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环燕城外,叶漫和莫林雪经过几天的疾行终于离开了大燕。
叶漫回头看了一眼环燕城,自己进入大燕不过几天,在北燕更只待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叶漫暗自嘲笑自己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来了。未来终究是未来,看不清的方向依旧迷茫。
莫林雪问道:“怎么?舍不得?还是后悔没好好呆在四湖学院,心中的方向错了吧。你不是说你的预感一向很灵的吗?那有没有预感现在这样落魄的离开。”
莫林雪话这样说,可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叶漫离开的大燕了,这不是表示叶漫离大燕这块是非之地越来越远,那离自己是不是又近了一步,起码他们已经有共同的敌人了。
“是呀,后悔了。后悔没拉着燕一凡一起来,否则这些麻烦应该不算是麻烦?”
说道燕一凡,叶漫他们这里能这么快离开北燕,到达环燕城,多亏了他的信物,否则指不定自己还有什么麻烦。
他曾经对自己说过,无乱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北燕。不知道他有没料想到自己招来了这样的麻烦,自己可不是大燕的第一公子哥,杀了一个大臣,三年后,还能看完世界风景,优哉游哉地回来的。
莫林雪在叶漫和蔺池决斗的时候,也念叨过此想法,在叶漫胜后,这种想法又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燕一凡大燕的第一继承人,而大燕又是星辰云守护的地方,星辰云是世界的目标,算起来燕一凡终归是自己的敌人,她不想叶漫和他有太多的接触。
“赶紧忘了你的好朋友吧,你可杀了他将来可能最有最为的部下,现在他心里一定盼望这你死。”
叶漫摇头笑了两声,他知道莫林雪讲的是气话。
这时,一个老人缓缓向叶漫走来。
这条是通往环燕城的必经之路,人来客往,有这么一位老人不稀奇,可叶漫心中有种悸动,他感觉这位老者一定是找自己的。
果不其然,这位老人来到叶漫身边,说道:“在天灵峰,看了大燕的布局,总觉得有些不安,有些蹊跷,想证实心中某些的想法,最近听到又一件关于你的事情,人老了好奇心还在,总想搞清楚缘由。”
这个老人是谁,他来做什么,眼前的这老人看似被风轻轻一吹就能倒下。可他很强大,叶漫能感受得到。
“天灵峰,你是凌绝顶。”莫林雪大声叫到。
“天灵峰,凌绝顶?”叶漫问道。
凌绝顶是奇人八老中最神秘的存在,没人知道他来自何方。数十年,来每当魔族有所异动,天灵峰上总会有一个人料敌预先,默默布局,为抵抗魔族做出重要的贡献,可这个人在魔族退去之后,又渐渐消失在世人眼中。
直到十八年前,那是大燕大变革未开始的不久之前的时间,他突然出现,召集了人类最有代表性的七个人在天灵峰上会面。
这场碰面确定了他们的归隐,此会之后人们把他在内,当时的八个人称为奇人八老。莫林雪为叶漫解释道。
“都是陈年往事,当时我召集了七个人,本来我是打算不让自己参与其中的。唉,想不到院长太过热情,硬要拉我入内,我没法拒绝。你爷爷还好吧,当年匆匆一会已过十数年。”
莫林雄亦是奇人八老之一,莫林雪说道:“爷爷也很想念你,他说在他们那一辈人中,你当属谋略第一,没了你,人类要对抗魔族恐怕要付出多几倍的牺牲。”
“呵呵,莫林家的人也学会开玩笑了。”老者笑道,“我跟他们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交集,莫林雄怎么会想念我呢?”
“那请问你来大燕做什么?”莫林雪问道。
“来看看大燕的布局,顺便来看看他。”凌绝顶指着叶漫说道。
经叶漫在大燕一闹,有些人物已然把焦点从大燕转移到叶漫身上,叶漫在大燕杀了军部之人,又得星辰云相救才得以离开,莫林雪想这会不会又是大燕的诡计呢?
让世人认为叶漫身上有秘密,让叶漫成为焦点,逐渐成为众矢之的,如果真是这样,一切都解得开了。
一开始本来就是一个局,无论是燕一凡的出现,还是星辰云,或者是其他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阴谋,叶漫就是他们阴谋下的一颗重要棋子。
莫林雪浑身戒备,眼前的这个老人,他有怎么样实力是未知之数,他虽然被列为奇人八老之一,可没人见过他真正动过手,唯一肯定的是他绝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别担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只是想认真看清楚他,看清大燕的局。”凌绝顶伸出一手,慢慢靠近叶漫,突然一阵风起,老者收回了手。
一瞬间的空隙,莫林雪拉着叶漫离开了这里。
“你阻止我,你心虚了。”老者说道,“其实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的布局,你还真敢这么做,十年你是这样,十年后你依旧是这样。你就不怕他知道真相之后,偏离你所期待的方向吗?”
“怪我多事吧,我和那个少年也算有缘。你怕我破了你的局,可你会怕吗?你还有怕这个情感在你的心里吗?”凌绝顶望着城楼那白色的身影说道。
城楼之上那白色的身影,仿佛一直都在那里,从未离开过,他旁边站着的依旧是独臂将军段桐,像那天他在城楼之上为老兵送行一样。
他开口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不关是我,是他,还是大燕,我不希望你介入。”
他说的声音不大,只有旁边的段桐能听得到,但远在城门之外好远的凌绝顶听到了,风把他的声音传入到了凌绝顶的耳中。
“我要是插手介入,十八年前我就不会帮你们一把,你知道我的,你知道我不会的。”凌绝顶叹了一口气说道。
“就是那一次,所以这几年我才没有想着对付你。”星辰云说道,“我知道你,就是因为知道,我才要防备着你,离开吧。”
一句离开,风停了。
段桐不知道星辰云在跟谁说话,他不想问,也没问。
他早先收到军部的传文和画像,如果碰到画上之人务必留下,他认识画上之人,正是叶漫。这只是军部的传文,没有陛下的玉玺加印,而叶漫又跟陛下唯一的儿子公子苏砺关系非同一般。
自己在那位祖宗来到这里时得罪过他,也不算得罪,反正是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如果闹出点什么动静,深怕自己被赶出军营,回家种地,军部财大气粗,他们不怕,自己可不一样,朝中没人。
在自己左右为难时眼前的这人出现了,他说放他出城,一句话,自己仿佛得到了解脱,有人顶着了,而且军部那些家伙也不一定想得罪这个人,又没皇帝的诏命非要留住叶漫不可。他思量下,决定不理军部的狗屁东西,那些家伙就是整天吃饱了没事干。
“星辰先生,你打算留多久,要我给你准备客房吗?”段桐发现星辰云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城楼之上不是有个小房间吗?我就住在那里好了。”星辰云说道。
“那里也就是一个勉强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你住在那里,我怕陛下会怪罪于我。不如,我给你换地方吧。”
那个房间平时没什么用,也就是在战时,指挥城上士兵作战之用。
“不必了。”星辰云说道。
“那我给你稍稍打扫一下,添个被窝,放张床。”
“我住不了几天,一场新的风雨将会波及大燕,你去忙你的。”星辰云看着远方说道。
段桐心想,有你在这里,陛下在国都坐镇,什么样的风雨,我都不会怕,大燕的子民也不会怕,十八年前大燕是这样走过来的,现在更不必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