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岛满脸无奈,上齿咬了下嘴唇道:“好吧。不过我家就两间卧室,一间还堆满了东西,你只能沙发上委屈一晚了。”
“不委屈,不委屈!小爷我皮糙肉厚,餐风露宿都行,能有个沙发已经很知足了。”卫秦的脸,四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一脸委屈此刻已经笑逐颜开。
况且,还是你家的沙发。
大岛掰开卫秦握着自己手臂的双手,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说:“洗手间在那边。”
“对了,你没带换洗的衣服怎么办?”大岛稍作停顿,像是想到什么。没再说话,只是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被子和两件衣物。
不带情绪地扔给卫秦,“可能稍微小点,你就将就一下。洗手间有洗衣机,你可以洗完澡顺便把衣服丢进去洗,自动烘干的,所以明天早上直接可以穿。”
卫秦打开衣物——男式的。
一脸狐疑,“你男朋友的?”心脏像是被拽了出来,还挨了一记闷棍,整个不舒畅。
“我弟的。”
“这样啊。”卫秦像是松了口气,喃喃道。“对了,要不你先洗澡吧,你可是病人。”
“不用了,我习惯早上洗澡。”大岛未在解释什么,转身走回卧室,直到卫秦洗漱完躺下也没再出来。
大岛躺在床上,听着细微的流水声,一股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惹得她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生病带来的困意也失去了安眠的效力。
这异常的举动一直持续到卫秦洗完澡,到客厅关了灯。
大概是白天依照医生的嘱咐喝热水喝多了,一向不起夜的大岛睡了没俩小时便起身去洗手间。
家里凭白多了个“陌生人”,周遭全是异样的氛围,也不知自己是怎的就答应了这小子。
回房的途中,大岛在路过沙发的时候稍稍停留,俯视的角度看着沙发上的男人。
大概真的是累了,卫秦身体无力的陷在沙发里,脑袋深深埋进枕头,已经吹干的头发有蓬松的观感,让人想摸上一把。平稳的呼吸声,睡得很沉。
哎,大岛无奈地轻叹,命运啊,真是个神奇的存在,两个本来毫无交集的人却能因为某些合理或不合理的原因从平行线走成相交线。
就在思索间,沙发上的卫秦突然带着哭腔喊了声:“妈······”
“妈”这个字像是抹了毒药的匕首狠狠插进大岛的心脏,她无法动弹,只能看着鲜血混着毒液漫上刀把,平日里灼灼如夭桃的眸子瞬间阴沉下去,目光所及,泛着极地一般的寒冷。
这样的情绪没有维持几秒,大岛从阴沉中醒来。
什么剧情?这“妈”是在叫我么?
大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际,卫秦竟带着哭腔呜咽着,“我不吃青椒了,妈······”
说着竟就有泪从眼角流出。
原来是说梦话了,大岛好气又好笑。
可是,为什么会哭?想妈妈了?
走近沙发,蹲下来帮卫秦把只盖了半截身子的被子扯上来,顺便用手抹了他的泪。
不管是为了什么哭,但愿心上的泪痕也能如此被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