖白不解，许晴光叹口气，说了件事。
许晴光的身份不仅是A市科技大学信息院学生会主席，还是他们学校论坛的管理员之一。这帖子之前在她们学校的论坛上就有过，言辞比现在激烈很多，且没有放出这么多人的图片，只针对了某两个女生。
那次事件在校内引起很大轰动，致使一人退学一人转校。后来警察介入才查实，那两个女生关系很好，却喜欢上了同一个男生。
“其中一个为了博同情，花钱让人偷拍两人的照片，捏造了那个帖子。舆论压力太大，被冤枉的那个女生生病退学，而另一个，真相披露出来后，没脸待下去，就转学了。”
许晴光轻轻呼气，回想起当初的事情，她还是心有戚戚。
直接以友校管理员的身份给A大管理员发了信息，举报这个帖子后，许晴光语重心长劝廖白：“你长得太好看了，以后低调些，别老见个漂亮女生就帮忙！漂亮女生是非多！”
廖白：“......”你还不是我顺手帮忙认识的？
墨画：“......”你自己不就很漂亮么！
见过许晴光后，那个帖子再点进去就显示成了“经网友举报，内容不实予以封禁”，与此同时论坛首页又开始宣传文明发帖。
卷毛竟然换发型了！
他伸手拦住廖白和墨画，一本正经地打招呼“同学你好”的时候，廖白生生是没认出来。
“召休原来你也是小鲜肉啊？”墨画啧啧感叹，“就是太高了！妹子们看你都只能看到下巴，怪不得别人没发现你的美啊！”
召休大大咧咧一点小鲜肉的自觉都没有，缠着两人要上节培训课留下的作业：“天云的培训内容太变态了，我们宿舍愣是没一个人会做！两位学霸行行好，借我们看看答案呗！”
廖白和墨画无言以对。
他们宿舍那几个，光是上课使劲往后排坐只恨没有坐到墙里边去的劲头，再简单的题，恐怕也不会啊。
这不好好学习只想抄现成的毛病，可不能惯着！
但墨画却惦记着一件事，她伸出筷子敲在召休面前：“你上次是怎么找到廖白的？还把信封放进了廖白书里？”
廖白点头，瞪向召休：“就是！你怎么能通过一张合照认出我？”
有这本事，怎么不直接去找那个政法学院的院花呢？
召休收回横在过道中的脚，端着餐盘在对面坐下，一副很有倚仗的样子：“作业没做完，实在没有心情说别的事情啊！
不过呢，看在大家都是同学的份上，可以告诉你们，我不是从论坛的照片上得出廖白身份的。”
——
完整的作业答案换回来的关键信息就三个字：人缘好。
墨画觉得召休这个人简直无底线无节操，廖白的想法却相反：“别看他说的简单，说什么在路上看见我随口问朋友，朋友恰好知道我是谁。但事实上，整个学院那么多人，恰好身边就有朋友认得我，那他得认识多少朋友才会碰到这样的概率？”
这么说来好像真是的，墨画认同地点点头，那个召休好像说过，每个班他都有认识的人呢。
所以那个五百块的信封是同班同学帮忙放在书里的吗？真是够讲义气啊！
机械院十五个班，每次理论课有三个班一起。一班十四十五班在一起。
杨衍今天穿了很正式的长袖衬衫，初秋天气还很热，他进教室的时候无意识解开袖口，把袖子挽到手腕上方，露出半截修长的手臂。
那只修长好看的手拿起桌上厚沓的作业纸，另一手捏在边缘部分把作业分成几部分，作业纸的边缘在那只没有挽起的袖口上一页页蹭过，廖白似乎能听到纸边缘和袖口摩擦的沙沙声。
“作业完成的很好。”他俯身的时候，衬衫微微下垂，露出分明的锁骨。
大家听到杨衍说作业很好，松了口气。
就听下句话接踵而至：
“错误都在预期范围内。”
全体同学：“......”老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的作业都在自己手里了，前后左右的同学一片低低的哀嚎声，怎么会错这么多，我这道题竟然也错了......
廖白重新看向讲台上，刚才他留下了几份作业，为什么把自己的作业留下了呢？
“寥寥，你的作业让我看看，我错了好多......诶？你作业呢？”
一直落在前方的目光仓皇收回，还没来得及说话，话筒扩大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拿到作业的举手。”
教室里稀稀落落举起了六只手。
杨衍的目光把六人看了一遍，对这件事就有数了。但是，还少个人？
心里想到那种可能的同时，手上已经在发短信。
“召二，你弟旷课了。”
发送成功。
抬手拿起剩下七份作业示意众人：“没有发下去的，是这次作业中仅有的几份达到及格线的作业。”
教室一片低低的艳羡声。
下一刻，事态骤然反转。
凌厉的目光扫过全部人，语气骤然冰冷，“计算题的标准答案只会有一个，但作为全国排名前列的A大优秀学生，实验设计题的答案完全相同。
看来优秀生的思维，是流水线生产出来的。”
这次教室里半点响动也没有了。
大家都清楚，这门课和所有专业课一样，要考试，要记学分。又不一样，这门课直接关系每个人留给天云的印象。
确切地说，现在他们留给杨衍什么印象，就会在天云科技的人才档案上留下一笔。
进不去天云科技，相当于职业生涯还没开始就早早结束了。
所以，抄作业这种事......
后排刚才得意洋洋举起的五只手蔫蔫放回去，同一宿舍的老大到老五互相看看彼此，用眼神讨论出决定：还是给老六发短信吧。
老六拍着胸脯给大家找回来的答案，却没想到找了个学霸的作业，害的现在被老师发现。
奈何老六那家伙这会还在宿舍午休呢，睡得太死电话都叫不醒。几人就在宿舍群里交流。
“大男人敢做敢当，等下课去找老师把事情说清楚。”
“刚才我可看见了，前排举手的是个妹子，机械院妹子本来就不多，可不能坑在咱们手里！”
“对对！咱们专业妹子本来就不好找工作，咱不能坑人！”
“大不了毕业组团找老六啊！”
“老三就知道坑老六，你家公司不也挺大吗！”
“说这话好像你家公司小似的！”
“行了行了别跑题！公司不管大小，那是你爸的是你的啊？”
半分钟的功夫，宿舍群里聊得热火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