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项玄风与熊三宝同时开口。
熊三宝脸上还带着尴尬,毕竟刚刚还吵着要走,那些话恐怕都被青霜子听到了。
“道家本曰无,修道岂为真,十年磨一剑,方可大功成。”道音渺渺,青霜子微微闭目。
“啥意思?”项玄风还在思索时,熊三宝就以经开口了。
“尔悟何意,便是本真。”青霜子答道。
“修道艰难,汝等未经磨炼,仓促之下,别无他法。汝等明吾深意,吾心甚慰。”
“弟子愧不敢当。”项玄风有点汗颜。
“吾近日神游四方,观吾炎黄,地域虽广,却人满为患,智士虽多,却心中无良,为官为富者不仁,为儿为女者不孝,为师为圣者误人子弟,学者误入歧途尚不自知,崇洋媚外者数不胜数,背祖忘宗者不计其数,男者无担当之勇,女者无洁身自好,挚友为利反目成仇,女者为利抛夫弃子,男者为利丧尽天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贞,无廉,无耻,无勇,无德。世间看似繁华,实则空洞无物,乱人心神。”青霜子语气由慢转快,脸上还残留有愤怒与失望
“师尊是否过于片面?世间亦然。”项玄风直视青霜子。
他认为青霜子看待事情过于片面,只注重现代肮脏的一面,并没有看到世间美好,由此也可以看出,仙也是有喜好,有情绪的。并不是聪明就能成仙,也并不是无欲无求就能成仙。
青霜子一愣,他没有料到项玄风会反驳他的话,随既低头反思,再抬头时,脸上以古井无波,眼神中带着坦然。“倒是贫道入魔了。”
项玄风立马稽首。“无量天尊,师尊胸怀宽广,能衲天地。”
项玄风也没有料到青霜子真的会反思,青霜子并不刻薄,但是古板,他的思维模式还是两千年前的,那时候师傅说的话就是天理,徒弟哪能说半句,所以项玄风只是出于不平,反驳一句而已,却没想到青霜子真的低头反思自己的行为。
“人无信仰,传法必是极难,汝等日后恐是难以传道。”青霜子面有忧愁。
项玄风没有接话,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远了,学都还没学,就想着传法杨道,跟小时候想着长大了,是上清华还是上北大没有分别。
“汝等随吾来。”青霜子也没打算让项玄风回答,只不过是想到了就说出来而已。
项玄风与熊三宝跟在青霜子身后,心中跌荡起伏,一个多月的辛苦终于迎来了回报,自己日后正式脱颖而出,凌驾万人之上,心情怎能平静。
青霜子来到草庐前,盘膝而坐,项玄风与熊三宝自觉的坐到青霜子对面。
“夫泥丸天帝三一者,乃一身之灵宗,百神之命根,**之生源,魂精之玉室。是以胃池体方以受物,脑宫员虚而适真,万毛植立,千孔生烟,德备天地,混同太玄,故名之曰泥丸者,躯形之上神也。兆惟能知咽唾吞炁,鸣齿纳液,……”
青霜子缓缓吟诵,一呼一吸间,道音绕体,使人忍不住去倾听。
“夫道生于无,潜众灵而莫测;神凝于虚,妙万变而无方,杳冥有精而泰定发光,太玄无际而致虚守静,是之谓大洞者欤。及其敛精聚神,御祖炁以徊旋;炼神会道,运祥风而鼓舞;无中欻有,呼吸散万神之形;动极复静,恍惚围帝一之妙,是之谓徊风混合者欤。为天地普植之本,帝圣造化之原。人之生也,禀气于太极,而动静法乎天地;肇灵于一元,而阖辟体乎阴阳。故上清三十九帝皇,回真下映,入兆身中三十九户…………”
项玄风目眩神迷,魂魄仿佛离体而去,在虚空中游荡,心中有无限满足,思绪清晰,仿佛升至云端,一举一动,收发由心。
轻轻跟着吟诵起来,起初还不熟练,总是断句,往后越来越流畅,渐渐的与青霜子同步,三人盘坐于山谷,诵道吟经,原本枯燥的山谷好似幽静起来,一呼一吸越来越缓慢,三人好似结为一体。
有飞禽落于三人旁侧,飞临三人肩头,身上,头上,仿佛三人只是一截枯枝,有野兽奔腾而来,卧于谷中,静静凝听三人念经。
天地仿佛在这一刻暂停,一切都寂静下来,三人仿佛溶于天地,藏于大道中,唯有诵经声在谷中响彻,回音渺渺,三日不绝。
不知何时,诵经声缓缓消失,项玄风与熊三宝神色淡然,双眼半闭半睁,仿佛依旧神游天外,一阵微风拂过,枯叶随风而落,鸟兽沐然惊醒,急忙散去,发出了声响,将项玄风惊醒,环顾四周,发现熊三宝正愕然看着他,朝熊三宝使了个眼色后,闭目静坐,等待传法。
“致虚守静,闭气凝神。”青霜子缓缓说道。
项玄风瞥了一眼熊三宝,发现熊三宝坐得比他还端正,看来道法的诱惑力,不止是项玄风无法抵挡。
“古语而有云,法不传六耳,吾有无上法,只渡有缘人。人道分贵贱,轮回有往生,饮啄有定数,大罗掌天庭。”渺渺道音,直接响彻在项玄风的脑海中,外界却没有丝毫声音。
:项玄风这才明白,原来真正的法不传六耳,并不是半夜三更传授,而是青天白日之也,也能传法。传说上古之时的人族,都是用心来说话,而嘴只是为了发出声音,来达到治病的效果,而往后的人族,被欲所蒙蔽,心声无法发出,只能转用嘴来说话。
一字一句,响彻在脑海中,一个个字,仿佛嵌入了脑海,无法忘记,一个个手决,指法,如一张张清晰的图片,回映在脑海之中。天仙的能力无法想像,致少常人想像不了。
不过一个钟头的功夫,青霜子便停了下来,脸上挂着微笑,说道。“吾之所学,尽传尔等。”
“传完了?”熊三宝突然站了起来,瞪着大眼珠子,一副你丫蒙谁的神色。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汝等受奸人蒙蔽,尚不自知?”青霜子神色坦然。
“三儿,坐下。”项玄风朝熊三宝说道,你丫的师傅刚把压箱底的绝活传给你,你就换一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翻脸呢。
“玄风子。”
“狂风子。”
“拜谢师尊。”项玄风与熊三宝一同跪下,行五体投地大礼。感谢青霜子授法之恩。
熊三宝这下也没掉链子,跟着项玄风跪下了,怎么说人家也是师傅,并且会的全都教给你了,怎么着也得有点表示。
“仙道贵生,无量渡人。福生无量天尊!”青霜子闭目轻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