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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05:搏命换血

老阿爹自言自语了一通,为了救这血人似乎要用什么非常规的治疗方法。还有他所说的那千年古籍与千年奇毒,都让人对这血人是否能医治好,成功的活下去产生了悬念。

老阿爹又查看了一下血人的身体情况,还是和刚救回家时一样。病情依旧是那样也不恶化,也不好转。没有什么突发情况,老阿爹也盘膝坐在了血人身旁,然后闭目休息。看样子是在等什么,也趁这等待的时候闭目休息养足精神。

大概过了有三个多时辰,这两条暗河交汇处的水流变得更缓了,老阿爹,来到河边伸手试了试水流,然后脱下身上的衣物,跳入河水中。游到冷水与热水的交汇处,静静的站在水中,任由冰冷的河水和温热的河水浸透他的身子。

只见老阿爹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水中感受着冷水和热水的水流变化,时不时的挪动一下身子,去找那冷水和热水最为平衡的位置。

待到半个时辰以后,老阿爹似乎找了稳定的冷水和热水平衡的位置。只见老阿爹看了一下四周,记好这处的位置,从水中出来上了岸。来到血人身边,将血人扶起,又慢慢的将血人的衣服也都褪去。最后在那个装满药材的木箱里,找了两根有牙签那样粗细的银质管子叼在嘴里,拖着血人下了水。

游到刚才找了半个多时辰才找到的那个冷水和热水稳定平衡的位置。也将血人的身子一半浸在冷水里,一半浸在热水里,血人借着浮力和老阿爹双手的支持力,正好与老阿爹双手相对的面对面立在水中。

水流是平衡稳定的,当老阿爹和血人的身体也都慢慢的稳定下来以后,寒冷刺骨的冷水和热气逼人热水分别从两侧包围着血人的身体,正好使两人的身体都是一半在冷水中一半在热水中。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一种特殊的冰火两重天吧。

正常的情况下,在这样的冷热双重作用下,人的身体会出现应激反应,我们的体液也就是我们的血液会帮我们将体内的热量与冰冷相互传递和交换,使我们的身体达到相对的恒温平衡。

可是现在血人身体里,随着一半冷水和一半热水的刺激以后,没有出现正常人的情况。而是此刻血人体内本来就因为之前失血所剩不多的血液,开始向着温热的那半边身子流去,冰冷的那半边身子里的血液开始慢慢稀少。

血人体内的血液就像鱼缸里的鱼,而身体就像鱼缸。血人身体里的血液变化,就像一个鱼缸里的鱼受到刺激以后,都游到鱼缸一侧去了。

这样的血液流动对于常人的身体来说是致命的,因为人的身体是靠血液来提供能量和氧的,冷水一边的血液减少势必会使血人冷水一侧的身体丧失生理机能。因为人的内脏器官是均匀分布在身体里的,如果有一半的身体失去了血液,那么那一半的身体就会很快因为缺氧而坏死。

而另外一半有血液的身体,也因为血液不能循环,血液里氧气不足,造成不能为身体提供足够的供给。也就是说,如果人的身体内出现血液都流向一侧的情况的话,这个人就会死去。

老阿爹似乎早就知道这一点,因为正常人的血液,不可能都流向人一半的身体,肯定是全身各处都要流动的,即使体内血液少了,那也是全身循环。之所以造成血人半边身子充血,半边身子失血的原因就是那失传千年的“仙鬼缘”奇毒。因为这种毒存在于人的血液里,而且这种毒喜欢温热,惧怕寒冷,所以才造成了血人体内血液都流向温热的那半边身子的奇特的现象。

幸好老阿爹早有准备,从拖着血人进入水中以后,老阿爹就通过脉搏和血人此刻在水中身体颜色的变化,在注意血人体内的血液向着温热的那半边身体流动现象。此时老阿爹见血人热水里的半边身体已经变得血红血红的,而冷水里的半边身体已经快要完全失去血色,感觉时机差不多了。老阿爹迅速的将两根银管分别插入到了两人手上的血管里。

两根银管分别一头插进老阿爹手上的血管,另外一头插进血人手上的血管里。也就是在老阿爹和血人相握的手上,因为插上了银管,形成了两个可以让血液在两人之间传递的通道。

银管插好以后,因为此刻血人冷水里的半个身子,基本上是失血状态。老阿爹冷水里半边身体内的血液通过两人手上的银管开始流向血人冷水里的半边身体内。因为管子本身就只有牙签粗细,里面的通道也是非常细,所以流速不是很快。老阿爹此时的感觉就像划破了手指在慢慢流血一样。

而血人冷水里的半边身体内,老阿爹的血液如入无人之境迅速的流向这半个身体的各处血管。因为时间把握得很好,没有出现因为失血时间过长和局部器官缺氧造成的身体损伤。

与此同时热水里的两人的半边身体内血液,也开始由血人的身体内流向老阿爹身体内。这热水半边身体内的血液流速反而比冷水一侧的流速要快。

因为血人身体内的血液含有“仙鬼缘”毒素,通过银管遇到老阿爹的体内的血液后,因为在热水里,如见到猎物的猛兽,快速的流向老阿爹身体内,意图吞噬感染老阿爹身体内的血液。所以这血液似乎有了灵性,一边在追,一边在逃。

虽说是血人热水里半边身体内的“仙鬼缘”毒血,流向老阿爹体内的速度要快不少,但那也只是相对于冷水里老阿爹体内的血液流向血人体内的速度。因为银管本身太细,所以速度整体还是很慢的。

我们都知道正常人的血液如果流速太快的话,会感到剧烈的疼痛,用这样的细银管,速度放慢了的同时,也给血液进入相互身体里后,与身体器官相互适应得到了缓冲的机会。

这样老阿爹和血人两个人在水中相对而立,血液在两人身体里相互交换。时间一点一点的慢慢流逝。在这漆黑的洞里是很难让人有时间观念的,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阿爹冷水里半边身体内的血液,充满了血人冷水里半边身体内的所有血管。

这从老阿爹身体里流过来的血液,居然一点都没有流到血人热水里半边的身体内。而此时老阿爹的身体里,也是自己原有的血液都流到了冷水里的半边身体内。

也就是说老阿爹和血人两人在热水里的半边身体,都被来自血人体内含有“仙鬼缘”毒素的血液所霸占着,而老阿爹的血液反而充斥了两人冷水里的半边身体。这“仙鬼缘”毒血似乎惧怕寒冷,所以也丝毫不曾流向两人冷水里的半边身体内。

此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如果此时这地下暗河里还有其他人的话,看到水中的两人绝对会被吓到。因为此时两人冷水里的半边身体都呈现了暗红色,而热水里的半边身体却是妖艳的鲜红色。乍一看,两人就是两个阴阳人。

血人还是没有丝毫的知觉,但是老阿爹的意识也因为血液的转移,毒血的流入,开始慢慢变得迟钝。

老阿爹用尽最后一丝清醒和力气,将两人的身体,一起推向冷水一侧。然后老阿爹也失去了意识。

此时此刻,两人的血液,通过这种奇特的方式平均分配到了两人身体里。而两人同时陷入了昏迷,而且两人因为都失去了知觉,由于重力的作用两人都沉入了水底。

不过两人姿势没变,再加上水流平稳,两人几乎是一起横倒在水底的。再加上水里有浮力,两人虽然倒在水底,但是还是保持了最开始是相对站立的姿势,甚至连两人两手之间的两个银管都没有掉落。

冰冷的地下河水在两人身上继续慢慢的流淌。

对于过去几个时辰发生的一切,因为水面又恢复了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老阿爹的药箱静静的放在岸边上。

在这次奇特的换血开始之前,老阿爹就自言自语的说救这血人也是放手一搏,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放手一搏,居然让两人都命丧于这水底,最终结局竟然是一失两命。

而此时此刻,山村里玲花还丝毫不知道这地下河里发生的一切。

实际上在血人和老阿爹一起倒在冷水暗河中的时候,已经是老阿爹离开的第三天的晚上,也就是说老阿爹和血人换血的过程经历了20多个时辰,加上换血之前路上的时间和到了这暗河交汇处以后,测试水温准备的时间,已将快三天三夜了。

玲花在老阿爹带着血人进山后的第一个早晨,起床以后迷迷糊糊的想起老阿爹昨天晚上和他说的话,心里也没当回事,以为老阿爹只是夜里出去带着血人采药了,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

因为不用再去放牛,玲花反倒高兴的直接就去找刘婶家的小宝玩了。中午和晚上都是在刘婶家吃的,晚上刘婶带着小宝将玲花送回家,玲花本以为老阿爹已经回来了,谁知一进院门,灯都是黑的,刘婶见老阿爹没回来,就要玲花跟他回去住,玲花说自己可以,还有大黄看家,自己不害怕没问题的,也就没跟刘婶回去。

到了晚上,虽然还是自己睡,但是知道了老阿爹不在家以后,玲花那丰富的想象力还是让他有点害怕。于是把大黄喊到屋里陪她一起睡。最后到了深夜实在是困极了,躺在床上直接睡着了,一觉直到天亮。

第二天,老阿爹还是没回来,第三天晚上了也不见人影,玲花有点坐不住了,哭着要村里人帮忙去找老阿爹。此时也正是老阿爹和血人一起沉入冰冷的暗河底部的时候。

因为在给血人治病的那十天里,村里的人都知道大黄救了一个血人。听说老阿爹带着血人进山采药,三天没有回来了,刘婶见玲花哭的厉害,就通知其他村民,明天帮着上山去找采药未归的老阿爹和血人。

经过村里几个年长之人的商议,最终决定,先由几个经常进山打猎的老猎户,明天进山去找老阿爹的下落。因为老阿爹对山里也熟悉,出去三天时间不短但是也不算长,所以最终决定先让个老猎户上山寻找。

玲花见村里人安排去找老阿爹了,哭了一晚上后也不再继续哭了。刘婶怕这玲花自己偷偷跑上山去找老阿爹。所以晚上就到玲花家,陪零花一起睡。

几位猎户,第二天天刚刚亮就进山了,找到天黑回来也没有找到老阿爹,甚至连老阿爹在上的线索也没找到。

找了一天回来时这样的结果,人们最终还是决定再等几天。大家一致认为老阿爹没准去大家不知道地方去采药了,整座大山太大,长有珍贵药草的地方都是比较偏僻地方,漫无目的的在山上找人,实在是大海捞针,所以大家都觉得再等几天,没准老阿爹就回来了。

于是在村里人的劝说下,玲花和大家一起又等了三天,可是三天以后还是没有见老阿爹回来,这次玲花哭的更凶了。

村里人似乎也觉得事情变得复杂了,开始发动全村的人进山去找,可是全村人一起出动,整整找了三天还是没找到。

找人的第三天晚上,村里所有人男女老少有将近五六十口人,聚在一起讨论找人的事情。可是在做的五十多口人没有一个人说话,人们各个申请严肃,眉头紧皱,连孩子也感觉到气氛的严肃,没有嬉闹。玲花也可能是因为最近十来天哭的太多了,此刻也都哭不出来眼泪了,只见面色憔悴的抱着大黄在那坐着。

五六十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老阿爹虽然是十多年前才搬来这个小山村的,但是老阿爹对待村里每个人都相当好。村里头疼脑热的病都来找老阿爹,现在在做的从孩子到老人都得到过老阿爹的医治,甚至有几人还是老阿爹在他们病危的时候,将他们救活过来的,许多猎户的新工具也是老阿爹制作出来给他们的。

在老阿爹来这个村子之前,虽然也是靠打猎为生,但是基本上饥一顿饱一顿的。再加上点病灾,村里的孩子经常夭折,中年人因为打猎受伤得不到医治而英年早逝的,更别提这村里的老人了,以前村里基本没有老人,因为这里的人基本都活不过五十岁,身体一旦老迈就会被各种病魔夺去生命。

自从老阿爹来了以后,帮猎户制作新的打猎工具,教猎户们用,猎户们打猎方便多了。已经都可以用多打的猎物,由村里集中区山下大一点的镇子还大米等粮食回来了。也因为老阿爹医术,让整个村子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之前的十多个人,发展到了现在的五六十人。

如今老阿爹不见了,人们心情也都十分哀伤和着急。

因为没找到老阿爹的尸体,玲花就是不接受老阿爹已经去世的猜测,村里人也拿不准,同样的他们也不愿接受老阿爹采药遇难的猜测。

其实在这几天找人的过程中,不是没有村民经过老阿爹带血人进地下暗河的那洞口旁的灌木丛的,可是谁有能想到,那里会有那样一个洞,而且下面还有暗河,更重要的是老阿爹和血人就在里面呢。

本来大黄是可以寻着气味找到那个灌木丛的,但是因为在老阿爹们离开的第二天夜里,下了一场暴雨,所有的痕迹气味也都被雨水冲刷没了。即使大黄有一个好嗅觉,也无济于事了。

最后村民们决定玲花还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村里人一起来供应玲花的饮食,一起来照顾玲花,大家也不放弃继续寻找老阿爹,最后决定轮流的每天派三个人结伴上山去找老阿爹,其他人各忙各的,不管老阿爹不见了,人们多么悲伤,生活还是要过的。

玲花本来是想自己进山找老阿爹的,可是村里人死活不同意,为此还专门每天晚上让刘婶陪玲花一起睡,白天让小宝和村里的其他孩子陪玲花玩,就是不让玲花单独进山。不是村民们可恶,而是大家都明白,不管老阿爹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照顾好玲花,不让玲花有什么危险,这就是对老阿爹最好的交代,也是现在能做的事。

就这样一晃快三个月过去了。

本应该淹死在暗河里的老阿爹和血人,却在两个多月后,在那冰冷的河水底部,那血人手指出现了活动。虽然很轻微,如果不注意还以为是水流让人眼产生的幻觉,可以那血人的手确实是自己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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