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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兮兮

经过酒会这么一闹,安南觉得很对不住成姜。她觉得自己可以有幸参加酒会,也是因为成姜的邀请,但是自己却让成姜如此下不来台,心里很愧疚。原本第二天一早想要登门给成姜道歉,谁知,成姜早已退房离开。也许当下,这样的结局对大家都好吧好吧!

安南决心尽快把小说完成,因为,这是她现在唯一能为成姜做到的事了。她开始每天都去那家咖啡馆,阳光一天天洒在安南的桌角,又一天天褪去。依然坐在相同的位置,依然点着一杯卡布奇洛。

成姜许久都没有来找过安南,知道安南小说应该到时间完成了,成姜才通知安南去公司签约。

“成姜,那天对不起。”安南见到成姜就开始道歉。

“没有关系,不喜欢我又不是你的错。”成姜淡淡地回应着,“今天我们是来谈合作的,签约之后,你的小说我们会先少量发行,再根据市场回馈进行调整。至于你的稿费,当然是跟销量直接挂钩的!没什么问题的话,你看一下合同,签字吧!”

安南拿起合同,几乎没有翻看就直接签了字,“那天真的抱歉,稿子我会尽快校对,然后发你邮箱。”

成姜闪过一丝得意,“不急!”

安南和华封那天让他当着那么多人下不来台,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如果说之前他对安南还有些兴趣的话,此刻,面对安南,他心中只有厌恶。向来都是他拒绝那些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这一次,他也绝不能让安南例外,背叛他的人从来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兮兮回到家中,好似变了一个人,自从工作落实之后,她几乎抓住一切机会留在公司加班。也只有让自己变得累一点,再累一点,她的心才不会那么疼吧!

可是,老天爷似乎总是在和她开着玩笑,无论她到了哪里,总也甩不开华轩这个名字。——

兮兮之前投的简历在去云南之前就有几封回复。兮兮通过电话重新约了面试的时间,经过几轮面试之后,兮兮在李总的公司得到一份销售助理的工作。平时的工作内容就是整理些销售表格,去经销商和客户方送合同;还有一些账目的催收。

到公司的第一天,面试兮兮的人事小唐把兮兮介绍给销售主管艾米。在早间例会上,兮兮刚做完自我介绍,兮兮那一头标志性的脏辫立即引爆全场。大家都觉得很酷,所以,例会也就变成讨论会。有的人问兮兮发型在哪做的,有的人问脏辫的保养,艾米更是想要兮兮帮自己做几根,自己也好酷炫几天啊。兮兮在家郁闷几天,看到公司同事们很喜欢自己,而且同事间相处的第一印象很重要,所以也就热情地和大家讨论起来。

正在这时,李总也到公司了,看到大家这样七嘴八舌不好好上班,加上这段时间公司业务下滑很严重,就来了个大爆发。看到李总心情不好,大家相互望了望,很有默契地回座位了。

兮兮走到李总面前,做了个自我介绍。李总看了看兮兮,没有理会兮兮伸出的手,一把揪住兮兮散落肩头的几根脏辫,“我说今天大家怎么了呢!你这头发是什么玩意啊?这时上班该有的样子吗?”

有回头对小唐吼道:“你花这么多天招来的销售助理就是她?你天天上班就是在做梦吗?公司花这么多钱养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叫她明天把这一头小辫子拆咯,不然,都给我滚蛋!”

小唐一边给李总道歉,一边向兮兮使眼色。可是,兮兮这小暴脾气可控制不了啊,这一头辫子可是兮兮养了三年的宝贝,怎么能随便拆了,更何况都养这么久了,硬是拆的话,那也只能剪了!

兮兮也毫不退让:“李总,你可以说我不好,但是,我这头发和小唐也没有关系啊!还有,这辫子跟了我三年,我是不会拆的,再说,也拆不掉了!”

向来都是李总训斥员工,今天居然让一个新招来的小姑娘顶嘴。李总都被气笑了:“很好,还挺有性格的,就这样把你辞退了,确实也可惜。试用期我就给你一个月,但是在这一个月期间,你自己主动离职的话,我不会给你一分钱!”

小唐听着李总的话,按照李总平时的为人,他知道兮兮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所以偷偷掐了兮兮几下,想要提醒兮兮给李总服个软,没必要和自己领导过不去啊!兮兮知道小唐的意思,但是兮兮也在气头上,就接着回道:“好!一个月,如果干不下去,我自己离开。但是,你不能强求我把头发拆了,也不要为难小唐他们!”

李总根本没把兮兮当回事,只是,当下他心情不好,正找个人出出气,兮兮就一头撞了过来。当即要求兮兮上午去国疆出版社送一份合同,并且在华轩签完字之后带回来。如果下午上班之前没有赶回来,就不用来了!

现在的时间差不多快十点了,国疆离他们公司有二十多公里,路上如果遇到堵车,来回的时间就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了!不过,让兮兮最为难得是,要华轩签字啊!经过酒会的事情之后,兮兮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和华轩有任何纠葛了!可是,当下的情况,兮兮竟然已经夸下海口,也只能硬着头皮完成了。

艾米把合同准备好,放进档案袋交给兮兮,又叮嘱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就把兮兮送出了公司!

为了能在下午一点半之前赶回来,兮兮选择了做直达的一路公交车。只是站点有点远,兮兮一路跑过去,早已筋疲力尽。好不容易等来了车,坐下没一会儿,强烈的困意袭来,兮兮就睡了过去!

等到了站点,兮兮一个激灵就下了车,在路上整理一一下心情,她满脑子都是那天酒会华轩的无情和落淋悦矫情的嘴脸。正在心里暗暗咒骂着,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突然发现手中空空如也!

“糟了,合同不见了!”——

兮兮回头看着刚开出站点的公交车,追了两个路口,还是追丢了!

没办法,兮兮只好拨通公交公司的电话,公司那边通知兮兮乘坐的那辆公交在路边停了一下。兮兮用最快的速度跑到指定地点,拿到了合同,和司机还有乘客道过谢之后,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十一点半了!快到午休时间了,如果在十二点之前没有签好字的话,就只能等到一点之后了,那样的话,一定赶不及回去了。

兮兮呆站在路边,一时也没了主意——

正当兮兮不知所措的时候,华封刚好开车路过,他之前见过兮兮,也知道兮兮以前和华轩的事。见兮兮满头大汗站在路边,就停车和兮兮打了个招呼。兮兮见到华封,大喜,便坐上华封的车,一起到了国疆。

兮兮记得艾米嘱咐过,这份合同不能让除了华轩之外的人看到,尤其是华封。所以,当华封问起兮兮为什么到国疆的时候,兮兮只是敷衍着说是找华轩有重要的事。听兮兮这样说了,华封倒是也明白,就不再多事,把兮兮送到会议室,就离开了。

兮兮独自一个人待在会议室,等着华轩过来签合同,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然而等了一会儿之后,华轩没有来,倒是落淋悦过来了!

“呦呦,这不是我男友的前女友嘛!”兮兮听到声音转头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来肯定是挑事的。不过,在来之前她就想到落淋悦可能会在这里,倒也没有十分惊讶。她只是过来送合同,并不想多事。所以根本不想理会落淋悦!

落淋悦看着兮兮那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还有渗着汗珠子的红彤彤的脸。心中一阵嘲笑,便道:“不就是被男人抛弃嘛,也不用这样不修边幅就出门啊。听前台说,你是来送合同的?还点名只能要华轩来签字?你就这么放不下华轩嘛?”

兮兮依旧面不改色,这样落淋悦很不爽!

“哈哈,可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样哈,我不是男人,不吃这套!”落淋悦就是奔着激怒兮兮来的,“不过,你如果真的想要把华轩夺回去的话,可得向你那好闺蜜安南学学啊,论勾引,我还真是佩服她啊!那天在酒会,短短几个小时,她就勾引了成姜和华封两个人,还让他们差点当众失了分寸。可真是配得上“狐狸精”三个字啊!”

兮兮再也忍不了了,落淋悦可以羞辱自己,但是,说安南就是不行。兮兮拿起手中的杯子,一把将茶水整个泼到落淋悦脸上,“你给我小心点——”

话音刚落,华轩就进来了会议室,看到落淋悦被兮兮泼水,上前就给了兮兮了一耳光,“你别太过分了!我认你很久了,你闹够了没?把合同给我,我签过你就可以走了!”

落淋悦一脸委屈多在华轩怀里,看着华轩温柔安慰着落淋悦的样子。兮兮擦了擦嘴角渗出的血,她再也不想看到眼前这两个让她痛恨的人了。拿起签完的合同,头也不回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兮兮紧赶慢干,总算在一点半之前回到了公司。没有丝毫意外,李总下午又给兮兮安排了很多工作,累了一天的兮兮回到家还没有来的及卸妆,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可是,就算是睡着了,她的眼角还是挂着泪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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