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明白,凭她阻挡不了独孤少卿分毫。她能做的,实在关键时刻成为龙子凌的盾。
独孤少卿轻推房门,却发现房门被龙子凌从里面锁上了,于是淡淡开口:“瑜诺。”
那声音虽然冷清,却无不充满了威严。
韩瑜诺听到独孤少卿的呼唤,走上前去,对独孤少卿一低头,然后一脚便将宜华宫的房门给踹开。
房间里,龙子凌的身子不自觉的颤了一下。
他,终究是来了。
他是来杀她的么?
龙子凌心中惶惶不安,从早上文鸢走后,她就一直混沌着,她的舅舅会是那样的人么?
那是疼她,爱她的舅舅啊!
可是,她又不禁想起母后临死前跟她说的话。
乍一阵寒风袭来,吹动帘帐,吹散了龙子凌身边的温暖,她不禁地又打了一个寒战。
独孤少卿一只脚迈进房内,落地,彷若无声,他的鞋上还有些许白雪,瞬间融化,扩成一滩水渍。
他的眼不自觉的朝着龙子凌那边看去,偏偏第一眼看到的是那块摔碎的玉佩,他眼睫一闪,然后淡漠回头。
“没有孤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那声音疏离,像来自大海般深沉,竟让人不敢抬头直视,也自然没人发现他眼中流转的那一丝异样。
“是。”
明明是他僭越了,却让人不得不臣服。异口同声的回答之后,独孤少卿转身,将门关上。
“凌儿。”独孤少卿一边走着,一边开口,却得不到龙子凌的回应。
他先是来到那玉佩前,蹲下,将那块剔透的玉佩捡起。
她之前是很喜欢这块玉佩的,如今摔了,也是下了狠心了吧。
不过这样也好。
白粥被放到了方桌上,独孤少卿走到龙子凌的窗边,轻轻揉了下她的头发,就像往常一样。
“凌儿,舅舅今天来为的是正事,你切勿装睡。”独孤少卿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窗边。
龙子凌没有像之前独孤少卿来时那般装睡不醒,她睁看眼,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独孤少卿,很是尊敬的叫了一声:“舅舅。”
她眼中的害怕与疏离都躲不过独孤少卿的眼。
她会变成这个样子,他并不奇怪,今早在密室,探子说文鸢来了宜华宫,他知道文鸢定是奉了文德庸的命,也定是告诉了龙子凌一些事情。
然,料到归料到,当他真的亲眼看到整日缠在自己身边的龙子凌变得对自己如此疏离,他的心……还是会有些难受。
“这块玉佩,凌儿不是很喜欢么,怎么摔了?”独孤少卿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看不透眼底的神情。
那玉佩是龙子凌十岁时独孤少卿送给她的,她喜欢的不得了,恨不得日日带在身上直至现在,独孤少卿的脑海中存着那时她欢欣雀跃的场景。
可如今……竟成了两瓣。
“舅舅不是说谈正事么?”龙子凌没有回答独孤少卿的问题,反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