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K说着,从里面摸出一把匕首。李先生见状,立刻大惊!
李先生大喊:“不好!有刺客——”
李先生喊罢,便抱着脑袋向客厅外面跑去:“不好了,有刺客!救命啊——”
小K见状不敢怠慢,赶紧追向李先生。就在这个时候,守在门里和门外的保镖们闻声,立刻向客厅冲来!
停在门口不远处的轿车突然发动,燕子六从车里探出身来,端着冲锋枪向着正在跑动的保镖们一阵狂扫,正在往门里跑的保镖们立刻被放倒了几个。其他的保镖见状,有的往里冲,有的往外冲,公馆里立刻乱了套!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声剧烈的爆炸,公馆的铁门瞬间摇摇欲坠。正在开轿车的藤原刚猛地加了一脚油,轿车怒吼着撞进了铁门!燕子六和书生从轿车里探出身子,对着院子里正在顽抗的保镖们又是一阵猛扫!
此刻,在公馆的不远处,闻声赶来的日本宪兵正乘着卡车向公馆奔来。潜伏在对面楼顶上的冷锋赶紧用狙击步枪,向开过来的卡车不停地射击着。
陈一鸣和蝴蝶此时也隐蔽在公馆附近,向着前来支援的卡车进行着猛烈的射击。
此刻,在公馆的客厅里,小K已经被门口的保镖压在了沙发后面,他手里攥着一把尖刀,眼下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小K叨念着:“妈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想法儿多带一把枪进来,这不是耗子进风箱——紧跟着受气嘛!”
小K正叨咕着,门口的几个保镖见他一直没有还手,就猜出了其中的奥妙。
一个保镖叫道:“弟兄们,这小子肯定没子弹了,赶紧进去抓活的!”
小K一听就急了:“我靠,老子和你们拼了!”
小K说着就飞身出来,趁这几个保镖还在愣眼的机会便立刻撂倒了两个,他随手抄起了一个正在倒下的保镖手里的手枪,甩手就是几枪!
保镖们惊呼:“啊——”
一个保镖措手不及,立刻就被撂倒了!
就在这时,燕子六飞身冲了进来,他一边向着保镖疯狂射击,一边冲着小K大喊:“傻瓜,不赶紧跑,等死呢?”
小K听到燕子六的声音立刻来了神儿:“还是亲哥们儿,正盼着你们呢,你们就来了!”
小K说着,朝着躲在门后的保镖打完了枪里的最后几颗子弹,便飞身上了停在燕子六身后的轿车!
从车里冲出来的燕子六和书生又向客厅里扫了几枪,这才跟着小K身后上了车,轿车立刻冲出了大门。
守在大门口的陈一鸣见轿车出来了,立刻向蝴蝶大喊:“撤——”
正在阻击敌人卡车的蝴蝶听见后,立刻一个翻身跃上了停在不远处的卡车。陈一鸣一边回头射击着,一边追着卡车准备跳上去。
就在这个时候,陈一鸣忽然一个趔趄,便一头栽倒在地下!
蝴蝶惊叫:“陈教官!陈教官——快停车,快停车!”
蝴蝶一边叫着,一边瞧着驾驶楼的顶棚,陈一鸣赶紧制止了她。
陈一鸣喊:“不准停!你们赶紧走,我掩护,不然就都来不及了!”
陈一鸣说着,索性俯下身来转身射击着正在追来的伪军和日本兵。而此刻在楼顶上,冷锋正在用狙击步枪射击着追到陈一鸣附近的日本兵和伪军。
然而,坐在卡车和轿车上的书生和蝴蝶等人还是停下车来,大家一边射击着,一边向陈一鸣奔来,掩护他们撤退的陈一鸣见状立刻就急了。
陈一鸣大喊:“回去!谁让你们回来了?赶紧走!不然,我宰了你们——”
陈一鸣说着,向正在奔来的书生等人身前扫了一梭子。书生等人立刻都站住了!
陈一鸣大喊:“我说过,再不走都得死。你们赶紧走,我腿受伤了,我掩护,你们赶紧走!否则,你们就不是我兄弟!”
书生等人都站住了,大家的眼里都不禁含了泪。
陈一鸣的眼里突然浮现了温情:“快走吧,别让我急了,让我留点子弹多杀日本人——你们快走!”
书生等人不再犹豫了,大家流着泪上了汽车。看见汽车渐渐开远了,陈一鸣脸上的表情终于缓了下来。
陈一鸣愤怒地喊道:“来吧,小鬼子,看爷爷怎么招待你们吧!”
陈一鸣说着,便向着冲来的日本兵和伪军开始了准确射击。冲上来的敌人在他的准确射击下一个一个地倒下了。
此时,在不远处的楼顶上,潜伏在狙击位置的冷锋也开始对敌人进行着精准的射击。一个又一个的日本兵和伪军在他的枪口下倒下了!
陈一鸣终于打完了枪里的子弹,当他举起枪来将最后一颗子弹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的时候,一个令他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个子弹是个臭子,冲上来的日本兵趁势逮捕了他。
陈一鸣见状急了,他猛地闪出身来,向着远处的楼顶大声喊:“兄弟,快开枪——帮帮我!”
楼顶上,看着眼前这一切的冷锋的眼泪都急出来了,他闻声扣紧了扳机。然而,就在扳机将被扣动的一瞬间,他松开了手。陈一鸣被陆续冲上来的敌人一下子按倒在地下。
7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被日本宪兵严刑拷打过后的陈一鸣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慢慢地睁开眼睛望去,发现自己已经被关在一个单人牢房里。牢房里很黑,只有从牢门外射进的一束灯光还能让人勉强地看清牢房里的一切。
“咳,咳……”陈一鸣咳了两声坐了起来,耳边还不时响起被审讯室日本人的叫喊声。
日本人在嚷:“陈一鸣,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他努力地甩甩头,以便自己能摆脱那个声音。就在这个时候,牢房的门开了,一个佩戴着将星的日本军人走了进来,他缓缓地走到陈一鸣面前,不禁笑了——
中村雄淡淡地说:“陈一鸣,我们终于见面了。”
陈一鸣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不由得冷笑了:“中村雄,如果你再晚一步,你就会像你儿子一样死在我的手下。”
中村雄说:“你……你很自信,可惜呀,你现在却做了阶下囚!”
陈一鸣说:“是的,眼下,我是输在了你手里;可将来,你们一定会输在中国人手里!”
“是吗?”中村雄望着陈一鸣冷笑了,“你说的也许是对的,我承认,我们帝国军人的日子眼下很不好过。只可惜的是,现在,你却在我的手里,我会随时让你死——就像你杀了我儿子那样。不,我要你死得比我儿子还要惨!”
陈一鸣笑了:“是吗?可是我已经先杀了你儿子,一命换一命,我值了!”
中村雄阴冷地说:“哦?哈……陈中校果然是中国的英雄!陈中校,生命对于人来说只有一次,你……真的就不怕死?”
“啍!少废话,要杀要剐,你随便,少在这儿跟我耽误时间!”陈一鸣说罢转过头去,不再理睬中村雄。
中村雄的脸上突然现出一种得意:“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会看着你慢慢死——一定要死得猪狗不如!一定要死得比我儿子惨十倍、惨一百倍!否则,你不会解我心头之恨!当然,你也可以不死,那就是乖乖地认输、乖乖地跟我合作!怎么样?”
“呸!做梦吧你!”陈一鸣骂完又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中村雄望着陈一鸣,突然又笑了:“好,有血性,我佩服你这样的人!好了,你刚受过刑,需要休息,我就不再打扰了。我的老师曾经告诉我一句话‘时间,可以打磨人的意志,陈先生,但愿你是个例外。好好想想吧,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谈。”
中村雄说完,带着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情走了。随着一声重重的关门声,牢房里的一切又陷入了寂静。
陈一鸣望着从窗口射进来的一束微光,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8
金陵大酒店里,黄云晴听到林经理传来陈一鸣被捕的消息,不禁眼睛都瞪大了!
黄云晴忙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林经理道:“刚刚接到的消息。”
黄云晴努力镇定了一下自己,对林经理说:“你马上通知布谷鸟了解更多的情报,我这就去报告泰山!”
林经理答:“是!”
林经理答应了一声走了,黄云晴赶快进了洗手间。
“金鱼报告泰山。陈一鸣在暗杀汉奸行动中不慎被日寇抓获,现关押在中村特务机关地下看守所。是否展开营救,请电告。”
十几分钟以后,黄云晴收到了泰山的回电:“此情况已报告长江,长江指示——陈一鸣系著名抗日爱国人士,应尽力组织营救。见电请按此精神行动,务求成功!泰山。”
收到泰山的回复,黄云晴激动得在屋子里不断地来回走动。
黄云晴对林经理道:“老林,发出红色警报,立刻组织营救陈一鸣的行动!”
林经理听了,也顿感兴奋:“上级批准了?”
黄云晴点头:“是。”
林经理说:“太好了!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黄云晴说:“没有。就是一个字——快!”
林经理说:“知道了,我这就去通知!”
林经理说完,赶紧走了。
大约过了两小时以后,在江边码头的一片黑压压的库房前,开来了一辆载重货物的带棚卡车。卡车开到货场大门前停下了,接应者闻声打开了大门。
卡车开进院子里停下,从车上立刻跳下了十几个精干的游击队员。
带队的队长下车后,快步跑到黄云晴的面前:“金鱼同志,人都带来了,都是队里最好的神枪手!”
黄云晴听罢兴奋地点点头,指着一个货门已经打开的库房说:“武器和弹药都在这里,你们抓紧准备吧。”
队长答道:“是!”
队长应了一声领着队员们进了库房,撬开箱子,从里面露出了崭新的冲锋枪、手雷、机枪和各种弹药。
游击队员们迅速地分配好了,在一旁检查着武器弹药。
队长着急地问黄云晴:“发了红色警报?是什么任务?”
黄云晴道:“救人。”
队长说:“哦,救什么人?”
黄云晴说:“陈一鸣。”
队长说:“军统的那个抗日英雄?”
黄云晴说:“对。”
队长疑惑:“我们怎么会?”
黄云晴说:“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这是一次非常行动,我们要到中村特务机关的地下室去救人。你们怕了吗?”
队长道:“怕什么怕,我们的脑袋早就拴在裤腰带上了!什么时候行动?”
黄云晴说:“你们先在这里待命,到时候我通知你们。”
黄云晴说完,匆匆地走了。
长江码头上,黄云晴站在岸边,看着浩瀚的江水,脸上充满了焦急之色。就在这时,林经理轻轻地走了过来。还没等林经理说话,黄云晴就先开口了——
黄云晴说:“见到布谷鸟没?他怎么说?”
林经理道:“见到了,他说,他马上准备。”
黄云晴说:“好,等布谷鸟帮我们搞到了地下看守所的地形图,我们就动手!”
林经理看着黄云晴突然说:“金鱼同志,我发现你对陈一鸣……有一种很不寻常的情感?”
黄云晴凝视夜空,想了想回答:“他是一员虎将——一员令日寇闻风丧胆也恨之入骨的虎将!如果通过这次行动能够教育他、争取他,使他能够到我们的队伍中来,那对我们的事业是大有益处的!当然,还有一点对我和我哥哥都是最重要的——他救过我们的命!”
黄云晴说完不再说话,眼神里充满了向往。
9
再说此时,重庆敢死队的队部里,毛人凤站在刚刚归来的敢死队员面前,脸上充满了阴郁——
毛人凤道:“这就是说,你们是看着陈中校被捕的,而你们却没有救他?”
冷锋道:“毛先生,我们曾经要去救他,可是陈队长死活不让我们救。他的命令,我们不敢违抗!”
毛人凤道:“那你们就舍得把你们的长官丢给敌人吗?”
书生道:“毛先生,我们——”
毛人凤道:“不要说了!临战时刻,你们丢下自己的长官,却自己活着回来了。你们知道,你们的行为是什么吗?——是临阵脱逃,当以重罪论处!来人!”
毛人凤一声令下,队部四周的玻璃窗立刻被无数支枪管给捅开了,随之部队的大门被冲开,一下子拥进了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宪兵!
众宪兵喊道:“不许动,你们被捕了!”
宪兵们说着便冲过来夺下了冷锋等人的枪,并且以三对一将冷锋等人绑了起来!
冷锋问:“毛先生,为什么绑我们?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
燕子六道:“是呀毛先生,你们这不是借机杀人吗?”
队员们这才反应过来,可是已经晚了。听了冷锋和燕子六等人的话,毛人凤畅声大笑起来——
毛人凤冷道:“我说过,你们早晚有撞墙的那一天!没想到,你们竟然撞得这么早?临阵脱逃,弃长官于不顾——这个罪名,难道还不够抓你们吗?就是枪毙了你们也不为过!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