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的初冬,天已经开始稍微的刮起了寒风,地上半青半黄的草在这寒风中莎莎作响,当然大部分草已经接近了枯黄,那些残留的青色倒像是在为它们这短暂的一生做着最后的抗争,来证明它们对命运的反抗与不屈服,对它们来说这就是生死存亡的战争,也许它们本来就知道对它们来说冬季就是死亡,但还是要抗争,抗争是它们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在战争面前个人的力量总是显得那么薄弱,当泯灭人性的军队举起屠刀的时候总是会有无数无辜的鲜血抛洒在这大地上,当然在这鲜血中总是处处包含这普通人或者说是平民的之间的真情。看啊,一对年轻的父母在无奈中将他们出生才不久的孩子放进了木盆中,在满脸的不舍中看着孩子随着河流飘远,他们只希望他们的孩子能好好的活下去,也许这是一种奢望,但是总比落在那些连孩子都不放过的军队手里吧,希望河神会保佑他们的孩子,如果他侥幸活下去,希望他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活着。父母凝望着随水飘走的孩子,孩子是睡着的,他们希望孩子在被人捡到前不要醒来,也许只有在这样的想象中他们那痛苦的心中才会稍微的得到一些安慰,看着那些拿着武器的士兵离的越来越近,这对夫妇明白其他人应该都已经被杀光了,父亲痛苦的看着孩子的母亲自尽,他很无奈,但别无选择,因为妇女落在这些人手里绝对是比死还难受的事情,而他则挥起了平时在草原上驱赶野兽的弯刀,企图在临死之前换掉一个这些泯灭人性的东西,人临死前爆发的力量总是那么的巨大,这位父亲杀了两个,重伤了一个,之后就在乱刀之下死去了。
也许真的是上天的眷顾,载着孩子的木盆在这河中平静的流了一天,孩子没有醒,仿佛是明白父母的寄托一样。这孩子是幸运的,也许说是河神显灵,或者说是这个木盆有着灵性,载着这个孩子在这条河中飘了整整一天,最后停在了一个山村不远的地方。
这个山村叫李家村,这是一个背靠三座大山的村子,村前有一条很长的河,当地人都叫这河为红叶河,这河却是存在背面的大山流出来的,至于这河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流过来的村子里基本上也没人知道,只知道每年到了求天的时候总会有红色的树叶从上游流下来,当然村子里也没人会真的为了那所谓的好奇心而冒险前往神山老林的,顶多就是些年轻小伙到稍微深的地方冒下险,然后回来吹嘘一番而已。
而村里的人在闲暇的时候总是喜欢去打猎,有的是和他人一块行动,当然偶尔也有些身怀绝技的人单独行动,就像李家的大郎,从小就精通拳脚刀弓,又身怀巨力,在同辈中是赫赫有名的好猎手,十一二岁的时候就曾徒手搏斗过山中的猛虎,而且为人又豪爽,所以村里的很多人都很喜欢与他结交。
而与李大郎关系最好的莫过于村里十几年前来的一位郎中了,当然因为虽然这郎中医术很好对待病人又很尽心尽力,所以村里人都亲切称这郎中为“老郎中”,而李大郎因为小时候顽皮又身怀巨力,所以在一次受伤的时候认识的老郎中,而之后李大郎就经常往老郎中这跑,时间久了也和老郎中混熟了就喜欢称呼老郎中为老头,当然主要是老郎中懂一些拳脚知识,愿意教他而且在他受伤的时候还能给他免费疗伤。
当然李大郎最喜欢的还是和老郎中进山了,当然主要是大郎的父母也不反对,毕竟十几年的村里村民大家都知根知底,而且儿子也能跟着学习些行医知识将来也会对村里有些帮助。这不因为要进入冬季了老郎中要进入山里挖些草药根须,当然也存着教大郎一些草药行医知识的心思,毕竟这村子收留了他,而他在也要寻思等将来自己不在了能有个人代替自己在这缺少郎中的山村,这样也算是传承自己衣钵的一部分了吧。
老郎中平时除了给人治病疗伤的时候不怎么喜欢言语,但是对于传授李大郎行医知识却是一丝不苟,当然了作为郎中对行医知识的传授却是需要一丝不苟,因为稍微的差错,轻则小伤小害,重则人命关天。比如说初冬万物凋零,那么采药的话主要就是采集草药的根部,但是采药也是有原则的比如说单株草药根不采,多株草药根部采一半,在急需的情况下至少要留下一片主根,这都是防止过度采药导致某些药物在绝迹;而且在其它时期采摘草药也要考虑当地的地理条件,植物特性以及气候变化等来采摘草药。这些对于采药来说都是基本的常识,而作为一个自己采药的郎中应该懂得的。
李大郎呢也是认真的听着,当然他主要还是把心思放在挖药上面,对于老郎中的教导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这些东西稍微一记就能记得,而他的心思现在还放在待会要是碰见什么猎物比如山猪野兔黄羊什么的打几只下来接下来入冬的肉食也就有了着落,老郎中看在眼里也不以为意,在他看来做郎中也是需要缘分的,大郎这孩心不在此也不强求,但是该教的他也是要教点的毕竟跟大郎的相识是缘分,而且大朗在练武上的天赋也很好的,他教的医疗知识只是为了大郎将来能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能给自己疗伤,能给村里人治病,当然前提是大郎的将来是在村子里度过的。
时至半晌,这一老一少已经穿过了一个大的山谷,毕竟冬季的山谷没有什么阻碍还是很好走的,大郎毕竟年少感觉腹中饥饿,便给老头说了声,拿出自己携带的弓箭和短刀去打几只猎物去,当然由于是进入了冬季猛兽已经很少而且对大郎也基本上没什么威胁所以郎中也就放心的让他去了,而他自己也就在整理下这一上午挖的草药根须。
再说这大郎出了山谷就看到了红叶河,现在虽是初冬但是上游却仍有红叶流下来,老远看去还以为水都变成红色的了,说来大郎运气也好,在河边不远处正好有群黄羊在水边饮水,大郎心中一喜暗道声好运气,便悄悄的过去,待到自己的射程之后弯弓搭箭,正是弓似满月,利箭在弦,这是一个良好的射手所具备的条件之一,大郎瞄准之后,大喝一声这箭正中一直黄羊的脖子,大郎看了下弓箭暗道一声不亏是一石大弓,然后便连珠箭法又是三只箭后三只黄羊应声倒地,大郎在准备射时却发现剩下的黄羊早已跑出射程之外了。
大郎欣喜的砍下了两只黄羊腿打算扒皮在红叶河中清洗作为待会和老郎中的食物。
带大郎洗好羊腿并将黄羊捆好之后准备起身会山谷找老郎中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哭声,初时大郎还以为是水声,不过又仔细一听大郎便愈发笃定是哭声音而且还是一个婴儿的声音,对于生性淳朴为人又豪爽的大郎来说就不能不管了,他仔细寻去,原来哭声竟是从不远的河边传来的,大郎走近一看原来是个木盆,木盆中有个婴儿,这木盆却是被水草和树枝拌着正好卡在了河边。
心地善良的大郎赶紧在水草和树枝上一扒拉,把木盆拉了过来,然后抱了起来也不管地上的黄羊朝着山谷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