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
“娘你和阿赫先在这儿等三水,等他回来告诉他阿宁回来了,我先带阿宁上楼去了!”连母一进客栈的门就说。
而后拉着连心宁就走!
连奶奶张了张嘴,知道连母这是要教训连心宁乱跑了。
“阿英,孩子小,贪玩一点很正常,你不必太苛责了呀!”连奶奶在后面喊道。
“娘,我自有分寸!”连母淡淡的应了一句,头也不回。
连心宁也没有反抗,只随她往里拽着。
连母直接将连心宁拉到客栈的房间,随后将门从里拴住。
连心宁也不管她,自己走到一旁的桌边,看见有茶壶,就将反扣的杯子翻过来两只,倒了两杯水摆着。
腓腓也从连心宁的肩头跳了下来,端坐到了桌子上。
分明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娘你渴吗?要不要喝口水润润喉!”连心宁好像没事人似得说。
并且端起其中一杯,朝连母举了举。
那神态那举止,不经意间透露出的优雅从容让连母都看得吃惊,这哪里是她家的阿宁?
连母看了一眼腓腓,不禁一愣,也是因为发现了它毛发的变化!
继而快走一步,抬手就要拂掉连心宁手里的杯子。
连心宁眸光一凝,纤手一收。
“你究竟是什么恶鬼,还我阿宁来!”连母见此大怒,转手成掌,直朝连心宁胸口拍去!
却见连心宁不闪不避,将杯子一抛,翻手成爪,精准的抓住连母的右手腕。
连母一惊,没有想到眼前的人反应这么灵敏!
更是确定,这人绝对不是她乖顺的女儿连心宁!
这武功招式,她根本没有教过。
阿宁也不可能有这么迅捷的身手!
想到这里,连母直接凝起内力到另一手,这回带了更狠的力道朝她下颌袭去。
“你觉得我是什么鬼,我就是什么鬼!”连心宁含笑说着。
眼睛都没眨一下,另外一只手悄然伸出——
下一刻,二人所有动作静止。
连母惊惧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连心宁近在咫尺的俏丽笑颜。
两招,就两招,她居然就点了自己的穴!
“那么,娘你现在觉得我该是什么鬼呢?”连心宁收回手,手心朝上。
之前被抛到上空的水杯再次落回她手里,稳稳当当,没有溅出一滴!
连母由惊到怒,也只能满眼怨恨的瞪着连心宁。
在她眼底,连心宁已然被定性成她的杀女凶手!
“别叫我娘!你害死了我的阿宁,占了她的身!你就是个恶鬼!”
连母言语愤恨,但是眼睛却红了。
一想到女儿,更是悲从中来。
作为一个平凡人,也从来没有想过会遇见这样奇诡,而她又完全无能为力的事情!
“你说错了,害死你女儿的不是我,是你!”连心宁放下杯子,眸光冷漠的看着连母。
连母一怔,瞪着眼睛看连心宁。
“你还记得我过来的第一天对翠柳以及你说过的话吧?”连心宁问。
连母一怔,下意识回想起当天的情形。
连心宁说,她是被人推下河的,说是因为她被自己封了武功,无力抵抗翠柳等四个人的迫害……
想到这里,连母瞳孔放大,一脸的不可置信!
“不,不可能……”
虽然不能摇头,但是连母眼底分明是不想接受这个现实,顿时眼泪也崩溃的出来了。
“你是觉得连心宁不可能被翠柳几个害死,还是觉得她不可能是被你的愚昧无知给害死的呢?”
连心宁淡淡的问,并没有因为连母的表情而有丝毫的同情。
这两天,到今天的一路上,她也看的差不多了。
连母固然持家辛苦,但是教育失败却是不可否认的。
“不,你在骗我,你这个恶鬼,你肯定是在胡编故事迷惑我!”
如果不是因为被点了穴不能动弹,连母恐怕又要冲上去打连心宁了!
“呵呵,恶鬼?”连心宁冷笑,“从我醒来到今天总共两天,你凭心而论,我可有做过一件伤害你家人的事情?倒是你,对外面欺负自己家里人的那些恶人再三避让,反而一而再的拖自己家后腿,让自己儿女跟着你一起受委屈。比起伤害,耿家和李家给你们的应该更大吧?”
“你懂什么?”连母当即呵斥,“我那也是为了家里人好!”
“为了家里人好,还是只是为了你自己心里好受呢?”连心宁反问。
连母一愣,就听连心宁又问:“你今天麻袋里的草药,品质都不错,都卖给药铺的话,挣的钱一定是买豆腐的好多倍吧!我相信,以你的医术,采这些比磨豆腐简单多了,这么些年应该不止一次了,那些银子都去哪儿了?”
连母眸光一闪,脸上的怒气都有些瓦解!
“你要是没有本事也就算了,但你有这本事!用这些改善家里的生活,开个小药局什么的,都不会差!那样你大女儿也不会受不住穷想着攀高枝给人家当妾、二女儿也不会被人欺辱致死,小儿子也不会那么小的年纪就起早贪黑跟着家里做苦力,奶奶年纪那么大了,还跟着洗豆子做豆腐!”
说到这里,连心宁盯着连母的眼,一脸叹息:“可是,你却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发生,你当真是好狠的心肠呀!”
好狠的心肠?
连母虽然被点了穴,这会儿都身子颤了颤,眼神出现片刻的惶惑。
她虽然没有开口,但从表情,连心知道。
连母的固执,也并不是表面看见的那样坚不可摧。
对于这些生活,连母自己不是没有半点感触和揪心的,只是为什么还要坚持受苦呢?
“我说,你不会其实是逃犯吧?或者在躲避仇家追杀什么的!”连心宁突然说。
连母猛然回神,满脸震惊的看着连心宁。
连心宁见此,继续说道:“所以,你不敢大肆张扬。能忍则忍,就是怕被人发现!其实,你是隐姓埋名在这宁山大溪村来求生的!”
连母眼神更是闪烁的厉害,下一刻却又朝连心宁吼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不是!”
“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我对这个其实不感兴趣!”连心宁说。
连母咬着唇,倒没有反驳。
连心宁觉得,就算自己没有猜中全部,差不多也说对了一半。
连母肯定在躲避什么!
连心宁又说:“你可以守口如瓶,我也不逼你说。但你要认清一个现实:连心宁阳寿已尽,虽然我原来的生活好好的,并不大中意现在的新环境。
可既然现在我的灵魂在这个身体里,就会将连家的事情当成自己家的事情。
但你要是再敢跟我唱反调,拖我后腿,我也不会客气!你现在也应该体会到了,你比我年长,但你的武功却远远不是我对手,我要真是恶鬼早就弄死你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