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进菱花窗,趴在桌上枕着手臂而眠的唐狐,缓缓的睁开了眼眸,迷迷糊糊的看见一位曼妙的红衣女子端着红木盘,踏着细碎的光影,摆着婀娜玲珑的身姿一步一步行来,停在了他面前,柔声细气的喊他:“小狐,小狐,吃饭了。”
唐狐抬眼瞧向她的容颜,全身不由的打了一颤,瞬间清醒,师兄怎么变成娇俏美人了?从凳子上弹坐了起来,躲到两步之远,咬着牙疑惑的问道:“你、你是、谁?”
红衣美人将端着清粥的红木盘轻轻放到了桌上,朝他妩媚且和气的笑了笑:“这要问你啊?”
香台峰九年,宋渔渊教他画画写字、弹琴练剑,又给他缝衣做饭、绾发铺床,他着实觉得师兄当得起贤妻良母四字,在加上宋渔渊又男生女相。所以唐狐不止一次的梦见他师兄宋渔渊对他坦白,其实他一直是女扮男装来着,替青衫仙长收徒,其实是想给自己养个童养夫!!!
唐狐只听过童养媳,没听过童养夫,每次都被惊吓的醒来,偷偷掀开宋渔渊的里衣,摸到结实的胸肌才放心的安睡。
然而每次都被宋渔渊抓到,唐狐也坦诚的交代:“师兄,我刚才梦到你变成女人了,我想确定一下。”
宋渔渊无奈的看着他:“,乱说什么,睡觉。”
该不是真的噩梦成真了吧?
唐狐盯着,咧着嘴道:“你该不是从我梦里来的?”
红衣美人自古妩媚柔弱的落座:“可以这么说,但准确的来说我是由你的愿念凝聚而成的。”
“那我师兄呢?”
“我是我,他是他。”
唐狐瞪着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这简直太奇怪了。”
红衣女子温柔的向他道:“小狐过来喝粥,我亲手熬的。”
唐狐迟疑了一下,移了过去,接过了粥碗。
房梁上传来了倨傲的女音:“傻瓜,你还真打算喝呀?”
一柄匕首携着诛杀之力随着女音极快的射来,打落了唐狐的粥碗,直直刺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肩膀微微倾斜,躲过射向肩膀的匕首,打空的匕首重重的钉在了身后的屏风上。
身着月白色裙裳、额纹绿色鱼鳞纹、半边脸覆着一具奇诡的鱼头状白玉面具的胡萝,绣鞋点地身姿轻灵的落在了唐狐的身边,傲慢的道:“唐狐,别上当,她是幻象,快杀她。”
唐狐望她一眼,又望向红衣女子,带回香台峰做饭该多好,十分不舍的道:“啊?能不杀吗?”
胡萝鄙视的看他一眼:“不杀可以啊,那你就等她侵占你的灵识,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吧。”
唐狐咬了咬牙:“哦,那还是杀吧。”
红衣女子抬着妩媚的眼眸,风情一笑:“小狐,你果真要杀我吗?”
唐狐与胡萝对视一眼:“胡萝,要不你来吧,我下不去手。”
“唐狐,你能有点出息吗?”
“不能。”
胡萝无奈的望他一眼,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耿直的人:“好,你退后,我来。”
胡萝的钩针银丝瞬间祭出手,袭向红衣女子,红衣女子闪身躲过,携着阴冷之气幻身向唐狐袭来。
唐狐瞬间举起了宽剑,迎面直直的劈向了红衣女子,幻象瞬间裂为两半,消散的无影无踪。
胡萝收回钩针银丝,盯着双脚稳站,高举宽剑、一脸英气的唐狐,啧啧的称赞道:“唐狐,刚才出手忒狠了啊,怎么说那幻象还撑着你师兄那张妖孽的脸呢,你怎么能一剑就劈散了人家,按照你的本事,怎么也得劈个二三十剑啊。”
唐狐收回了剑看着背手而立,一脸傲慢的胡萝,逼近了两步:“小爷怎么觉得你也是幻象呢。”
因为刚才见识过唐狐的一击即中,胡萝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警告的道:“唐狐,别乱来啊,本姑奶奶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唐狐朝着她一笑:“小爷吓唬你呢,你这牙尖嘴利的,幻象生不出来。”
胡萝瘪了瘪嘴:“彼此彼此。对了,你没发现少了个人吗?”
经胡萝一提醒,唐狐忙转身看向床榻,他的师公哪去了?该不是幻象,被胡萝打散了吧。
可是不对啊,他又没见过镜竹上仙,怎么会生出他的幻象呢?
唐狐一脸探寻的瞧向胡萝:“你什么时候进屋的?”
胡萝抱臂落座:“你扶你师公进屋的时候。”
他完全没有发觉,这丫头的跟踪术有点厉害啊。
“那我师公什么时间离开的?”
“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在房梁上看着本小爷吗?”
“姑奶奶也是要睡美容觉的好吗?”
唐狐反应了过来:“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叔公?”
“你们进客栈的时候,姑奶奶就坐在大堂,听到的啊。”
唐狐怼得口干舌燥,坐下来喝了口水,稳定了心情:“师兄沉迷幻境,我也看到了幻象,你怎么没事啊?”
胡萝倨傲的挑了挑眉头:“本姑娘可是慧眼如炬、本领高强,怎么会被区区虚幻之象迷惑。”
“本领高强个屁,不是你失足,师兄和我能进到这鬼地方来。”
胡萝被怼得眼眸冒火星:“你才失足!!!本姑娘脑后又没长眼睛,怎么知道哪里有个鬼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