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又到了早上了,我并不想睁开眼睛来开始这劳累的一天。
但是还是要起来,我坐起来看了看脚,除了一个小水泡,俩脚有点红之外,也没什么嘛!我穿好衣服起来三婶也做好了早饭。我找来纱布把脚包扎一下,吃了早饭又继续去上班了。
上班,在一个月前对于我还是多么遥远的字眼,而此时我却成为了一个如假包换的工人啦。依然还是和往常一样,我没有停歇,当我早上睁开眼的那一刻,我就决定要坚持。
到了车间,远远的就看到了另一组忙碌的身影,还真是像蚂蚁一样的劳作啊。这几天我也知道了一个人的名字。
“嘿!靖宇哥,我来接班啦!”
“来啦!你这腿咋瘸啦,怎么搞得?”靖宇说道。
我说“这不昨天烧网片,那屋里也不知道啥时候烧的废资料,我一脚跳进去了就成这了。”
“你等会儿,咱厂里有碘酒有纱布,我去给你拿过来”我说:“好,谢谢啊靖宇哥。”靖宇说完转身走了,我感到一股暖意。忽然觉得他也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坏啊。我想也许这个世界上没有坏人,只是好的程度不一样而已。
靖宇给我拿了纱布,王叔也来了,我们也开始了工作。
我依然像往常一样的不停劳作,正如造粒车间那个柱子上写的,造粒工人要像蚂蚁一样不停的劳动。其实权利是个金字塔,越往上越大越强,而底层工人就是蚂蚁会被人很轻易的踩死,要想活下去,就要不停往上爬。我觉得我在这里的十几天,就像一个蚂蚁一样,不停的工作着,忙碌着,尽管到最后,没有一个人会记得。
用靖宇的纱布包了之后工作几个小时,觉得有点磨脚。我找个凳子坐下来把纱布拆开。一拆吓一跳,差点闪瞎眼。我说怎么会磨脚,原来此时两只脚都起了一厘米宽的大水泡!我想卧槽这样还怎么干!还是给三叔打电话吧。
我给三叔打了个电话,三叔让我等了一会儿,就开车过来了。
三叔过来看了一眼我的脚说了句“不干了,上车!”我愉快的上了车。
我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听三叔说道
“我以前那一帮电工兄弟,看着傻乎乎的,心眼多着呢工作这么多年没有出过一次事。”
我说:“那挺好啊,不像我搞成这样。”
“你这样也好,以后长记性了,这一次你跳火堆里了,下一次再遇到这事就会长个心眼,知道先看看情况。”
“那肯定啊!这事我能记一辈子!”
“以后无论在哪,工作的时候注意安全,身体最重要。”三叔说着说着我们到了医院。
医生是个老头,六十多岁的样子,见人好像别人都欠他钱的样子。见到这样的医生还是有点小紧张的哈。
医生询问几句情况,领我到了处理室。
“坐。”我坐了下来,医生搬了个木凳子放到我面前。
“把脚放在凳子上。”医生说完就去准备工具了。我看医生拿着清洁盘,往上面放着剪刀啊,镊子啊碘酒啊什么的。我心想这尼玛是要做手术啊,我都想对医生吼,老子就是起了俩水泡啊,别这样吓老子好不好。我就是想想没说出来,毕竟人家是医生嘛,要尊重人家的职业。医生拿着盘子走了过来,放到另一个凳子上。看了一眼那俩大水泡,戴起了老花镜。我就静静看着,见医生先拿起了剪刀,二话不说一剪子下去把我的水泡给剪掉了!!!是剪掉!不是挑破。只感觉一股热流从脚上流过,那是水泡破了流出来的。
医生又拿起镊子夹个棉球蘸了碘伏直接使劲摁在我脚上,又摩擦摩擦。
我疼的都要上天了,但还是面不改色,因为咱是男人嘛!就这样我的两个脚都被处理了。
出来后三叔问我:“咋样,疼不?”
我说“还可以,挺爽的。”
三叔说:“经历了最大的痛苦,那些小的痛苦就不算痛苦了。”
我想也是,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遇事都会先观察情况三思后行,冷静面对,这个教训很深刻。
临走时我还想着去工作就问医生:“叔,我的脚得几天能好啊。”
医生没好气的说道:“几天?这伤口起码得半个月。”
我听了心想这么久黄花菜都凉了。转身拿了医生开的一大袋药上了车。
到家的时候三点多了,三叔没有让我再去车间,让我在家养伤。
到了晚上吃了饭,我对弟弟说:“也许过几天我就回家了。医生说我脚伤要半个月,我这情况看来也干不下去了。”
弟弟忽然变得有些伤感说道:“你走了又剩我自己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知道他不想我走,于是对他说:“放眼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总有一天还是会分别。”
其实我并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快,因为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三叔听着我俩聊天问我:“于三牛你这就要要放弃了吗?”这话问的太煽情了。
“叔啊,我想说我不想放弃,可是我深深的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说道。
今天脚疼点,但是很轻松啊,是我来这最轻松的一天了。