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雷光电闪,暴雨倾盆。
魇夜从雷声中惊醒过来,她发现自己正挂在一棵大树上迎风摇曳。大雨淋漓,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她的身上,冰冷且尖锐,她冷得牙齿直打颤。
她没死?三味真火竟没能让她形神具灭?
她的意识还有些模糊,大雨拍打得她的眼睛也看不清楚,身上是被三味真火烧过,浑身火辣辣的刺痛感,就是大雨也冲刷不了那深入骨血的疼痛。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这棵摇摇晃晃吱嘎作响、随时有可能会断的倒霉树,却发现自己筋脉尽断,元神受损过重,无法使出任何力气,连话也说不出来。
雷鸣电闪,一道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空,光火乍现间,快速的劈在了魇夜所挂的那棵大树上。树枝嘎吱一声响,却没有应声而断,那一下结结实实地劈在了魇夜的身上,劈得她七荤八素的,耳朵嗡嗡作响。
很好,该死的好,把她劈了却没把树给劈断,她兴许还能再挂会……还没等魇夜感慨完,便又是一道天雷劈下,这一次,照样是劈在她的身上,残破不堪的树枝终是断裂,天旋地转间,她被重重地摔在地上,接连两次被天雷劈中,又从大树上摔了下来,她的意识开始流失,随后,迷迷糊糊的,她甩了一下头后,当场晕了过去……
翌日。
“师父,这里有个人!”
魇夜在迷迷糊糊中听见一个小男孩的尖叫声。她猛然睁开眼睛,突然的强光刺入眼中使得她皱眉闭上眼,随即又睁开,眨了眨眼等待双眼适应强光。
大雨冲刷过后的天空清澈而透亮,干净得很是碍眼,泥土混合着花草清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周围有脚步声在靠近,根据脚步声她判断出,来的人有两个。
她起身想看看是谁却无奈动弹不得,只能等着来人靠近……
脚步声渐近,一张清秀俊雅得有些过分的男/性/俊脸,率先映入魇夜的眼里。眼前的男子眉清目秀得有些阴柔,微微勾起的唇角似温和又似嘲讽,如墨泼散一般的长发随意地披散,身上的那身白色长袍更衬得他的肌肤白皙如玉,精致无比……男人的背上背着竹篓,白衣胜雪,衣袂飘飘,似驻立于云海之上的天外嫡仙。
这个人,白得有些碍眼。
“被三味真火焚烧后竟阴差阳错中了天雷,天雷的反蚀减轻了火烧的痛苦,避免了灰飞烟灭的天劫,她不是一般的幸运。”男人淡然的声音仿佛事不关己,却又动手检查魇夜的身上有无其它伤口,随意披散在肩上的长发被风飘散,儒雅的侧脸淡然如水。
靠!照他的说法,敢情,她就应该再被雷劈一下,没准还能让身上被三味真火烧过的痛楚不见。魇夜动弹不了,也说不了话,所以只能用冷冷的目光瞪着男人。
“师傅,你不是正缺一个试药的吗?你把她拖回去当试药夫人不就好了,你娶了她,到时候她就是你的,你想怎么试就怎么试,不是更好吗?”
一个五岁左右,长得白皙圆润的小男孩挤了过来,低头看着魇夜,说出的话天真无邪,未了,还好奇的用手指戳戳魇夜的脸颊。
什么试药夫人?娶她?
说的什么傻话,本王乃是魔界至高无上的王,岂是你们这两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凡人能亵渎的!
臭小子,见了本王还不下跪,还有,不要把本王的脸当肉丸戳!你还戳还戳,等本王恢复元神一定双倍戳回来!
被称为师傅的男人却在这时点头赞同,“恩?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小男孩得意地仰起下巴,“我聪明吧?”
聪明个……屁!
臭小子,竟敢出这种馊主意!还有,那个白得有点碍眼的家伙,要是真敢娶她,她就,就……好吧,她现在暂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就在魇夜想起自己的处境后,沮丧泄气时,男人突然有了动作。
他解下背上的竹篓交给身旁的小徒弟,视线在魇夜的身上转了圈,似在评估着什么……魇夜被男人打量得默了几秒,心头浮现不祥之感,随后她看见男人伸出修长好看的手,同一时间,她的长发被一把拽住,然后,她被——拖着走!
这是在干什么?拽本王的头发干什么?!快松开啊混蛋!
他该不是想就这样把她拖走吧?不要啊!
混蛋混蛋混蛋啊!魇夜腹诽的骂了这个男人好几万遍,郁闷得几乎想吐血,想她堂堂魔界之王,哪里受过这般对待。
等着瞧!待她元神恢复,她一定要叫他下跪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