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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月黑风高

夜,漆黑如墨。

天,乌云密布。

夏夜的空气中弥漫着来自草木本身特有的气味。周围除了偶尔有几声虫鸣和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外,就再也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了。也许是天要下雨的原故,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此刻早已不知跑到那里去睡觉了,大地已完全被无边的黑暗笼罩着。

在迪杰河上游五十里远的地方,高卢红军三个军团的战士此刻正无声无息的潜伏在岸边茂密的草丛里。他们的部队番号是红二、四、五军团。现在的时间是公元前74年8月22日凌晨两点钟。在他们下方二里远的地方,是守护浮桥的两万阿克兰人的营地。那里燃烧着的上百处营火为他们明确指示着即将突袭的方向。早在几天前,他们的首领杨云就拟订好了这个进攻计划。目的是夺取敌方浮桥,动摇其战斗意志和信心,争取战机歼灭敌方的有生力量。随后,高卢红军所有部队就依照这个计划行动起来。首先,被围困在山上的一、三军团连续进行一定规模的伪装突围,吸引牵制阿克兰人的注意力;二、四军团是此次突袭作战的主力,他们在这几天里的任务除了睡觉就是吃饭,以便届时达到最佳的战斗状态;五、六军团则一边配合一、三军团的佯攻行动,一边按照命令暗中改造那些载运辎重的马车;而骑兵军团一边派人秘密侦察阿克兰人守桥部队的情况,一边详细勘探己方部队突袭行动的进攻和撤退路线。期间杨云和手下大队长以上的军官曾数次跟随他们行动。

阿克兰人的浮桥离迪杰部落有五十里远,这里的河身狭窄水流平稳,便于搭建浮桥。阿克兰人的浮桥并排共有五座,是用树木捆扎成筏后搭建的,桥身略高于水面。周围的地形虽然平坦,但是林高草密利于大部队隐藏。当时他们为了隐蔽自己的偷袭意图,就是沿着这里悄悄渡过河的,然后隐秘行军五十里到达迪杰部落的筑城工地。没想到现在高卢红军就准备利用他们曾走过的这条路线反过来偷袭他们了。守卫浮桥的阿克兰人将大部分兵力部署在河的北岸,只留下极少的兵力在南岸。他们认为迪杰人此刻正在全力解救被围困的部队,那里还有力量来进攻这里呢?即使是敌人进攻这里,那么只要北岸的部队稍微坚持一会儿,南岸的阿克兰人就会冲过来把敌人撕成碎片。

杨云通过几次实地侦察以后,更加坚定了突袭敌人守卫浮桥部队的决心。他发现可能是远离战场的缘故,这里的敌人动作比较懒散迟钝,毫无组织纪律的观念性。他们经常三五成群的到周围的林中游玩狩猎而整天不归,几乎天天在营地中摆设酒宴大吃大喝,直到天黑后才结束。还有的在喝的大醉以后寻衅滋事打架斗殴,弄的军营里乌烟瘴气乱七八糟。

经过几天的精心准备以后,高卢红军的突袭行动开始了。他们以第二军团、第四军团和第五军团为此次作战的主力,每个人的双臂上系着白布带,脸上涂着用于伪装的泥巴,趁着对面敌人已经休息和这月黑风高之夜,静静的从营地的偏门出发,经过一口气五六个小时的长途急行军,他们到达了五十里外预定的潜伏位置,然后就悄悄的在这河边的草丛里隐藏起来。为了能在黑夜中更加准确的区分敌我,杨云为部队下达了上句为“保卫迪杰”,下句为“浴血作战”的口令。规定战士们在黑夜中凡是遇到回答不上口令的人一律格杀勿论。

现在高卢红军“第一勇士”泰亚布和他的副大队长亚纳克斯静静的潜伏在一片离大部队不远的草丛中。这里紧靠着河边,在俩人的身后则埋伏着数百名“猛虎大队”的战士。他们的任务有两个,一是在攻击开始前泅渡到浮桥附近,首先干掉敌人南北两岸营门的哨兵和巡逻队,然后打开营门接应主力部队的进攻;二是在攻入敌人营地后趁乱四处放火,把局面搞的越混乱越好。

“喂,伙计!首领怎么还不让我们进攻啊?我身上的血都快被这里的蚊子吸干了。我发誓我被该死的蚊子折磨的快要失去耐心了。”泰亚布用手用力揉了揉胳膊上刚刚被叮起的一个很大的红疙瘩,小声的向亚纳克斯抱怨道。人们都说夏末的蚊子咬人凶狠,这话一点都不假。现在的泰亚布就深受其苦,全身已不知被叮咬了多少个疙瘩。但为了不暴露自己潜伏的位置,他又不能放开手脚的去大抓大挠。

“别着急,兄弟。首领在作战会议上不是说要等到敌人全睡熟以后再进攻么。我们还是再忍一忍吧。”亚纳克斯现在也是被蚊虫叮咬的苦不堪言,虽然他劝泰亚布忍一忍,但他心中也是不断埋怨首领为何还不发令进攻。这里的蚊子咬人咬的实在是太凶了。

“好吧,我忍耐!不过我真的是要受不住了。”泰亚布转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亚纳克斯,但遗憾的是他什么也没有看到,因为天色实在是太黑了。除了河水流过的“哗哗”声,他只能模摸糊糊看到亚纳克斯的脸庞轮廓,凭着那微微的呼吸声来感知对方隐藏的位置。“我虔诚的祈求神明,在我没有被该死的蚊子吸成肉干儿之前能赶上这场战斗!这些卑鄙、讨厌的阿克兰小丑应该被神明通通的打入地狱。为了让首领再为我特制一枚勇士勋章,我只能通过不断的战斗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可是一个伟大勇士的儿子!你认为我这么想对吗,我的伙伴?”

“噢,又来了!”亚纳克斯皱了皱眉头小声嘟囔了一句,虽然他的这个皱眉动作在夜间谁也看不到,但他还是不自禁的这么做了,“我说你遇到事情的时候就不能沉稳一些吗!?你难道仅仅是为了勋章才活着的吗?我发誓,首领在各方面可是很喜欢你的。但我猜他决不会喜欢你现在这种野猪般火爆的性格。”

“真见鬼!我怎么就没有感觉到首领象你说的那样喜欢我。相反我感觉他更喜欢你。要不他为什么把你派到我的大队里来。”泰亚布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他的口气里充满了自信和肯定。

“你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泰亚布!”亚纳克斯向泰亚布藏身的位置看了一眼。当然,他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然后接着道:“我可以向所有的神明发誓,有一次我曾听首领亲口讲过,我们以后要组建一支什么近卫部队,将直接归首领个人指挥,执行一些极为重要的任务,而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就决定由你来担任。”

“是吗?噢,我的天。”泰亚布张了张嘴,略微的楞了楞神。转而又用有些沮丧的口气说道:“那我不是成了首领的卫队长了吗?这也就是说我以后几乎是没有机会直接参加战斗了。我发誓我可不愿意象努尔和包萨他们那样成天呆在首领的身边,那样我会疯掉的,亚纳克斯!”

“哎呀,亲爱的伙伴!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首领的意思是那支部队就象我们现在这样要时常直接参加战斗,不过执行的任务都是很重要的,非常具有危险性和艰巨性。”

“真该死,你这混蛋!你刚才干嘛不把话说明白了?你差点儿让我丧失了继续战斗和生活下去的勇气,你这个蠢货!我发誓我一定要找机会扯下你的舌头去喂猪。”泰亚布一边小声笑骂着自己的战友,一边略微挺起身子想打他一拳。但就在他刚刚要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异常情况。

“!?”泰亚布发现就在自己前方二百米远的地方,有一队举着火把的阿克兰人正向自己的潜伏区域快速奔过来。如果说整支高卢红军突袭部队离敌人有二里远的地方,那么作为尖兵的“猛虎大队”的潜伏位置就离敌人营地不到一里远。

与此同时,亚纳克斯也发现了情况不妙。他急忙向身后的部队发出了三声很急促的蛙鸣,这表示情况紧急准备战斗。现在他和泰亚布的潜伏位置是所有潜伏部队中最靠前的,包括他们的部下也是隐藏在他们身后几十米远的地方。俩人之所以要选择脱离大部队的潜伏位置,主要原因是在泰亚布的身上,他准备要在接到进攻命令后身先士卒第一个冲进敌人的营地,第一个抢占浮桥,说白了也就是求功心切。当时部下们曾苦苦劝阻过他,但这个家伙就是不听,包括亚纳克斯的意见也不听。亚纳克斯理解泰亚布的心情,所以他没有向上级报告战友的莽撞行为,反而决定与他生死与共,一起潜伏在离敌人很近的地方。

亚纳克斯的报警迅即让整支高卢红军突袭部队紧张起来,包括此次亲自率军前来的杨云在内,虽然他不清楚前边到底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但他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接近高卢红军突袭部队的是阿克兰人的一支巡逻队,人数约有五十多人。他们来到距离亚纳克斯和泰亚布藏身之处十几米外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在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其中一个人对另一个头目模样的人说道:“真是见鬼了!这么晚了还让我们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巡逻,我怀疑下这个命令的人是不是喝多了。干嘛他们在营地里睡大觉,而我们还要出来活受罪。噢!这讨厌的蚊子。”随着一声脆响,他把落在脸上的蚊子拍的粉身碎骨。

“该死的,别抱怨了!你以为我愿意在这深夜里领着你们出来闲逛吗?但这是上面的命令,我们必须要执行。听说那个迪杰人的首领很厉害,就象一个赌徒一样愿意玩弄一些很有风险的阴谋诡计,从来不把作为一个战士应有的荣誉放在眼里。罗马人这两次不就是倒霉在他手上吗?所以我们巡逻时还是要小心一些。”那个头目模样的人说着向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咳,头儿!我看事情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吧!现在那些迪杰人可都被我们缠住了,那里还有力量来这儿攻打我们。”

“好了,别罗嗦了!你们到周围仔细看看!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快回营地。”那个头目模样的人显然不想在这耽搁时间,不禁有些不耐烦的向手下命令道。

泰亚布和亚纳克斯此刻极力的屏住呼吸,望着举着火把渐渐接近自己的阿克兰人,手心里不禁的浸出了汗水。俩人倒不是害怕与对方战斗,而是担心自己一旦被发现,那么部队的整个突袭计划就会提前暴露,将被迫与优势敌人进行正规作战。那样的话就会多伤亡很多弟兄。

就在泰亚布和亚纳克斯紧张万分的时候,就象在雷诺坎山谷中一样,幸运女神再次向这一万八千名埋伏在草丛中的迪杰人露出了微笑。一名阿克兰人在搜索到距离亚纳克斯和泰亚布几步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在向草丛中撒了一泡尿以后,口中喊着“这里没有什么”就转身返了回去。

泰亚布和亚纳克斯望着已经走远了的阿克兰人,不禁的长长出了一口气,暗中不断的感谢神明的保佑。在向大家发出危险解除的信号以后,俩人便没有再说话。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攻击开始的信号传达下来。

忍耐了很长时间的泰亚布和亚纳克斯兴奋的互相握了一下手,然后就分别带领着一队战士潜入河中。他们将弓弩举过头顶,这是防止弓弦被河水浸湿后失去威力;口中衔着雪亮的刀剑;身上除了武器和一条兜裆布以外没有披挂任何护甲;目露凶光杀气盈盛地向下游慢慢游去。

阿克兰人的浮桥足有百米长,他们南北两岸的营地都是依河而建呈半圆型,防御设施良好。如果有人想进入其中,除了强攻以外就是在河里游进来。而阿克兰人为了预防这一点,在浮桥上遍插火把,还设了许多岗哨,日夜盯着这平静的河面。

也许是这段时间过的太安稳、太平静了;也许是神明要惩罚一下凶悍的阿克兰人。今晚在浮桥上的岗哨并不是很多,而且人人都是一副昏昏欲睡、困顿疲乏的样子,完全没有哨兵应有的警惕性,而负责带班的头目也早已不知跑到那里去偷懒了。

此刻河面上渐渐的升起了一层浓雾,将岸边四周的所有景物都笼罩其中。虽然阿克兰人在浮桥上和营地里插着许多火把,但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河面上究竟有什么。

泰亚布和亚纳克斯等人在浓雾的掩护下很顺利的接近了浮桥。他们按照事先计划,派出几十名战士手持利刃潜游到桥下,这对从小就在迪杰河边长大的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然后趁着敌人的哨兵不注意,各自找准目标悄悄的爬上桥面。一切都是那么干净利索,干掉对方哨兵的战斗仅仅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其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阿克兰人的浮桥现在已经不再属于他们了。

“猛虎大队”现在已经完成了第一步行动任务,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要开始偷袭敌营的战斗了。因为阿克兰人的营地是半圆形的,靠着河面这边是没有栅栏的,所以泰亚布和亚纳克斯他们很直接的就进入了对方营地。

杨云在“猛虎大队”出发二十分钟后便命令部队向敌人北岸的营地前进,同时命卡洛斯率第四军团就地泅渡过河到达南岸,准备两面夹击敌人。

凌晨三、四点钟,此时正是人体处于深度睡眠的状态,对外界的影响反应迟缓。杨云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来进行突袭作战的。当他率队悄悄到达敌人北岸营地的时候,正好赶上亚纳克斯夺取营门的行动成功。望着那已经洞开的大门和已经开始冒起熊熊火光的敌人营地,他“锵”的一声抽出腰刀,大喝一句:“杀!”

霎时间,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了迪杰河两岸。一簇簇、一团团的火箭在夜空中划出一群群美丽的弧线后,犹如长了眼睛一样钻入阿克兰人的营帐、粮垛等处,引发了漫天的大火。紧随而来的是迪杰人无情的刀剑。他们以大队或中队为单位,在阿克兰人南北两岸的营地中横冲直撞,见人就砍、见物就烧。一时间,阿克兰人的营地里充斥着杀声、哭声、喊声、骂声、惨叫声……

当高卢红军攻取了只有三千阿克兰人驻守的北岸营地以后,便通过浮桥全力进攻南岸的敌人营地。此刻,泰亚布正率领着一干部下一路浴血奋战,直奔阿克兰人南岸营地大门。

按照计划,他们的行动应该是与亚纳克斯同步的,就是接应第四军团从南面进来。但没想到敌人的南岸营地太庞大,白天在山上观察好了路他们竟找不到了。正在他们想重新找路的时候,主力部队攻占敌人北岸营地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泰亚布听着那漫天的喊杀声,望着掠过天际的一群群火箭和正在向南岸冲过来的部队,急的眼睛都红了。他大声向自己的部下们道:“路找不到了就他妈的杀一条道出来!我们一定要把第四军团的弟兄们接进来!”说罢怒吼一声,纵身向营地深处奔去。就这样他们一路放火,一路厮杀,浑身上下被鲜血浸染的通红,渐渐接近了营门。

卡洛斯领着第四军团在敌人的营地外等了半天,竟久久不见营门打开,暗想泰亚布他们一定是遇到了麻烦。他见其他两个军团在敌人的营地里闹的热火朝天,心中不禁焦急起来。他索性一把摘下头盔摔到地上,抽出短刀大声喊道:“看在战神海苏斯的面子上!高卢迪杰部的勇士们,跟我攻破敌人的营垒!进攻——!”

第四军团的战士们见军团长第一个从藏身的草丛里冲出去,不禁士气如虹,高声呐喊着跟了上去。

防守这段营垒的阿克兰人人数并不多,充其量不过是岗哨和巡逻队而已,此刻他们早已被营地被偷袭的景象惊的手足无措,那想到自己前方的草丛里会冲出大批的敌人呢。卡洛斯冒着敌人向夜幕中乱射的箭矢,越过几道壕沟和拒马(一种障碍物),率先登上了营墙。

在营墙上他砍倒了几名还没缓过神的阿克兰人后才发现,对方在己方的偷袭下损失惨重,已经丧失了获取战斗胜利的先机。此刻营地里到处是滚滚的浓烟、冲天的火光、横七竖八的尸体;到处都在厮杀战斗;到处都是血光飞溅;到处都是震天的喊杀声,兵器的撞击声。借着火光,他看到有一队几乎是赤裸着身体的战士正在敌群中奋力厮杀,他们战斗时发出的震天怒吼,横冲直撞的无畏气势,凶悍凌厉的砍杀,攻防紧密的队形,立刻就让他猜出这一定就是泰亚布率领的“猛虎大队”。

阿克兰人在受到重大损失以后,开始渐渐的清醒过来,他们立即进行了极为顽强的抵抗。高卢红军往往要两、三个人才能缠住一个阿克兰人;四、五个人才能砍倒一个阿克兰人。尤其是阿克兰人手中那锋利的战斧,在重劈之下甚至可以砍裂对方蒙着牛皮的木制盾牌。高卢红军的攻势越是向南发展受到的抵抗越顽强,阿克兰人爆发出了他们强大的战斗力。但幸运的是这样的阿克兰人已经剩的不多了,因为他们毕竟是在毫无防范的情况下被偷袭了,在睡梦中有大批的战士伤亡。

卡洛斯看到这一切,想都没想就纵身从几米高的营墙上跳了下来,紧接着他的一些部下们也翻墙跳了进来。他们奋勇杀退把守营门的阿克兰人,然后打开大门,迎接军团主力冲进来。在高卢红军第四军团参战以后,阿克兰人的形式就更加严峻了,他们现在是腹背受敌,伤亡具增。

泰亚布和他的“猛虎大队”杀红了眼睛,他们见第四军团从身后的大门冲进来以后,以为是敌人的援军到了,不分清红皂白的大喊着就杀了过来。第四军团的战士们见状,急忙齐声高喊首领下达的辨别敌我的口令才避免被这些疯狂的战友误伤。

此刻,东方的天际已经渐渐露出了鱼肚白。阿克兰人被高卢红军一波波犹如浪潮般的攻势打的筋疲力尽,被逐渐的压缩到营地的东南角。他们现在的人数仅剩下五、六千人了,而且几乎是人人带伤,其余的人员不是伤亡了就是溃散了。而他们所面对的是几倍于己,装备精良,经过严格训练的优势敌人。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在一名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指挥下,将一些粮袋、车辆残骸、原木等收集起来,筑成一个简易的防御壁垒,以抵抗高卢红军的进攻。在长时间的战斗中,他们东挡西杀毫无降意,高卢红军几次勇猛的攻击都被他们顽强的打退了。简易的防御壁垒下躺满了红军阵亡将士的尸体,鲜血将地面染的猩红。

第二军团长阿凯和第五军团长柏西亚斯等人见状,气的是“哇哇”乱叫,他们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准备用放火烧死他们。但他们的做法很快就被杨云制止了。

杨云率领手下的几名军团长和护卫们来到战斗的最前线。他望着前方不远的简易防御壁垒,命人高喊要对方的指挥官现身谈话。阿克兰人听到了对方的喊话,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默之后,他们的那位大胡子指挥官就出现在防御壁垒的后面。杨云见那大汉身高体壮,全身被血污弄的脏兮兮的,脸上虽然充满了疲惫和担忧,但眼睛里却透漏出一种誓死不屈的光芒,不禁的暗生敬佩爱慕之情。

“对面的那位阿克兰英雄!我是迪杰部落的首领杨云。为了我们双方不再多流血,我有几句很重要的话要跟你谈。”杨云一边说着一边解下配刀,转头告诉手下不要跟过来,然后他便举起双手大步的向两军对垒的中间地带走去。

那大汉见杨云举着双手独自一人走了过来,心中佩服他的无畏和勇敢。他制止了部下想放箭射杀对方的莽撞举动,也放下手中的武器,纵身从壁垒后跳了出去。

杨云和那大汉在相距几米远的地方站稳,用眼神互相仔细打量着对方。过了一会,杨云首先开口道:“请问您的尊姓大名?”

“阿克兰部落千夫长雷阿多!”那大汉向杨云回答道,接着他用很愤怒的口气说道:“你们太卑鄙了!为什么要在夜间偷袭我们?为什么不敢在白天与我们作战?这里除了我以外,我们所有的头领几乎都伤亡了,他们中间的有许多人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你们杀掉的,你们这样做失去了战士应有的宝贵的荣誉。虽然你们会获取这场战斗的胜利,但是我们很看不起你们这种让人唾弃的做法。”

杨云听了雷阿多话以后不禁的大笑起来:“英雄的雷阿多,我很敬佩你们阿克兰人的勇敢和强悍。但是你说我们的这种做法很卑鄙,我可不这么认为。首先,是你们阿克兰人在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攻击偷袭了我们。我们现在还有三千多名民工在你们前方的营地里关押着。然后,在我们到达战场之后,你们前面的人明显要比我们的人多许多,但却每天龟缩在营地里不出来与我们会战。那么请问,你们阿克兰人的这种做法就对吗?”

“这个……”雷阿多被杨云问的一愣神,“为什么要攻击你们这个事情我不清楚,我是必须要执行部落首领命令的。但是我要提醒你,无论你怎么说,我们剩下的这些人是决不会投降的!”

“别误会,可敬的雷阿多!我可没有要你们投降的意思。我来这里是要告诉你,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我发誓,我们是决不会在你们撤退的时候发动攻击的。也就是说现在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

“嘿嘿”,雷阿多看着杨云不禁的冷笑一声,“你在开玩笑吧!你以为我是傻瓜吗?现在我们还敢相信你们吗?”

杨云看了雷阿多一眼,并没有向他解释什么。他转过身来向部下们高声喊道:“高卢红军所有人员听我的命令!现在战斗已经结束了,让出一条道路让他们离开这里,任何人不许再向剩下的这些阿克兰人发动攻击!违令者,杀!”说完他回身向雷阿多笑了笑:“为了让你相信我,我就站在这儿不动。这里正好是你们弓箭的射程之内,如果你们若是受到任何攻击就可以随时把我杀掉。”

雷阿多用很吃惊的眼神望着杨云,过了一会他点点头道:“好!我们撤退!”

剩余的阿克兰人在雷阿多的命令下,开始陆续的撤离战场。他们搀扶或抬着伤亡的同伴,三三两两的在杨云的身边蹒跚走过,沿着高卢红军让出的通道向营地外的森林里走去。

“可敬的雷阿多,在你离开之前我们可以互相拥抱告别吗?因为我真的是很敬佩你,请一定要答应我这个请求。”杨云向身边的阿克兰大汉道。

“好吧!”雷阿多沉默了一下,但他最终还是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在拥抱了片刻后,杨云拍了拍雷阿多的肩膀笑道:“我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英雄的雷阿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那时希望我们互相不是浴血厮杀的敌人,而是生死与共的战友!”

“希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阿克兰大汉抛下了这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向营地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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