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沿上趴着逗耍画眉的女子眸子如夏日的清泉般流转清澈,微风轻轻扬起的女子的袖摆,透过落日的余晖照耀,更是添上一份耀目。
“主子,夙公子已和裴姑娘到达临州驿站,不知……”牡玉半跪在地,眸色轻利脑袋低垂。
“好好看着不要离得太近,夙烨的武功是师叔亲传的,你们并不是他的对手”上座的女子轻轻把玩着桌上的棋子。
“可……主子就这样让他们……”牡玉没像往常一样默默退下,反而多言。
“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婢子也敢质问我了?牡玉,别享受了几年富贵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女子拂袖,似笑非笑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这心大了就容不下了。
“属下不敢,主子对属下恩重如山,不敢忘齿”牡玉的脑袋更加低垂,从原先的半跪到现在的双膝而跪。
“行了,先下去吧”女子摆摆手,重新拿过桌上的棋子,没再看她一眼。
“是”
牡玉起身向外而去,却被上座女子的一句话给愣在当场。
“记住自己的身份,这痴心妄想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牡玉眼角闪过丝丝阴暗,诺诺的言下就离开了。
左右她不过一个婢子,又有什么资格去和那些天之娇女去争?更何况,那么优秀的一个女子都得不到他,那么如此不堪的她又怎么会呢。
但还是不堪啊,主子看出来了,那个真正的天之骄女,皇家贵胄。
牡玉回头看了眼禁闭着房门,轻扬起唇角,悄然的退下。
房内的女子在人离开后放下一直把玩的棋子,自从上次无意在父亲书房听到的消息,她不由得出神。
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样,她自小崇慕的父亲面对这件事会是那样的无力,也没想到小时候祖父弥留之际留恋的那个位置会是那样的手段从别人那里夺来的。
这一切都觉得好讽刺,既然觉得愧疚却还是想要那个位置,到底还是权过于疚。
低头细细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禁的迷茫到底还要沾染多少人的血才可以赎罪。
“奈奈,浮生吵着找你”
沫熏带着一个小男孩推门而进,看着低头看着自己双手的情奈微微一愣,她这是怎么了?
“浮生过来”情奈恢复神情,朝小男孩招手,待他过来,才轻轻捏捏他的脸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住的不舒服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浮生朝情奈扬起微笑,双手紧紧攥着情奈的衣袖,惶恐她离开一样。
沫熏了然的看着情奈被攥着衣袖,这个孩子缺少了安全,她们这些人之中他只依赖情奈。
“梃橼,你身上背负着责任,不能一直这样。仇人还未血刃,你甘心吗”
以前是她不忍一个堪堪十岁的男孩去担起那个振兴梦氏的责任,但现在觉得这已经容不得他要不要承担的事了。
她不觉得自己能够保护他一生,如今的苍澜前后腹敌,更有内患担忧。
这前有狼后有虎的状况下,这梦氏的复兴也只能靠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