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陆凡看向陈老汉身陨的位置,紫衣青年解释道:“贫道已经将他们掩埋起来了,死者长逝,节哀顺变吧。”说完在他右手瞬间出现了一个袋子,这是普通采药人装食物用的布袋很是普通,不过那里面装的不是食物,而是陈老汉爷孙俩用生命换回来的奇异红果,“这红果乃是仙家之物,凡人误食会立刻爆体而亡,不过此物对贫道却有大用处,既然此物是你爷孙所得,我也不会亏待你,我会带你入仙门,习法术,修长生飞升之道,你可愿意?”
陆凡一愣,没有去接青年的话,而是问道:“我威叔呢?那个被坏狼拍飞的那位。”
那青年年指了指不远处树荫下:“此人已经昏迷不醒了,需要长时间静养才能恢复。”
解答了心中的疑问后,陆凡开始哭了起来,那青年看他伤心欲绝的样子还是再次问了问:“你可愿意用这红果换修仙大道,修习仙道法门的机会?”陆凡想了想,他本身就对那红果没有一丝好感,也是因为那红果散发出的气味来引来了巨狼,陆凡一直认为杀死爷爷的罪魁祸首就是那红果。陈老汉死后,自己又变成了孤儿,听到白衣青年要收留自己,二话不说答应道:“陆凡愿意!!”
紫衣青年看到陆凡答应,心情极好点了点头:“好!陆凡,你在尘世间还有没有要做的,如果加入仙门之后可能很少有机会出山。”
陆凡想了想,想起了爷爷曾经跟自己说,那个包裹自己的被子里有父母留下的东西,这是自己需要带走的东西,于是说道:“仙人,我想想回家一趟。”
紫衣青年颔首:“好,”说话间,他手中精光一闪出现了一叶小舟,此物迎风便长变成了丈许的小船,紫衣青年又伸手一招,早已昏厥过去的陈威被他凌空移到小船中,在紫衣青年示意下,陆凡先是冲着陈老汉坟墓的方向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待抬起头时,小脸再次满布泪水,然后他有些艰难地爬到船上,看陆凡坐稳,紫衣青年手里掐了一个决,小船直接飞了起来,在陆凡的指认下飞往陈家村的方向。
陆凡第一次体验飞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奇特,甚至有种上瘾的感觉,不过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陆凡就发现已经到了村庄的上空,陆凡遥指了一间民宅,小船就慢慢的降了下去。
此时虽然已经夜晚,但是小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从天而降,这不是仙人吗?大家都纷纷跪倒在地,冲着小船的方向不断磕头。
小船停稳,紫衣青年将陈威交给村民,陆凡也下了船,此刻的他腿肚子还有些打颤,看来,飞的感觉还要不断的适应,陆凡走进了小院,小院里有着一张桌子,这是爷俩吃饭的地方:“小凡,吃饭啦!”一道和蔼又蕴含爱意的声音从前院传来。
一位虎头虎脑的正在逗着小狗的男孩听到这道声音会心的一笑,连忙跑到前院,此时桌子上面摆着热气腾腾的两道菜,一道是村民们的家常菜:土豆白菜,一道是咸菜,男孩轻巧的跳着坐在凳子上,并没有开始吃,而是眼巴巴的看着对面那位面相慈祥的老头用有些稚嫩还有些焦急的声音说道:“爷爷,爷爷,饭前故事!”
男孩对面坐着的老头微笑的看着他,此人正是他陈老汉,而对面那个小男孩也正是陆凡,陈老汉可是村里少有的几个有见识的人,因为身份的特殊,作为采药农的陈老汉每个月都会进城,也就是方圆百里唯一的镇子:秦山镇,甚至有村民传说,陈老汉年轻的时候进过真正的城:宾州城,那可是方圆千里最大的城市,所以有见识的陈老汉,在陆凡懂事开始,便每天吃饭前都给陆凡讲饭前故事,这是陆凡最为深刻的记忆。
如今摸着这张桌子,印象最深的那些故事又再现脑中:“今天啊,爷爷给你讲宾州城的故事!”陈老汉提到宾州城,脸上也有些骄傲之色,周围数个村庄的人都知道,这陈老汉是去过宾州城的人,这样有见识的人,一些村庄数十年也难遇一个,“这宾州城离咱们陈家村可远哩,那一年,我二十二岁,采药的时候采到了一株百年人参!这秦山镇可卖不出好价钱,于是乎,我便只身前往那大城市宾州城,当时啊,我并不知道宾州城有多远,只好背上一袋子干粮作为吃食,我这一走就走了足足十天,听得路人的话,才知道那宾州城还有很远的距离,”
“到底有多远啊!爷爷。”陆凡显然有些着急,嗔怪的问着爷爷。
陈老汉哈哈一笑,捋着胡须,“足足二十三天!我的干粮都吃光了。离咱们陈家村啊,足足有七八百里甚至千里也不是不可能的。”
陆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显然这千里之遥在他的小脑瓜里实在是难以想象。
陈老汉没有理会陆凡惊讶的样子继续道:“那宾州城可大哩,城中最长的那条街道就足有咱们陈家村到秦山镇那么远,一天也走不到头!”
“哇!”陆凡已经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激动,发出了声来。
“我有幸在宾州城住了今天,那床,软软的!像肚子上的肉,那屋暖暖的,炉子竟然在床边,还没有一丝烟发出来,那菜好吃的很!还有那酒,那可是仙人才能天天享受之物啊!”陈老汉讲到此处,脸色渐渐变得潮红,轻轻啧了一口乡下的糟米酒,双眼微闭,显然在回味当时的感受。
俄顷,陈老汉睁开了眼睛,有些郑重的跟陆凡讲:“小凡啊!做人一定要有出息!要走出这个村子!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啊!来!吃饭吧!”
一直到如今,这句话一直深深的印在陆凡的脑海中,陆凡将眼泪擦干,走进了屋子,来到了里屋,也就是卧室,在装衣服的大箱子里翻出了一个包裹,包裹上面写着两个字:陆凡,这是陆凡的名字,他将包裹塞进怀中便出了房门,在院子里,陆凡对着房间磕了三个头,此时的眼泪再一次流了出来,紫衣青年暗暗点头,这孩子的品性还是不错的。
而村民们看到陆凡跟紫衣青年走也不敢上前问话,不过围观的人群中竟然有几人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其中陈寡妇的脸喜悦的涨红起来。
小船再次升到空中,直奔一个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