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你说清楚,否则我会觉得一辈子内疚的!“洞房花烛夜,对于很多的人来说,那都是一种绝美的享受,四大喜事中,也有提及,可不知道怎么的,今儿个,这喜房里的气氛,却显得无比的压抑,让人有些说不出话来,司马凌是喝了不少的酒,有些晕晕沉沉的感觉,但是在面的着她的那一刹那,却显得无比的清醒。
高高在上的秦国公主,对于他而言,曾经是多了的遥远,有句话叫做可望而不可及,可连望这个字他都没有资格,又那里会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考中状元,迎娶公主,从此搭上王室一脉的快车,这不知道是多少人心中梦寐以求的,荣华富贵,封侯拜相,那也是顺理成章得事情,可今天,他一直高兴不起来,却偏偏的,还要在人前强颜欢笑,这无疑是一种最为痛苦的煎熬。
“你就算是不说,本宫也知道,本宫虽然是个女人,不懂什么家国大事,也不愿意去懂那些,但是本宫能够看得出,在你的心里面,真正喜欢的,不是本宫,阿凌,你太不会伪装了,总是把什么都写在脸上,让人看着心疼!”那女人从床边站了起来,自己取下了蒙在头上的红盖头,对于一个女人而言,那怕她高高在上,贵为公主,今儿个也是个特殊的日子,这般的举动,多少有些不合规矩,她的脸上带着笑意,笑意里有怜惜,也有妒忌,这些个情绪,恐怕是很难收敛的,怜惜给了眼前这个男人,而妒忌,却有些无可适从,她缓缓的走了过来,那手顺势搭在了男人的手上:“或许,你应该给我讲讲,你和她之间的故事,本宫知道,你们之间一定有一个凄美的曾经,否则你也不用违心做出这样的选择来,在别人的眼里,你或许是贪慕权势,但是本宫一眼就能够看得出,痴心的人,到底不同!”
烛光朦胧,那一夜,司马凌到底说了些什么,他自个也记不清,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个压抑在心底的话,都说了出来,那个女人并没有想要去难为他的意思,只是将这些都放在了心底,从不再人前提起,她竭尽全力的扮演着一个妻子该尽的责任,那心里面估计着也打着这样的心思,只要是真心诚意的对一个人好,像司马凌这般重情重义的人,又怎么会感受不到,时间这种东西,注定会冲淡一切的,那怕是最深的情,最不愿去忘却的人。
朝堂上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了起来,秦王的脸上,可不怎么的好看,秦国到底只是个小国,虽然有岷山作为屏障,但面对着南燕北魏,也没有多少的话语权,更何况,眼下这件事情,的确是秦国处理得有失妥当,燕公主伍月出行魏国之时,居然在嘉州境内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就连嘉州城主,侯爷方文卓也不敢有半点的隐瞒,八百里加急来报,要知道,这事若真出什么变故,对于秦国来说,那可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父王,儿臣愿往嘉州去,探个虚实!”说这话的时候,司马凌的心里面到底在寻思着什么,他自个也弄不清楚,可按照方文卓奏折里面的描述来看,那可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绑架,而且也不是冲着那公主什么的去的,有能力办到这个的,在司马凌看来,或许就只有那么一人,原以为她会选择忘记,却没有料到,一个人在冲动的时候,居然会做出这般不可理喻的事情来。
“好,我儿有心,先前公主也举荐你前去,此事务必小心应对,可不能出了半点岔子,必要之时,嘉州一切都任由你调动支配!”马蹄飞快,秦王的话还在耳边晃荡,司马凌并不是在意那话,他只是没有料到,那个女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如果是为了立功,好让自个在朝堂上站稳脚,那有的是机会可以去选择,用不着非要到嘉州去,要知道,那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至少对于她而言,司马凌一旦回去了,就很有可能再一次陷入那个情感漩涡之中,她心里面明白,这个男人表面上装得不在乎,可心里面却终究是没有忘记的。
她这是在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有些事情就那般的拖着,终究也不是个办法,既然上天已经给出了这么个警示,何不趁着这么个机会将一切都说个清楚明白呢?
“以你的能耐,恐怕连见到她的机会都不会有,你若是真的放不下,那我就再帮你一把!”神秘人再一次出现在司马凌的身边,在他的身上,总能让人感觉到一丝的诡异,是冰凉,还是冷酷,说不清楚,可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去做一些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他曾经说过自己是为了报恩,可司马凌不是傻子,又怎么会相信这样一个理由呢,所以这一刻,他轻轻的问道:“你这般做,到底是什么目的,想要从我,想要从媚儿那里得到什么?”
“你的直觉很敏锐,可知道得太多未必就是好事,我想要得到什么,想要做什么,其实都不重要,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只能说,我要做的,至少对你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神秘人并不想说得太清楚,这话也就和没说没太大的区别,司马凌不想去追问,虽然他的心里面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但他也明白,就算是自个在怎么的,对方也不会说的,所以这一刻,他多少有些犹豫了起来,而那神秘人的声音,还在自己的耳旁继续着:“胡媚已然俘获了很多人,若是那些个平民百姓,或许还好处理些,可她却不该连燕国公主都,要知道,在公主的身边,不知道有多少的能人异士,找到她也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她若是还不收手的话,劫难这两个字,恐怕就不远了!”
昆柳湖,依然是那副容颜,即便是离去了许久,这里也没有什么改变,景虽在,人却不同,神秘人突然偷袭之下,完全没有招架得余地,只是一眨眼之间,司马凌和胡媚,就已经双双重伤,那气息也显得十分的薄弱,眼看着就要活不成了,那目光停留在那背影自上,司马凌有些不甘,又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不是说过,你要做的,对我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可如今?”
气息微弱之下,有些说不出口,那嘴角的血迹,也一下子涌了上来,看着胡媚那因为衰弱而显得苍白的脸,司马凌的目光里,自然也满怀着恨意,而那神秘人,却突然间大笑了起来,没有得意的姿态,反而给人一种洒脱至极的感觉,他的言语,说得并不是很慢,但每一个字,却让人能够听得异常的清楚:“什么是好事,什么是坏事,这原本就有界限嘛,就像是下定决心去娶那秦国公主的时候,你认为这对胡媚是件好事,可在她的心目中呢却未必也会这么认为吧,所以,死亡这两个字,因人而异,若是你两都因为活着而感到痛快,那死就是一种解脱,也就自然算不得坏事了,与其和我纠结这些,你们还不如好好把握最后的一点时光,有什么话,说出口或许才会没有遗憾!”
“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机设计这些,若是要杀我们,直接动手不就成了,以你的功夫,就算是不偷袭,我也不可能是你的对手!”回光返照也好,胡媚的状态,明显的好了几分,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显得十分的虚弱,这的确是一个疑惑,如果不问个清楚明白,或许很难让自己瞑目,那神秘人抬起头,瞧了瞧天上那轮月色,似乎像有所思一般:“我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还自己的一个真相罢了,不过说起来,终究是我亏欠了你们,不过请放心,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一个崭新的世间,到时候,你们自然也会重逢的!”
那身形,说完这话的时候,再没有半分的停留,信号弹早已经发出去了,侯爷府的人,也该来了,远远的,已经能够看到一抹光亮袭来,即便是如此,那也照亮不清眼前的光景,司马凌有中抽泣的姿态,但作为男人,他却强忍着,身体之内,那些个器官也像是要四分五裂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胡媚的手,缓缓的伸到他的脸颊处,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或许说得对,如果这一世,注定是要痛苦的,那还不如早些解脱的好,凌,我爱你,那怕到了这一刻,也绝不后悔,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爱你,绝不后悔!”到了这一刻,就算是他再怎么的能忍,那泪珠儿也有些不争气的滑落了下来,滴在胡媚的脸上时,多少有些发烫的味道,她忽然间笑了起来:“别哭了,我一个女人都没哭,你哭干嘛,笑一个,不是挺好嘛,让我们都记住对方最好的那一刹那,怎么样?”
“好,好,我不哭,我笑,我笑!”司马凌轻轻的檫拭了一下眼角,竭力的露出一抹笑容来,他已经虚弱得紧,这样的动作原本很简单,也像是很难一般,而这一刻,胡媚的手,猛然间从他的脸上滑落了下去,显然已经到了极限,男人就这般紧紧的抱着她,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放开:“你睡吧,好好的睡一场,我就这样的抱着你,咱们再也不分开了,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