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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听说

第1章听说

一大早的温度已经飙升到30度了,从家走到公司,汗流满面。

夏天是真的到了吧!阳光照进眼帘的时候,才五点多,睁不开眼,但身体却像机械一样,会自动起床,开门,进卫生间;出门,进厨房,开锅,盖锅。三十分钟后早餐就出来了。这只是偶尔这样,平时的我都要六点半以后才能从温柔乡里死劲爬出来。嗯,我做梦了。但醒来后就记不清楚了,只是知道做梦了。

人生轨道,出其不意的事,总是会出现在看似平静的日子里。

曾经那么小心谨慎的不敢打听的事,昨天下午就那样冲进了耳朵里。谢海君也离婚了,同学们说正好,你们两又都回到了原点。可是,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是那样想的。不是回到了原点,是命运太捉弄人了。时间在变,人也在变。有些事,不管如何努力,回不去了就是回不去了,就算能回去,也会发现,一切已经面目全非。唯一能回去的,只是存于心底的那丝丝记忆。

我终究还是打了电话给朋友。两个很好的朋友,毕业后,不常联系,却是偶尔想要说真心话时可以舒服交谈的同学。一个干练如风,一个温柔贤慧。她们总能给我两个答案,两种思考。上学那会,从来没想过,十几年后,我还可以单纯的跟她们聊着真情实意的想法。那时候,只是觉得,在一块,看得顺眼,就在一块玩了。一个会一直推着我学习学习,不断的学习,像个汉子一样的去学习,去生活。突然就会严重的对我说:你还不去考XX证,你不考,你都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也会偶尔说:唉,就那样了,你看着办吧,没什么的。另一个会一直跟我说:累了,你要休息,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还会一直跟我说:你很好了,不要再拼命了。看,一柔一刚,恰好。电话里,我像征性的提到了现在的想法,想把工作换回老家,一个说:你回老家干嘛,你在外面才有发展。我说回家养女儿,她说,老家资源不够,外面才能有更好的教育资源。另外一个说,家里有啥不好的呀,回家挺好的呀。我又提到了谢海君离婚了,一个说,都跟你没关系了,过去多久了。另一个说,嗯,能把你真实想法告诉我吗?说实在的,挂了电话以后,我想起她们在电话那头的表情,我真的觉得好。就是觉得有她们,真好。其实,有时候,不会特意打电话关心安慰,那么多年了,该结婚的婚了,该生孩的生了孩子。各自都有家庭重点,生活中心。彼此虽不在是可以依靠着过日子的人,但仍然是舒心的朋友。那些不敢跟家人说的,不想跟陌生人说的,却是可以跟朋友说出来。不管是哭也好,是笑也罢,心里舒坦就行了。她们不用给我每一个问题的正确答案,自己其实心里都有答案了,只是想跟她们说说而已。

当年的我虽不是最好的我,只是在那个年纪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当年的他,不是最好的他,只是做了他认为对的决定。以前,我无数次想过,如果再见面,我要跟他说什么,第一句话,应该说:HI,你好!还是说:最近过得好吗?或者,我可以跟他解释一下当年那些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楚的一些事。还是我要直接跟他说一句,一直欠着的那句“对不起”。我也曾想过,再遇见他时,我会更优秀,我会阳光灿烂的笑着对他说:又见面了。可是,终究,我还是觉得,不敢再见他。若是在哪个拐角突然就遇上了,我还能不能在人群中,一眼就知道,那个就是他,十几年不见的他,曾朝思暮想的他,曾念念不舍却无情放弃的他。这十几年,从来不敢主动去打听他的消息,不敢靠近他生活的那片天空。每每路过那个车站,都觉得心痛的他的家乡,我连站牌都不敢看一眼。

突然,我就想亲自问问他,离婚的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想问问他如果是真的,原因是什么。不是在电话问,是面对面的坐着,看着彼此的眼睛,真心的问。

是一个突然的消息,一个老同学就像在我平静的心里扔了一个随时会爆的炸弹一样,心理生起了涟漪,哦,可能不是涟漪,是像海水要涨潮一样的波涛汹涌。

1999年,那个秋天,天是很蓝的。其实我都不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因为那时候,根本不在意,也不知道有那样一个他存在身边。一年后,才知道,有他存在,且一直在身边。不记得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也不记得他曾说过什么话,但却记得收过很多情书。情书里写的话并不美,但好像句句实在。从来没有夸过我漂亮,却觉得我是才女。那时候的我,在他眼中,是不是真的好,才让他小心冀冀用一个学期的时候,把座位换到我身后,我却丝毫不知情还说他真傻。就算说他傻他也只管闭着嘴笑,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两个酒窝,很迷人。我是那样喜欢上他的吧。现在回想起来,我只是喜欢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脸,因为喜欢那对酒窝,才喜欢那样笑着的傻小子。若还能见面,真想再看看,把那酒窝,把那张有酒窝的笑脸,深深地印到脑子里去,印到心里去,不再忘却。现在看来,当时我已经印在心里了,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因为,我现在都能清楚的回忆那副画面。

当年的我,皮肤不白,身材不好,那么瘦,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只有一张随口就能说出一堆大道理的嘴,死的说成活的,活的唸成经。就那样的我,入了他的眼,真是单纯。我很后悔,当时可以更好的我,却没有努力成为更好。

十几年后,现在我,觉得爱一座城比爱一个人简单多了的我,在这个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把青春和梦想都搁浅在这里,看着一扇扇窗户,窗户里明晃晃的灯,想着灯下一个个的故事,不管是白天的喧嚣还是夜晚的宁静,都要感叹生活不易的我,那么想念当初的纯真的我。

我想念的不仅仅是当初的我,还有初见时候的他。

命运,真是条让人看不透的轨迹。生活,不过是醒着做个梦;我的梦,只是被命运无情捉弄了而已。我的生活被命运弄得我都懒得做梦了。

哦,忘了说,我是如水,李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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