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二十三年冬天,天气渐渐变冷,扬州的一座古宅中,一位身穿锦袍,头戴绒毛皮帽,腰间系着象牙腰带,挂着刻有平安的玉佩的中年男子左手捏着拇指的绿翠扳指,眼神中露出担忧的神色站在房间外,听着里面传来孕妇分娩的呻吟,忽然房间的门打开,一个接生婆阴着脸走了出来,看着一脸担忧的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不安的神色低声问道:“保大还是保小?”
中年人听见接生婆的话后,手中的扳指掉在地上,断裂俩半,中年男子喘着粗气缓过神来严肃的说道:“都保,如若母子平安,赏你白银千两。”
接生婆听见后脸上先喜悦随后露出难堪的神色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忽然里面传来了女子痛苦的呻吟声,接生婆的脸色变得难堪,随后转身进去:“老朽,尽力吧。”
一位身穿白色布袍的老人端着参茶杯走了过来递给中年人:“少爷,休息休息吧,少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母子会平安的。”说完看着紧闭的屋门脸上也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清楚在这房间中的女子对这位爷的重要性,中年男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含在口中,慢慢咽了下去:“白叔,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了,有时间多多陪陪家父吧,他毕竟……”说道此时,老者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转身离开了:“老朽知道了,老朽先告退了。”
俩个时辰过后,云彩遮住了阳光,男子依然守在门外,等待着结果,忽然门开了,接生婆抱着孩子走了出来,看着中年男子笑着说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母子平安,母子平安啊,子重四斤八两,妇人需要休息几日。”男子看着接生婆怀中的孩子,小巧的面孔,从她手中接了过来,将事先准备好的长命锁戴在小孩的脖子上,举过头顶大声笑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赵宇终于有后了。”随后听见孩子的哭声,接生婆看着中年男子的样子生怕一不小心没有拿好孩子,便从男子手中抢了过来,摸着孩子的脑门笑着说道:“去看看妇人吧,少说话,现在身体正虚着。”中年男子听见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只见女子看见男子走了进来双手撑着床,靠在了床头笑着看着男子:“夫君,我们有孩子了,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他多像你啊。”男子坐在梨花原木椅上摸着女子苍白的脸露出心疼的神色:“娘子,你好好休息,孩子我先照顾就好了。”说完男子便站了起来,将孩子放在女子的床边走了出去,忽然发现门口站着俩个身穿黑色紧身衣,披着雪白色的斗篷,带着斗笠的老人拄着个拐杖笑呵呵的看着自己,左边的老人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中年男子笑着说道:“先恭喜老爷喜得贵子,我们奉家师之命前来收此子为徒。”
中年男子听见二位老者的话后神色开始凝重起来,看向房门思索了一会便严肃的说道:“犬子刚刚出生还未满月,恐怕是难以拜二位老人为师了。”
一位老者听见后挥舞起手中的拐杖大声吼道:“七哥,费什么话,直接抢人就行了。”说完便气哄哄的向房屋里走去,忽然感觉身体被人给拉住了,回过头看见一脸严肃的七哥,只听见:“八弟,忘记为师出来的时候说什么了吗?”被称为八弟的老人脑海里浮现出当时的情景,顿时身体开始颠抖,随后老人便从袖子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交给中年男子:“今日我与你相见,便是与你有缘,这个你收好,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你无法解决的紧急问题的时候,便在关键时刻掏出它,可以保你夫妇一命,六年后我们会再来的。”说完,二位老人消失在中年男子的面前,空中传来苍老的声音“我叫做范无赦,另一位名叫谢必安,如若有难,大声呼喊尔等名号即可,化险为夷。”
二位老者边走边看着四周的风景,忽然谢必安问道:“七哥,你和他废什么话啊,直接把徒弟抢回来了就行了,勒索那么多做什么,还把前几天偷到的免死金牌送给他。”
范无赦听见后憨笑几声:“此人日后必有血光之灾,看在他乃此子的父母面上,给他不过。”随后接着说道“我们接下来去趟皇宫还有宰相家里,把他们家里新生的孩子抢走了。”
谢必安听见后双手握拳冷笑两声:“我就喜欢做这行。”说完二者加快了步伐向京城赶去。
而另一边,赵宇拿着手中的黑袋子在沉思,忽然想起自家娘子还在里面休息,便马上冲了进去,将孩子十二岁被人带走的消息告诉她,妇人听见后,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结果夫君手中的黑袋子,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看着金色的牌子上面刻着四个大字“免死金牌”握着牌子的手一抖,牌子便掉在了地上,发出金属磕碰的声音,赵宇捡起牌子,看着上面的字,拿过袋子装了进去看了看娘子,将刚刚发生的事情与自家娘子说了一遍,却没有说起这牌子的事情,看了看手中的布袋,小声说道:“娘子,我去去就回。”说完,快步走了出去,来到古宅的最里面的房间,门外挂着“正在休息,谢绝见客”的牌子,赵宇站在门外开始犹豫起来,是否应该与父亲说明,刚刚的事情,忽然感觉后面有人,转过身看见白叔站在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少爷,老爷有请。”
赵宇听见后推开门,看着坐在官帽椅上闭着眼喝着茶叶的父亲,便静悄悄的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赵宇的父亲睁开眼,将杯子放在八仙桌上,斜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发出苍老的声音:“吾儿,今日来访,有何事?”赵宇看着自己的父亲:“今日我偶遇二位道长,得此物,并扬言要六年后带犬子去修习道术。”说完将手中的黑色布袋放在八仙桌上,老人看着桌子上的物件苍老的语气中掺夹着一些兴奋的说道:“何物,快给为父看看。”
只见赵宇拿起黑色布袋站了起来交给自己的父亲,随后站在一边等待父亲的话语,老人打开袋子看着里面的器物,脸色顿时煞白低声问道:“你有看清二人的面孔?”
赵宇摇了摇头:“此二人身穿黑色长袍,帽子遮挡住了面部,并没有看清二者的面容,不过,二人手持拐杖不像是朝廷中人。”赵宇的父亲听了赵宇的叙述,心想朝廷的侍卫会让你知道他们是吗?还是太嫩了。便将袋子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指向门口:“此物先放我这里,你先退下吧。”赵宇看着自己父亲的样子,心里便知道了此事必有蹊跷,便顺着父亲的意愿说道:“父亲,孩儿告退。”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老人忽然说道:“且慢,不许与你妻子说起今日之事。”赵宇听见后:“吾知道了。”说完推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白叔,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白叔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在附近,关上门窗,坐在另一个官帽椅上看着赵宇父亲手中把玩的金牌,小声问道:“老爷,你说是不是发现了当年我们劫走公主的事情了。”赵宇的父亲听见后哈哈大笑,将手中的牌子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声响:“他早都发现了,只不过念在你我跟随他多年的情分上未曾追究,只是可怜了当今皇帝年少登基了。”说完站了起来看着紧闭的门窗叹了叹气。
白叔听见后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当年二人率领数十名侍卫劫轿的事情,冷汗直冒:“老爷,那为何还会托人给我们牌子。”赵宇的父亲背过手摇了摇头叹声说道:“你不懂先皇,看来,日后我赵府是不得安宁了,白兄。”说完转过身看着坐在官帽椅上的老人,老人听见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下跪倒在地上低下头大声说道:“老奴在。”赵宇的父亲蹲下扶起跪倒在地的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带笑容的说道:“你我之间何谈主仆,我时日不多了,这个家就交给你了,宇儿娘亲死的早,犬子性子顽劣,如今他虽然坐上了这扬州首富,却不知道守财,你要替我好好管教他啊,咳咳。‘噗’”说完一口鲜血吐在了老人的脸上,老人看着嘴角带血的赵宇父亲,将他扶到床上盖好被子看着紧闭双目的老人低声喊道:“老爷”发现老人没有张开眼睛,便推开门大声喊道:“传医生。”赵宇的父亲站了起来咳嗽两声,看见白姓老人转过头摆了摆手面带笑容的说道:“没事,我这老骨头,还能活到看见我这小孙子叫我爷爷那。”说完站了起来走向门口,忽然天空飘起了雪花,老人伸出了手,雪花落在手心中,冰凉的感觉让他知道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做梦,他看着眼前的黑白无常哈哈笑道:厉鬼勾魂,无常索命。
白姓老人忽然发现老爷的面色红光,便感觉有大事要发生,听见老爷的话后疑惑的问道:“老爷,你前面哪有什么人啊。”只见赵宇的父亲转过身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着说道:“照顾好宇儿,还有……”话没说完,便向后倒去,发出‘砰’的一声声响,白姓老人看着倒下的老爷用手摸了摸他的鼻息,感觉到没有呼吸,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嘶声哭喊道:“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