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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书林漫谈(二)

优秀的作品总能给人无穷的灵感,我的室友片片看完《中国近当代诗歌集》,曾作了一首情诗《如果老了》:

如果老了

你我已看不到朝晖

一切美好

等在闭上眼睛的哪一刻

苦苦搜索

白雪红梅

已近黄昏

如果老了

亲爱的美人

你不再年轻

脸额爬满深深的皱纹

白丝染遍你的耳鬓

你愁锁着眉痕

笑容里渗透着伤悲

只能对着棺材长叹

深夜还眼含泪水

放心吧

亲爱的

如果老了

你是绚丽的晚霞

我是晶亮的湖冰

时刻倒映你那迟来的笑容

冰下活泼的鱼

是你我老了

爱的结晶

残辉照着静静的湖冰

永远忘不了你

哪天合上眼睛

即使天国的美人

也成黑夜中翩翩起舞的萤火虫

我将常在你的身旁

品味你的唠叨

他很得意地对我讲,假如哪天我看中了哪个女孩,只需把这首诗赠出,哪个女孩一定会感动流泪,爱得死心塌地,就像当年徐志摩赠苏小曼诗集一样。这样做也算尽一点兄弟应尽的帮助。这个设想美好得无与伦比,但我明显不够争气,辜负了他的美意。反是他自己按捺不住,抢先找了女友。并如预先设想的那般美好,在最恰当的时刻赠出了那首诗作。那个女孩读完这首诗有没有流泪呢?不太清楚,片片也不说。但我被这首诗迷住。看了这诗有点儿想流泪。

我所读的作品中有些写得凄婉动人,令人感触很深,并始终也不会忘记。比如杨志军的《藏獒》,如同陈忠实《白鹿原》和莫言《生死疲劳》带给我的感受:充满生命艰辛的磨砺,以及命运对一切生命天然安排的归宿。所有生物来到世上固有它与生俱来的职责和它的生存原则。这种职责与原则必然决定了它以后的生命历程。书中每一只藏獒的职责是坚持恪守对人的忠诚,保护放牧的牛羊,护卫部族领地的安全,救助每一个需要救助的人。藏獒最终以各种方式结束了它们的生命,无一例外,都是为了人类。书中不乏感人的文字:

“接着就是狗瘟。为了不把瘟病传染给别的狗和人,为了死后成为狼食,从而让狼也传染上瘟病死掉,避免出现狼吃羊的时候没有藏獒保护的局面,得病的藏獒包括领地的狗、寺院狗、牧羊狗和看家狗,像它们的祖先那样离开了西结石草原,走进了昂拉雪山,走进了密灵谷……领地狗群的被清洗和这场瘟疫的发生,也就意味着领地狗群的消失。西结石草原上,奔腾 跳跃的领地狗群——一个伟丽的生命竟景观,这么快就被血和泪的风烟吹进了仅靠挖掘才能显现一丝亮色的历史大坑。”

这段文字总能使人仿佛看见一群被病瘟折腾得病悠悠的身子的獒,迈着轻缓的步子,缓慢而从容的走进山峡谷中,那种对生与死的从容,如同抛开了一切,大彻大悟,像是面带微笑走进神的天堂。

“父亲的公獒冈日森格死于十年以后。在父亲六十三岁生日的那天,它悄然离开了我们。它是病势的,它走的时候眼睛里流着伤别的泪,也流着痛苦的血。据说一辈子离开草原的属于喜玛拉雅獒种的藏獒,死的时候眼睛里都会流血,那是灵魂死去的征兆,是拒绝来世的意思,因为离开草原,藏獒的灵魂也就失去了灵性,也就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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