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条件其实很简单!年纪大的不要,年纪小的不要,花柳病的不要;太胖的不要,太瘦的不要,个子矮的不要;丑的不要,蠢的不要,没学问的不要;和尚道士娘娘腔统统不要,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不是男人的不要!”胡灵儿一口气把那十三个条件讲完。
“阿弥陀佛!老衲不服!”不待胡灵喘过气来,下面已有人提出了反对性意见。
“臭秃驴!老不修!你有什么可不服的?再说了,你刚才抻着脏手欺负本姑娘,本姑娘还没找你算账呢!”胡灵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主张众生平等!既然是平等,那么为什么要把我们这些和尚道士区别对待呢?”拈花说的不无道理。
“就算不区别对待,你也太老太丑了!总之,今天就没你什么事儿!”胡灵道。
“施主此言差矣!正所谓老当益壮!再说啦,老衲哪里丑了?只要把胡子一刮,只怕比在坐的每一位公子都要帅气许多呢!你个小丫环又怎会知道苏姑娘喜不喜欢老衲这种类型呢?”拈花大师争辩道。
“你……你无耻!那个,本姑娘有一事不解,还望大师赐教!你们佛门中人不是常说‘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嘛?敢问大师此句做何解?”小胡灵灵机一转。
“空不异色,色不异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们佛门中人睡女人等于没睡女人,换句大家能理解的话就是:我们佛门中人嫖****可以不用给钱!”拈花不要脸的说道。
被此慷慨激昂的宇宙真理一激,原本伶牙俐齿的小胡灵,立时变成了个小哑巴。你说这不要脸也得有个底线吧?没想到堂堂**寺住持,一代高僧拈花大师,竟然能讲出如此恬不知耻的话来。
“尼玛!这他妈什么玩意儿啊!”乐天听了这话之后再也忍不住了,对拈花仅存的那点好感,今回已彻底消弭于无形。莫说李乐天,就连恶贯满盈的严少爷,都被惊的目瞪口呆,暗暗自愧不如。
“八嘎!难道你们中原的佛教已经堕落到如此程度了吗?”只听一位立在墙角处的扶桑人怒斥道。
(2)
由于此时场面比较安静,所以那扶桑人冷不丁的一开腔,立刻便引发了众人的关注。
“规矩就是规矩!难道你们中原人都是不讲规矩的吗?哈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那扶桑人继续说道。
“在下虽然来中原不久,但是素闻苏蓉小姐乃是一名艺妓!难道你们中原男人就是用如此态度对待一名艺妓的吗?还有,苏小姐做为一名艺妓怎么可以如此傲慢呢?居然让这么多客人在楼下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难道这就是你们中原艺妓对待客人的态度吗?”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扶桑人一连提出了五个问题,直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堵的哑口无言。要知道,这些伪君子嫖客们虽然平日里厚颜无耻惯了,但是最起码的民族大义还是知晓的,面对一个外国人你要是再不要脸,那可就不是丢自己一个人的脸了!泱泱中华!礼仪之邦!岂能给一个扶桑人看扁了?所以在一瞬之间,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适才爆粗口,说脏话的那几个无赖,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立刻变成了谦恭礼让的君子。
“请问这位先生尊姓大名?”胡灵恭敬的问道。
“在下神风镖局中原办事处,藤田一郎!”那人俯身回答。
“好了!在坐的诸位,大家都配合一点吧!不要再让人藤田先生看笑话啦!”
胡灵说完话,一个一个用玉指轻点,什么严少爷啦、秦公子啦、游公子啦、藤田先生啦、还有好几位书生模样的公子纷纷被点中。点中的人就可以到楼上接受第二轮的选拔。
走到乐天面前时,小胡灵调皮的眨巴了一下眼,嘴角轻轻挑起一丝坏笑,就算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毫无疑问,乐天也被请上了楼。
至于像拈花大师这样的和尚老头儿,以及卜善仁那样的粗服莽汉,落选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人小胡灵连瞅都没瞅他们一眼。面对此等耻辱,这些平日里蛮横无理惯了的家伙们自然是心有不服,但此时又不便发作,只好咬着牙忍气吞声。其实他们每个人都恨不得立即把胡灵按倒在地,狠狠的蹂搓一番!
“也罢,反正这万花楼开着门做生意!改天大爷来,专点这胡灵的场,要是不把这小娘们儿活活折腾死,老子他妈誓不为人!”不知是谁一语道出了群众的心声。
当然了,最生气的还要数拈花大师,但见他一边掐着佛珠一边念念有词:“老衲以佛祖的名义起誓,要三天之内不能把苏蓉这小娘们儿搞到手,老衲即刻挥刀自宫!哼!还有这该死的胡灵!老衲一定要让你们深刻的体会体会,什么叫做‘握咪脱服’!什么叫做‘勃大精深’!”
(3)
“杨妈妈!该来的人来了吗?”楼上厢房里,一个轻柔的声音问道。
“不出老身所料!那臭小子终究还是来了!”杨妈妈道。
“嗯!很好!对了,之前你为什么那么肯定这李乐天一定会来?”那个声音继续问。
“哈哈!说穿了一文不值!老身素闻那李秋风风流成性,是个出了名的色鬼,李乐天做为他的长子岂有不贪荤偷腥之理?更何况若不是惦记着您的选婿大会,他为什么放着中秋节这么重要的日子,还赖在沧州不肯回家呢?”杨妈妈还真是会联想!难道老子风流儿子就一定风流吗?难道就不会引以为戒?不过事实胜于雄辩!事实上,乐天就是来了。
“嗯!有道理!看来这天下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哈!咱们可没有强迫他!将来可千万不要给李秋风落下什么口实,诬赖咱拐了他的宝贝儿子。”
“哎呀!可不是咱们要拐他!估计待会儿,他见了宫主您的绝世容姿之后呀,想把他踹出去都难!”杨妈妈道。
“哼哼!本宫倒是很想看看,这位李大少爷到底长了个什么熊样!”说话的正是怜花宫宫主。
“唉!宫主为了能与李秋风合作,真是煞费苦心了!但愿那臭小子可别不知道好歹。”杨妈妈叹了口气。
在万花楼的一处厢房里,老鸨杨妈妈正在跟一位地位尊崇的女子聊天。但见此女子半躺在一张宽阔气派的绣床上,周围用红色的纱幔笼罩着,旁人从外面只能朦朦胧胧看到一副诱人的身段,看不清其具体样貌。
“好了,你去看看灵儿安排的怎样了?让她想个法子把李乐天给我单独请来!记住,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切莫让其他男人知晓!”宫主道。
“嗯!老身这就去办。”杨妈妈应声出门。
(4)
话分两头,却说今天上午朱小鸭独自一人出去逛街,这一逛就是两个多时辰。大约未时左右,他终于抱着一个大包袱兴冲冲的回来了。回来之后,没见乐天出来相迎,只看见李勇一个人正托着腮坐在门口发呆,心里遂有些愠怒。不过仔细一想,也怪自己出去的时间太久了,估计乐天因为等的不耐烦,现已回房睡觉去了。
‘哼!死猪头!连这么点耐心都没有!看今晚本郡怎么收拾你!’小鸭一边想着,一边往乐天房间走去。可想而知,推开那扇门之后不可能见到那头死猪。其实世人对猪这种动物,存在着诸多误解,不要以为猪在任何时候都只知道睡懒觉,其实有些时候它们比任何动物都欢实!李乐天现在就欢实的很,只不过不是在这间客房而已。
“李乐天!你去哪了?赶紧给我死出来!”小鸭在门外大喊。
“朱公子,大少爷和李冲上街买月饼去了,已经出去快一个时辰了,估计很快就能回来。”门口儿的李勇说道。
“我回来了!”李勇刚说完,就见李冲提着几斤品品香月饼,兴冲冲的赶了回来。
“乐天呢?乐天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你们不是一起买月饼去了吗?”小鸭连忙问道。
“噢!你说乐天少爷呀!他就在后面!马上就到!马上就到!咱们再稍微等等!”李冲慌忙打圆场。
于是三个人就坐在门口静等,可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一连等了大半个时辰,还不见乐天回来,眼见着日已西沉,夜幕将至,朱小鸭再也坐不住了。
“李冲!你跟我说实话!李乐天到底去哪了?快说,是不是去找苏蓉那个臭失足女了?”小鸭不客气的问道。
“这个……这个嘛,您也知道这品品香的月饼最好吃!对不对?适才我们专程去品品香给您买月饼,路上不巧正好经过万花楼,那个……大少爷说进去瞅一眼就出来……”李冲终于做了叛徒。
“够了!不用再说了!李乐天!你个大骗子!你要气死我了!”
小鸭忍无可忍,掩面跑进自己的房间,然后“咣唧”一声扑到床上,用被子埋着脸,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撒泼,把今儿上街精挑细选的那一包袱东西,全摔在了地上。
但见胭脂水粉散落一地,一套粉嫩的绣裙和一件火辣辣的亵衣,也被一股脑儿的甩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