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人做的体力活多了去了,何必要起早贪黑辛苦练武?有那个功夫不如好好做农活,挣点银钱补贴家里。
事实上告诉别人你会武功,不是保护自己最好的屏障吗?
最大的疑点在于,连母一个村姑怎么会武功?
还有常年外出的连父!
连家以卖豆腐为生,在村上情况不仅不差,还能时长接济李家。
连父何至于跑去外地辛苦打拼?
尤其连心宁记忆里连母也并不是那种想出人头地的人!
不然的话,当初连嫣然邀请弟弟连庭赫去府台大人家,跟府台的孙子一起读书,她就不会拒绝了。
作为府台的姻亲,在那儿有良好的学习环境,最好的教书先生。
对于连家这样的人家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是,连母居然都拒绝了!甚至放出与连嫣然老死不相往来的狠话!而连嫣然嫁出去这三年,也确确实实没有再与连家有任何瓜葛。
还有,她脸上覆盖的人皮面具……
连心宁上辈子还在家族里的时候,家族里那些人为了名利地位等等,给的阴谋算计太多了。
所以,她已经形成了对未知环境的本能警觉,第一时间,大脑就运转开思路,想开了各种对策——
根据心理学,人在过于情绪化的时候心里防备是比较弱的。
现在,连母情绪已经快崩溃的样子,赶紧打铁趁热,看看能不能找出一点什么来。
“娘?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连心宁拉着连母的手,试探性的问。
“阿英阿英?你们在家吗?”
“娘亲,二姐!”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老人和孩子焦急的唤声。
连母一怔,连忙道:“是奶奶和弟弟回来了!”
转瞬的功夫,情绪也稳住了。
几乎是逃也似得,连母跑出了厨房。
虽然如此,但是连心宁反而觉察出更大的猫腻。
话题被打断,可她也没有再说什么,随即也出了厨房。
“奶奶,啊赫,你们回来啦!”连心宁笑着迎了上去。
可是,匆忙回来的连奶奶与连庭赫看见连心宁的笑容却是一愣!
因为连心宁病倒,连母要忙着照顾,所以出摊卖豆腐的事情就落到了连奶奶身上。
连庭赫因此留在家里帮忙,学堂也没有去。
“你们没事吧,我听说李家来人了!”连奶奶小心翼翼的开口,看连心宁的眼神是担忧的。
刚才也是听村里人说李家欺负上门了,她怕连母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赶紧丢下摊子回来了。
连母看了连心宁一眼,开口道:“娘,这事咱回头再细说吧。”
后又看向连心宁:“阿宁,你身子还虚着,先回屋睡会儿,娘去给你熬点安神药!”
“娘,不必忙了,是药三分毒,我没病没痛的,吃多了不好!”连心宁说道。
连母一愣,再次觉得女儿的陌生。
因为从前的二女儿无论什么事情都是不会违背自己的,何况只是吃点补药?
想到这里,连母突然伸手朝连心宁的脸探去。
连心宁愣了下,但是也没有拒绝。
只是疑惑的看着连母:“怎么啦?”
连母的手顺着连心宁的眉心往眉眼,沿着颧骨一直触及到下颌。
“没事!”连母眸光闪了闪,就收回了手。
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女儿很奇怪。
连心宁也知道,连母怕是怀疑她被掉包了吧!
但觉得只要自己顶着这层皮,说她魂换了,也很难有人相信。
如果相信,也宁愿相信她是真傻了吧!
现在,大家不也都这样认为吗?
“你再回屋睡会儿,听娘的话,乖!”连母这时温和的道。
纵使有疑问,但女儿的特征她这做娘的也是不可能认错的。
所以连母最终还是认为连心宁是被刺激过度,以至于有些魔怔了,才敢说出这些违逆的话来!
“哦,但娘呀,咱能不能先不说婚事呀?”连心宁当没看出连母的怀疑,摇着连母的手臂撒娇。
见连心宁这样,连母的心还是软了下来,知道女儿现在不能刺激,于是点了头。
“娘您真好,那女儿回房了!”说罢连心宁就蹦蹦跳跳的回屋去了。
一旁的连庭赫不禁目瞪口呆:“二姐她……”
“什么也别说了,你二姐只是生病了,回头吃点药就好了!你也别去吵你二姐,先去帮娘把炉子里的火升起来,娘要给你二姐熬点药。”眼看着连心宁回房,连母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
“哦!”连庭赫闻言也乖巧的点头,只是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连心宁的房门。
“阿宁究竟怎样?”连奶奶十分担忧的开口,显然知道连母会医术。
“这孩子从小就胆小怯懦,遇上这样的事情,哪里承受得住刺激?怕是被惊魔怔了。哎,都是我不好……”连母心痛不已!
连奶奶一听这话,就知道连心宁怕是真傻了!
“你也别责怪自己了,好在人是活着的,有病咱们就治。想想当年大旱,咱们一家刚逃到这里的时候,那日子可比现在苦多了,不也熬过来了吗!”连奶奶安慰道。
连母点头,觉得是这个理,会好起来的!
但是,她觉得除了看病吃药,自己还得给女儿做点什么!
想起女儿刚才说的翠柳几个推她下水的话,她觉得有必要再多问问。
而且女儿的病怕也是婚事刺激的,所以这个是必须解决的问题!
连心宁故作轻松的回了房间,并不知道连母还是计较起她的婚事。
这边她还有另一件事十分好奇,那就是脸上的面具!
她清楚的感觉得到,可是触摸的时候也有伤处。
究竟是什么样的面具,能够在被抠出血的情况还能不破?
回到房间后,连心宁这才有时间打量自己的房间。
却见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一个简陋的梳妆台,以及一架衣柜。
而梳妆台上只有一块分辨度堪忧的铜镜!
据她的记忆,这铜镜还是大姐连嫣然在府台大人家做丫鬟的时候攒的银子给她买的。
村里就是其他人家,也没有几个用得起铜镜,而多半靠照缸里的水随便梳妆一下就好了。
“这可怎么照?”连心宁对着铜镜看了好一会儿,看着里面有些变形的蜡黄小脸有些犯愁。
抬手顺着之前连母触摸的地方一番摸索,却是找不到切入点。
这层皮就好像已经完美的长在了她的面上一般!
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她脸上那种不和谐的厚重感。
“喵呜!”正在这时,一声猫叫引起连心宁的注意力。
连心宁猛然回头,就看见先前那只野猫正蹲在她的榻上。
此时见她回头,依旧拿那懒洋洋的眼神瞄着她。
“会说话的喵?”连心宁瞪大眼睛,惊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