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俩走进了屋子,陆凡才小心查看,这是一间面积不大的屋子,四周墙壁没有任何装饰被刷成白色,墙面什么痕迹都没有显得十分干净,陈老汉进来后便开始扫地,地面是青砖铺地,这在整个陈家村也只有陈家祠堂中铺过,足见此物不是小户人家用的起的高档货色,再看屋子正前方是一个桌柜,柜上摆着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雕像,儒雅的面容清晰可见,一身青衣腰挎宝剑,脚下踩着牛鬼蛇神,做的活灵活现。地面很干净,但陈老汉还是很是认真的把地扫完,然后从柜子里拿出两个蒲团放在地上,示意陆凡跪在一个蒲团上,缓缓的说道:“这是山神的法相,干咱们这行,要想平安无灾,每次进山之前都要祭拜一下,祈求山神保佑平安,有所收获。”陈老汉像是在介绍,也像是在教导,说完他点了三支香,也跪了下来,祈祷道:“小老儿陈方与膝下干孙陆凡祈求山神开恩,赐福恩惠,保佑平安!”说完陈老汉带着陆凡磕了三个头,将香插在香炉里。
爷孙俩磕完头,站起身来,恭敬的出了屋,陈老汉小心地把门给锁了起来,转头看着满脸期待的陆凡,微微一笑说道:“走吧!爷爷带你采药去!”
陆凡高兴的高呼了一声,背着小药筐,挎着陈老汉给他的采药刀跟着陈老汉出了村子,进入密林向双龙山深处走去,进山的山路只有采药人和猎人走,也算是这门手艺的秘诀之一,如果在山里迷路,等待的只有死亡,不是说这漫无边际的大山有多么广阔,而是因为往常简单有效辨识方向的方法都有可能在这个终年弥漫雾气的双龙山中失效,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野兽怪兽,有些野兽十分强大,即便是强壮的猎人也是无法抵抗的。
爷孙俩一边走,陈老汉一边教陆凡认路记路的技巧,陆凡都认真记在心中,这次陈老汉带陆凡走的都是比较平坦的山路,仅仅是让陆凡实践一次进山采药的经历,至于难度更大,但药草丰富的悬崖峭壁则等陆凡身法学习有成后才会带他去。
进山的第一天几乎都在走路中度过,这种离村庄不算太远的地带,有草药也会被农闲时候的农户给采摘一空,所以还得往深山里面走。
“龙尾草!”陆凡兴奋的喊了起来,因为他发现了一株形状与书中龙尾草描述相似的草:尾部不垂反翘,阳三叶而阴一叶。
陈老汉踱步走了过来,只是瞄了一眼,便问道:“凡儿,阳三叶而阴一叶是什么意思?”陆凡听到此话又看了看那龙尾草,挠了挠头,“向阳一面长三片叶子,另一面长一片叶子。”
“那此草呢?”
陆凡知道自己认错了,此草无论阴面还是阳面都长了一片叶子分明是最为普通的狗尾草,不过陆凡不认输的辩解道:“爷爷,这尾部不垂反翘啊?如此大的尾部能翘起来必定不凡!”
陈老汉嘿嘿一笑:“痴儿,狗尾草若是根茎十分粗大也会不垂反翘的!”
陆凡心中想了想,也不再辩解点了点头诚恳的说道:“知道了爷爷!”
陈老汉心中暗暗点头,面露微笑,孺子可教也,这也是陈老汉最喜欢陆凡的一个原因,年方十岁的他虽然淘气但是却很懂事了,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当然,偷看陈寡妇洗澡什么的,当我没说。
第一天傍晚,陈老汉带着陆凡来到了一处空地,陈老汉指着此地向陆凡讲解野外露营的一些知识,包括如何挑选地方,如何布置预警陷阱,出现意外如何逃脱等等,这些知识都是一些非常重要的野外生存技巧,按照陈老汉的原话说,“只有睡得好,活才能干得好。”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爷孙俩借着还有余温的火堆将干粮烤软,洒上盐巴草草的吃了一顿后,便启程往深山里进发,今天的路程对于陆凡来说才是真正的考验,山路不但变得更加难走,而且还很窄,很容易就走偏了,记路的标记也不那么明显,所以陆凡紧紧的跟在老汉身后,生怕跟丢了,而且每一个路标都被陆凡记在心里,对于过目不忘的他来说,这非常简单。
“这第二天的行程一般会有少量的草药出现,当然,采集时你也要留心年份,年份不到,是卖不出好价钱的。”陈老汉一边不急不缓的带着陆凡向前走,一边教导道。
陆凡都将这些记在心中,见到草药便问上陈老汉一声,但多数被陆凡发现的草药都是年份不到的,而直到中午陆凡才采到他人生中的第一株草药:虚骨花,虽然这是陈老汉故意漏掉的,不过这也让爷孙俩高兴了好一阵。
简单的在一处空地吃了些干粮,休息了一番,爷孙俩再度出发。
此时的山路已经根本几乎无法辨识了,但陈老汉依然说出了这些路的特点,让陆凡相信这果然是一条路,拐过一处密林,一朵很是惊艳的花出现在前方地面上,粉色的花瓣已经完全张开,花下的绿叶也十分茂盛,这花长在一处高地上,四周方圆一步的距离内都没有生长植物,是一处空地,而最神奇的是如此近的距离这花却丝毫没有散出一点味道,看到这体型,陆凡有些激动的嚷嚷道:“爷爷!芙灵!这是芙灵!这么大的芙灵!应该有百年了吧!!咱们发财了!!”陆凡大叫了起来,一尺见长的花朵也难怪陆凡大叫。
陈老汉没好气的瞪了陆凡一眼,“喊什么喊,这么大嗓门,便是野兽也会被你招来!这芙灵是爷早就知道!是爷爷留给你娶媳妇的!”
陆凡听到陈老汉最后一句话,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耳朵根,自己十岁了,按照这个世界的规矩,十五岁就算成年了,到时候自己也需要娶妻生子,肩负为国家添丁的责任,不过想到这里饶是陆凡也害羞了起来:“爷爷,你又说那话……”最后五个字音调拉的老长,满满的羞愧蕴含其中。
爷爷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平时也没看你害羞过,真是臊得慌,你呀,还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如果你太爷爷有这心,爷爷也不至于光棍一辈子,也能在受伤前,留下一子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