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洛天辰心想这时候你来凑什么热闹啊,就不能安生一会儿?还是说……你要逼我带你看女生换衣?
“哈哈,我可没说,看来真是应了你们国家的那句老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当然我指的是大意,这里就是欲望,连自己小命都担心要保不住了还惦记着用这种俗套的话来吐槽我。”
“你连大意都没说对,就安静些吧,说的你好像是外国人一样。”洛天辰不解,但也不想去认同他的话。
“我不是任何国家的,不过你这倒提醒了我要办张身份证件,不然有时会很不方便的,比如说坐高铁了之类。”
“哈?”洛天辰有些混乱,“你的意思是你还能坐高铁?”
“附身在你之前,不过高铁还没坐过,见过,赶时间当时,但是以前坐过火车,还是很怀念啊。”
“你很现代嘛,那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洛天辰总算感觉自己能和这家伙有共同语言了,可下一句真的是又打回了他的幻想。
“那时候你们不是称为近代吗?”
“是,是吗?”洛天辰感觉话题又被一股不可控的力量岔开了。
“当时我还是很喜欢人世的,哦,现在更喜欢了,不过有些条条规规的可真复杂,而且还用一张纸去抵了黄金珠宝的价值,虽然我也知道这是历史发展的结果,可像我这样的人,还是有些怀念当时用金银的时代,至少我可以堂堂正正地花钱买。”
“你指的时代究竟离现在有多远?”洛天辰只觉得这个人要么是幽灵要么就是妖怪,哪有人能活这么久呢?但……如果真有呢?
“你是……人?或者曾经是?”洛天辰心里问道。
“从不曾。”
“那问一下,人类能活很长时间吗?”
“谁知道呢,我又不认识这样的人。”
洛天辰自找无趣后,有些失落。
“你可以问一下其他人啊,或许他们知道。”声音提议。
“算了,我自己都担心不过来,还顾得及去问这些问题?”洛天辰言语中无处不露着悲戚。
“哦,这样啊,原来你还在担心这不切实际的假设啊。”
“是直觉,连我自己都觉得是正确的直觉。”洛天辰哭笑着摇摇头。
“那你可真悲观……也真可悲,”声音呵责起来,“就像你,无论在别人眼中有多成功,你都只是别人的影子,而你有的只是欲望,渴望着去成为,但确是令人可悲的欲望,因为它徒有其表,分文不值!”
“闭嘴!”洛天辰差点吼了出来,还好他及时忍住了,只是瞪圆了双眼,并咬紧牙关,双手紧握在颤抖。
他觉得自己应该冲他发一顿脾气,可又没有底气。
“徒有其表,也是你这个人的写照,你的精神追求毫无价值可言,你的肉体也只是空壳,你的内心比我清楚。”
“是……”许久,洛天辰颤抖着嘴唇含糊不清地说出这一个字。
“你还差的很远,本来这些话不应该是我来说的,但你这样的软弱无力实在有碍于我们的计划。”声音接着斥责,并不在乎洛天辰此刻复杂至极的心境。
“你的计划?你在利用我?”洛天辰愈发心烦。
“不是利用,是你自愿的,命运令你无从选择。”
洛天辰还是听不明白这家伙在说什么,但这若非利用那还是什么,不论如何美其名曰,都改变不了实质。
“你在胡说什么?!”洛天辰彻底怒了,如何的软弱都抛弃脑后,像一头红了眼的狮子在内心苦海竭力嘶吼。
“我说这不是利用,是你自愿的,你自愿成为我们的宿主,自愿带我们去神秘的学院。”
“莫非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包括那封信,那名刺客,还有昨晚的巨蛇!”洛天辰一刻不停地质问,他只希望要到一个结果,他受够了蒙在鼓了,浑然不知。
“不是,我们没这么闲,也不想增加负担。”
“那是为了什么?”洛天辰对于越来越多的疑团从愤怒转而困惑。
“世界和平。”
哈?!要是放在平常洛天辰真的会当做玩笑一笑置之,而现在他只有苦笑,这算什么,你难道一个人是一只军队?从小怀着保护世界的宏伟理想?
“听起来或许有些可笑,但是事实,我不想拿华丽的语言来精美加工一番,喏,告诉你也无妨。”声音满不在乎地说道。
“也是呢,你很强大吧,”洛天辰自卑起来,“你有这么好的理由去不在乎别人的闲言碎语,而我呢,只是一个普通人,从你们的意义上来讲,不,从各种意义上来讲,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也知道我的记忆,那你就会明白我其实一直在影中寻求慰藉,因为那里可以为我遮风挡雨,我很依赖他,从小如此,哪怕我现在足够让街坊四邻或是同学朋友眼红称赞,我也觉得自己活的不是很真实,像是在重复,我觉得自己是从伪造品模子里出来的,即便精美,但在那真品面前,人们却宁愿称赞一个粗制的糙器,我是一个可悲而又精致的赝品。”
“你想让我给你建议?还是单单想从我这里寻找到慰藉?这里不是你的影子之下,这艘船上的所有人都是真品,都很精致,无论谁离去,这个世界都会悲伤,你也不例外!给我……不,给你自己活得像些自己的模样,刮下你那层精美的釉,这里不会有人在乎你在前段生命的滋润自在,人们只在乎你能否承载贮藏美酒佳肴,精神点,抬头挺胸!”
洛天陈一一照做,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烦恼已消散大半,身子好久没有这种轻飘飘的感觉,感觉是在云中漫步,总之这种感觉真好
“另外以免你再想入非非,我可以明确表态,只要有我在,没人杀得了你,我也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再听了这句话,洛天辰真的有点泪目了,没多少人对自己这么好,他感觉的出,这绝不是别人为了艳羡或请求来和他称兄道友,看起来有点像自己的高中老师们,从不厌烦地谆谆教诲,但毕竟这事关“生死”啊,但也不是,不同于姑姑奥雅的感情,那是亲人所独有的,又不像是自己对她那种复杂的……总之真的就像是许约大哥那样,可……
“好了,到了。”安娜打断了洛天辰的胡思乱想,众人停在了一扇银白的舱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