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今天的天气特别好,一缕光线,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我好象嗅到了阳光的味道。在床上又躺了两日,黑汤似的苦药不知喝了多少碗。今天是我到古代以来,身体感觉最好的一天了。
“红儿,我们到院子里走走吧。”我有些按耐不住的兴奋,这算是我到古代后的第一次探险吧……
这是一个什么院子啊!简直就是一个秀美的山水园林,一树一木,一石一景,无不巧夺天工。更绝的是与自然融为一体,完全没有人工雕琢的痕迹。说到修房,造屋,古代的人确实比现代人强。说实在的,我并不是一个有很高鉴赏能力的人。但眼前的景色美不胜收,让我赞叹不已。
一阵凉风袭来,我不禁一哆嗦,秋天了,已经有些清冷了。
“格格,您先歇会,天凉了,红儿去给您取一件披风来。”这小丫头真是贴心啊!
站在菊花丛前,我细细品味着菊花那若有似无的馨香。在现代我就比较喜爱菊花,可惜老妈不许在家中插菊花,说是菊花是祭死人用的,真是没情趣,没格调……
我眯着眼睛,仰颈深呼吸。好新鲜的空气,没有大气污染的空气果然不一样,我忍不住多吸了几口。阳光照在我的脸上,冰冷的脸颊终于有了温度。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我轻吟着陶渊明的《饮酒》,陶醉在诗的意境中。感觉到有脚步走近的声音。“红儿,你急什么啊?我也不是很冷。”我依然眯着眼睛说着。一阵轻咳……不是红儿,我蓦然睁开眼睛。
~~~~~~~~~~~~~~~~~~~~~~~~~~~~~~~~~~~~~~~~~
谈诗
眼前是两个风格迥异的年轻帅哥,一个面如满月,温文儒雅;一个浓眉大眼,健壮威武。不过就是认错了人而已,虽有丝尴尬,我很快就恢复了淡定。我可是e时代的女性,认错个人算什么。我挑眼大胆的打量着他们。
“八阿哥吉祥,大少爷吉祥,格格吉祥”红儿福着身子依依打着招呼。“奴婢给各位主子请安了。”等等,八阿哥,是那个历史上的八贤王吗?是那个夺嫡失败,被雍正皇帝赐名阿其那的八爷吗?在他旁边的那个和阿玛有些神似的,就是我那庶出的哥哥咯。
我不动声色,学着红儿打了一个欠儿。“绣心,给八爷请安了。”我甩了一下手中的帕子,福下了身子。这两日跟红儿学了些规矩,今天真还派上用场了。做起来也还象模象样的。
“起来吧。”八爷面带笑容的说着。“刚才听格格吟诵的是陶渊明的诗吧。敢问格格此诗中的‘远’指的是什么?”考我啊,我可是文科毕业的,这又是我十分喜爱的诗,我还能不知道意思吗?
“回八爷,这里的‘远’是指超脱世俗利害,远离争名夺利的环境。内心做到了这一点,居处也就自感偏远了。”我从容的答着。
八阿哥的眼里闪过一丝激赏,继续问道:“采菊东篱下,以下的四句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一是,悠然自在的隐居生活和恬淡宁静的心境,二是,像山中的岚气与空中的飞鸟那样,自然,和谐。”怎么样,傻了吧。我有些得意。
“我怎么听说有另一种版本,‘见南山’作‘望南山’?”真不愧是皇帝的儿子啊,博学多才,字字珠玑,全部都问到点子上了。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悉心应对。
“北宋苏轼曾指出,如果作‘望’,乃有意识的注视,缺乏‘悠然’自得的情味,诗也就变得兴味索然了。有意而为,与诗人个性不合。”还有问题吗?我用眼神询问着。
八阿哥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深邃的眼睛带着笑注视着我。一时间大眼瞪小眼,我到底是个女孩子,面上有些挂不住了。脸上感到有些燥热。那样温柔的眼波,几乎将我溺毙。一阵凉风吹来,我打了一个喷嚏。实在是很不合适宜。我看见了他隐忍的笑意。真担心他因此而内伤。
红儿把披风披在了我的身上,“格格,您该休息了。太医说您不宜劳累。”真是我的好红儿,适时的解除了我的尴尬。
带着红儿礼貌性的做了告退,回到房里。好大的园子,走的我真有些累了。我可是出名的懒惰虫,难得走这么多路呢!躺在床上,我很快沉沉的睡去。
~~~~~~~~~~~~~~~~~~~~~~~~~~~~~~~~~~~~~~~~~~
哥哥
靠在软榻上,品茗着今春雨前的碧螺春。果然是好茶!我贪婪地嗅着茶香。
“绣心”。是额娘。伴着声音,挑帘进来的正是阿玛和额娘。
“绣心,给阿玛和额娘请安。”我急忙下榻打了个欠。
“绣心,你身子大安了吗?”额娘欣慰地拥着我。这是妈妈的温度,我情不自禁地环上了额娘的腰。久违温暖,让我想起了现代的老妈。成年以后就很少这样抱我了。虽然唠叨,但也是很爱我的。眼泪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的流了下来。
“我的宝贝,你这是怎么了?看见额娘怎么就哭了。”额娘扯下衣襟上的手绢为我擦着眼泪。
片刻过后,我才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过来。倚抱着额娘撒着娇。额娘拉着我一起坐到了软榻上,阿玛坐在了炕桌的另一边。脸上露出了笑容。
“阿玛,哥哥为什么不来看我呢?”我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阿玛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额娘也一下没了声音。
“咳……”一阵虚假的轻咳,阿玛起身对我说,“绣心,你先歇着,阿玛还有点公务,就不陪你了。”说着挑帘而出。遇鬼啦,走这么快!额娘在一旁悄然抹着泪。这难道是家里的忌讳吗?红儿闪烁其辞。阿玛,额娘又是如此模样……
这个古代的哥哥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额娘,”我低着头,故作委屈状。“绣心很多事情记不得了,丫头们唯恐逾矩,又不和我说实话。绣心深怕有什么地方不妥当,而惹的阿玛,额娘不快。”我眨了眨眼睛,挤出两滴泪珠挂在睫毛上,看来楚楚可怜。
说到假哭,我可是功力深厚。在现代老妈的面前就屡试不爽。每到关键时刻,可是俺保命的绝招哟!对付古代这心思单纯的额娘更是游刃有余。
额娘果然心疼无比,一边给我擦着泪,一边对我说:“额娘没有怪你,只是……”看额娘没了声音,我又轻泣了两声。额娘这才娓娓道来。
原来,哥哥钮钴禄*天启的娘是额娘的婢女。趁阿玛酒醉之时,上了阿玛的床,因而珠胎暗结。阿玛一心只有额娘,虽收了她做侍妾,从那以后,却也再未宠幸过她。她在天启哥哥两岁以后郁郁而终。哥哥基本是被奶娘抚养长大的。因而对这个家,对阿玛,额娘甚至我都是一片冷然。难怪上次在园子里碰见他,一句话都没搭理我,最奇怪的是,郡王世子竟是他坚持不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