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走到正在疯狂甩着身上东西的马匹面前,马儿感到有人靠近自己,由于眼睛伤了的关系,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只能继续疯狂,最好让谁都无法靠近自己。
一时无法安抚马儿的情绪,那边一直叫唤的女人自己也不想去理会,虽然刚才求宫大哥说要留她一命,可是自己可从来没说过要原谅她。她这么骂自己,木兰觉得现在她腿断了说不定就是老天给她的惩罚也说不定。
想到这,木兰的怨气倒是消解了一点点,她环顾左右,发现有两个女孩共同骑在一匹马上,其中一个女孩木兰还认识,是商队队长的外甥女,姓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倒是挺好记的,叫玎玎。不远处还有一匹比较壮硕的马正孤零零的站在那里,身旁有一堆金银珠宝,而那个正在发狂的马身上绑的却都是一些实用的东西。
木兰心中有了一些计较,可也不轻易下结论,她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南宫尚的方向,南宫尚点了点头示意她想的没错,木兰抿着嘴转回头来道:“玎玎,这是怎么回事?”
木兰本来可以问她一直带着的小侍女的,可是刚才木兰成为众矢之至时,那个小侍女不但没有跳出来保护自己,反而一直在往后退,唯恐木兰看到自己一样。木兰又不是瞎子,好多女孩都冲上来凑热闹,站在原地的也许被人一挤看不太出来,可是往后退的真的是太明显了。
那么大的太阳都挡不住木兰当时内心的冰凉,还好木兰到底没有一团死灰,因为她觉得自己还有宫大哥这样一个依靠。
南宫尚倒是调转马头看向了木兰的方向心想:也不知道木兰会怎么做,虽然那女人真的挺该死的,不过女人都是善良的,万一她手下留情了,我就上去绝了这个后患,免得我走之后,木兰没法应对这个女人,也让其他女孩知道知道,这个队伍要听谁的话。
南宫尚想的倒是挺好,只是事态发展远比他想象的要快。
木兰很快问明白了事情发展的始末,点了点头无视那个正在惨叫的女人道:“各位姐妹,天快黑了,咱们要及早启程了,不要再耽误时间了。”
所有女孩脑袋顶上都冒出来一个大大的问号,怎么回事,队伍矛盾不解决了是吗?这姑娘到底行不行啊?诸如此类的问题在这些女孩心中转来转去,不过这些女孩还是有一个很明显的优点的,那就是看得清楚局势,眼下这个女孩是那个男人的代言人,而这个女孩本就身世成谜,怎么出现在队伍中的都不知道,说不定是早就跟这个男人约好了的也说不定。
不得不说,想太多也是人类的通病,这些女孩越想越歪,还阴谋论上了。
木兰看着那些骑着马的女孩道:“我叫铁木兰,是...算了,前尘往事不提也罢,你们以后就叫我木兰吧。”
木兰话音刚落,只见那些骑着马的女孩忽然叽叽喳喳的同时抛出来很多问题,什么来历啊,跟南宫尚的关系啊,还有我们要去哪儿,怎么去等等。
木兰就是多长了几张嘴也一下子解释不清楚那么多事,更何况还被问到和南宫尚的关系。这也是木兰最不想被提及的事,因为木兰到现在也没搞明白自己跟南宫尚到底是什么关系。朋友吧,互相其实除了交换过名字之外,什么都没聊过,恩人,嗯,倒是有这方面的可能,不过木兰极力不想提到关于恩人这两个字,因为他如果是恩人的话,那她俩之间就什么都没法发生了。
木兰沉下脸道:“好了,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事就是赶紧离开这里。”说着木兰走到那匹孤零零的马旁边,将他身边的金银珠宝打包了一些,剩下的踢到了一边,牵着缰绳径直走到南宫尚面前道:“宫大哥,这匹马怎么办?”
南宫尚收回目光看着木兰,木兰也没有丝毫躲闪的看着南宫尚,南宫尚咧了咧嘴道:“绳子给我,咱们走。”说着调转马头拎了一下另外一匹马的缰绳,那匹马就乖乖的跟着南宫尚走了。
木兰也爬到马车上,轻轻一抖缰绳,马车无声无息的动了。后边的女孩一看木兰和那个男人走了,也不再废话,纷纷调整了一下坐姿,跟上了马车的步伐。
这整个过程中没有人再去理会那个随着人群走动而叫声越发凄厉的女人。
走出不到100米,那女人惨叫的声音渐渐不可闻,南宫尚才对木兰道:“做得不错。”
木兰虽然做了决定,可是脸色却不太好,毕竟这和她亲手杀一个人的感觉是差不多的,只不过那个人死的慢了一些而已。
南宫尚回头看了一眼木兰,也没说话,只是催马加快了速度。木兰看南宫尚加快了速度,也赶紧追了上去,队伍的速度无形中加快了不少。
当南宫尚一行人走的看不见了,那个女人惨叫的声音也就停止了,女人躺在地上,不停地咒骂天地,咒骂那匹马,还有木兰和小枣。
忽然她觉得刺眼的阳光被挡住了,她下意识的抬眼一看,只见一个硕大的马蹄映入眼帘,她只来得及喊一句不!就听到噗嗤一声,红的白的溅了一地,马蹄重重的踩在了地上,身子晃悠了一下,也轰然倒地,身上的铺盖卷散落一地,将马的身子遮挡的严严实实的,一点都没有盖到女人身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中传来扑闪翅膀的声音,一群秃鹰盘旋着落在了地上,看了看被盖的严严实实的马匹,又看了看碎了一地的女人,怪叫几声开始吃起来。
此时南宫尚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一处比较奇异的环境中了,原本随着太阳西沉,天气已经转冷了,就算是体质比较好的女孩都不禁瑟瑟发抖起来,可是南宫尚却一直都没有停下休息的意思。
木兰从马车中找了一件衣服披上,看着由于内力过于炽热而都想要光膀子的南宫尚,除了感叹人和人之间差距如此之大之外,也多少有那么一丝埋怨南宫尚为什么不能抱着自己走的意思。
刚想到这,木兰忽然发现周围的气温升高了,一开始木兰还以为是南宫尚的贴心,正觉得心中很甜的时候,就感觉温度又跳上了一个新的台阶,木兰将身上披着的衣服挣脱下来,放下缰绳侧头往后看去,却发现刚才还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们大多将最外层的衣服敞开了,似乎也很热的样子。
木兰心中一紧,感觉有些不对劲,忽然想到了家中父辈曾经讲过的一个志异,说大漠西边有一座山,山上终年布满火焰,难以翻越,而山下却有一山庄,有好事者曾不惧炎热想要看清山庄名称,不想刚刚接近山庄,不等看清楚名称,就被一团火焰击中,魂飞魄散。
木兰越想越觉得这地方肯定就是那火焰山,不禁开口道:“宫大哥!”
南宫尚此时也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地方怎么热的这么熟悉呢,颇有一种....南宫尚也说不上来,可就是觉得很熟悉的感觉。
木兰的叫喊声适时响起,南宫尚收起思绪转头道:“木兰,怎么了?”
木兰无暇顾及他没有叫自己姑娘了,急切的说道:“宫大哥,这里好像是我父辈说过的火焰山,咱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南宫尚思索了一下那张羊皮地图的内容道:“那张地图上并没有显示这边有什么异状啊,你拿出地图来看看,上面画的不是一条河流吗?今天咱们就在河流附近休整一下。”
木兰拿出地图来一看,上面画的果然是一条河流,似乎是从某条暗河中流出来一段,又潜到地底下去了。
木兰不禁左右为难起来,一边是传说志异所说的危险,一边是一直以来毫无失误的精准地图,木兰哪个都想相信,又哪个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